古话说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我们先说说本文的女主人公萍吧。 90年代末期,国有制刚刚转型为柜组承包,烟酒组长萍和同事三人承包了烟酒组,活轻便挣钱也利落,断货了就是打一电话的事,不像我们调味组大事小事必须亲躬,上洛阳下郑州像个疯子似的半夜三更赶火车,采集完货品再雇辆大卡车颠簸着拉回去,每逢出差家人就担心的要死。 我从不相信命也不去算命,却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有因果轮回的。老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只是这件事巧合的离奇,具体时间我已模糊,具体事件却终身难忘。 人性啊,何以如此的浅薄;人心啊,何以如此的冷漠,是报应还是轮回?无从考究。此“调包计”与彼“掉包计”极其相像,简直就是原版再现,事情的原委就从我刚调进副食店说起吧。新人,一个新字罩在头上半年多,没人管你是高中生还是珠算能手;没人管你的业务水平有多高也没人说你微笑服务有多甜。新人!大会、小会提,似乎错误都是新人的事。一车车集装箱,一车车火腿肠,一车车莲花味精码成山,一包包散装货品摞成堆,玻璃柜台可以当镜子,新人们在这个国有商场挥洒着青春和汗水,月底拿着两张绿票子,心里乐开了花。 这百十元的工资用处可大了!三十元的房租,十八元一袋面粉足够俩人吃上三四个月,一碗米线两元钱,洗澡只需八角钱,每个月批发任务完成了,额外还会发点火腿肠、挂面,酱油之类的,反正每月都会有结余。攒啊攒,终于攒够了买台洗衣机的钱,在百货大楼选来选去,看中了一台荣事达洗衣机的,就等着付款提货了! 事情就是如此的诡异,也是如此的巧合和多难。 三月份春暖花开的时候,萍和对面糕点组的女孩丽去洛阳游玩,这本没错,错就错在她俩是脱岗溜走的。十点半,柜台前来了五六个外地口音的男子,口气很大的说,来十条阿诗玛!(二十年前,阿诗玛和红塔山算得上国内最高档最抢手的香烟了),我急忙打开锁取出十条阿诗玛,他们翻开钱包数数钱,把蛇皮袋递过来说,东西放这,这是50元押金我一会来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大眼瞪小眼像个傻子似得等来了下午班的云,把经过一说,云撕开一条烟说,你上当了!低档烟散落一柜,难过、伤心、痛苦,这可是几百元的商品呀。要知道我一个月工资也就100元钱,我几乎是哭着跑出了商场,又哭着跑到了五源路老公上班的单位,哽咽着,泣不成声!那个时候刚集资买房的我们压力重重,几百元钱相当于半年工资啊! 泪人一样的我吓坏了在场的人。 云给萍打去了长途电话,萍怕自己脱岗的事挨批小组长不保,说等她回来处理,云劝慰着我说萍会负责的!事情就这样压下去了,以后的日子,萍安然无忧的当着她的烟酒组长,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父亲说应该告诉主任,我说萍说了,她会处理好的...... 月底,盘点了,萍托云告诉我批发一件香烟还给组里顶帐,闭口不提她赔100元钱的事,我拿出买洗衣机的600元钱,一切似乎风平浪静了。两个多月后,萍眼光躲闪着告诉我,部长要把我调到炒货组,我心中明镜似得萍在挤兑我。 90年代末商店搞自主经营,萍柜组的高档烟酒被人掉了包,正是萍一个人当班的时候,同事兴冲冲跑到我跟前说,真是报应!我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多年之后谈及此事,萍四处游说自己如何的仗义,如何的厚道,如何的心善,还说是她极力保住了我的岗位,我淡淡一笑说,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谁保住了谁天知晓,谁暗地搞小动作天还知晓。 (后记:这是一件真实的事情,文章中人物均为化名)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