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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夏天,我的爱情如此卑微

散文
时间:2010-06-06 19:4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雪灿点击:
        

【导读】有时她也会傻想,他是冰,我是雪,冰雪本是一家亲啊,会有缘相遇相知吗?于是,她期盼着缘分,期盼着那一刻相遇。就像白娘子遇到许仙的那一刻,一把纸伞撑出一世的情缘

  那年,夏雪才过十七岁的生日,便知道爱情的滋味是什么?爱情,在她的眼里,当那个长穿着蓝色衬衣的男生从她的窗口走过,整个世界里,唯有他才是最灿烂的一抹,其他的颜色都隐在了他身后。
  
  那年,为了能够每天与他在窗口邂逅,夏雪不惜一切地强烈要求班主任将自己编排到靠窗的位置上,只为了能够当那一抹湛蓝从窗口经过的时候,能让自己的眼神从一侧追随着他的身影到另一侧,不会落下每一片的衣角。
  
  在这个懵懂的年代,夏雪似乎觉得爱情就是一种为赋强说愁,让一场欢喜一场忧的感觉。她知道,他和她的距离只不过是一墙之隔,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
  
  很多时候,夏雪总可以看到他抛着篮球和几个男孩有说有笑地从窗口走过,然后嬉笑着穿过校园的草丛,直奔篮球场。他的身影就是夏雪这个夏季里最亮丽的风景,那么夺目,那么耀眼,只不过那是自己无法到达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
  
  后来,夏雪在一次观看他们的篮球赛上,听到那群女生尖叫着喊:张冰,加油!张冰,加油。然后看到他潇洒地挥着手,咧开嘴大笑。夏雪才知道的叫张冰,从此这个名字就深深烙在了她的内心深处。
  
  有时她也会傻想,他是冰,我是雪,冰雪本是一家亲啊,会有缘相遇相知吗?于是,她期盼着缘分,期盼着那一刻相遇。就像白娘子遇到许仙的那一刻,一把纸伞撑出一世的情缘
  
  那年,夏雪上学唯一的动力就是每天能看到张冰扬起灿烂着微笑的脸,一阵风似的从窗口走过,至于自己的学业啦,前途啦,都放在脑后,每天只要看到他,心里就会莫名地开心,然后会想着他的一颦一笑,痴痴迷迷。
  
  正是山月不知人心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他从窗前走过,是一道风景,夏雪在窗前看他,他反倒成了夏雪心中唯一的风景,可是他却永远不知道。
  
  那年的夏天,夏雪莫名地喜欢音乐,每每听听音乐伤感地莫名地落泪。又因为音乐伤感而疯狂地爱上了文字。每一首诗都为他而忧伤,每一篇日记里描摹的都是他的表情,微笑,服饰,甚至是他的每一句呼喊,反正全是他的喜怒哀乐,总之忧伤为他,喜乐还是为他。点点滴滴少女的心事都倾诉于笔触中,那里才是她自己爱情的滋味。
  
  那一年,男孩子都是风一般的长高,似雨后的春笋拔地而起,张冰一下子就飙到了一米七五。当那一拨拨健壮的男生从窗口走过的时候,夏雪还是觉得张斌最出色,他站在阳光下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常让她看得入迷。
  
  他就如同一小块石头,偶尔投进夏雪的心里,惊起涟漪无数。在夏雪的心里,张冰就是她的所有断章绝句。
  
  因为对文字的痴狂,也给夏雪带来了好名气,她的诗歌常常在校报上便成了沿字,有时还在杂志上发表,一时间也被老师同学称之为校园诗人。很多同学拿着她的诗歌来诵读,甚至还有人问她那些诗歌都是写给谁的。夏雪笑而不答,但是当她看到张冰也在拿着印有她的诗歌的杂志的时候,心里却频频发笑,唉,但愿你能读懂我的心语。
  
  那一刻起,夏雪就明白了,原来爱情里的人都可以冠为诗人,因为爱情使文字变得色彩斑斓。
  
  夏雪的诗歌总是那么忧伤,就如同她的爱情,只能是翻阅在暗夜里的花朵,独自绽放,独自欣赏诗歌写了一本又一本,每晚看着桌面上那整整齐齐的十本诗歌,就如同记录着夏雪爱的心语,她总是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略带忧伤微笑
  
  那一次,也还是太偶然,一切都没法预料。夏雪正坐在球场边上的树林里的枫树下,默默地看着书,偶尔也偷眼看看再球场上练球的张冰。就在这不经意间,球竟然打落了夏雪手中的书。远远地张冰轻快地跑过来,依旧是一身蓝色的球衣,携着阳光跑进了夏雪的视野。
  
  张冰弯身捡起球,挠着头,轻轻地扫了一眼夏雪,然后笑着问:“你就是那个校园诗人夏雪吧?”
  那一刻,夏雪似乎就要窒息了,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幸福的光环似乎一下子就照在她的是身上,激动地差点就晕眩过去了。
  
  心怦怦直跳,慌乱中,夏雪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曾一千次想象过与张冰相见时的情景,到现在已变成一片空白,练习一千次的开场白,此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抛向了云霄。沉默之下,只能怔怔地呆望着他,腼腆地傻笑。
  
  张冰望着夏雪可爱的模样笑了,清楚地说:“喂,你的诗歌写得真好,那种出水芙蓉般的清新雅致,好美,我很喜欢的。”
  
  夏雪还是傻笑着没说话,实际上她挺想对张冰说,那些诗歌全是为他一人所写。可是,话到嘴边,最终没法开口。张冰看着她那尴尬的模样,大笑一声,便扬长而去,尾了还抛下一句:你要好好写,我会好好看的啊!张冰的笑声洁净得像雨后的天空
  
  就为了张冰的这句话,夏雪对于文字更加痴狂。她默默地望着张冰的背影说,只要你喜欢看,我就会不停地写,让我青春的诗情为你而飞扬。
  转眼到了高三,冬天很快到了。那天,冬阳偶尔露出笑颜,难得有这样的阳光,夏雪走在在操场上,让暖融融阳光包裹着自己。
  张冰远远看到夏雪,他奔跑过来,问:“夏雪,你现在还在写诗吗?”
  夏雪巧笑盈盈,说:“写啊!”
  “唉,可惜我没时间看了,现在学习紧张啊,为了我们的将来,只能努力了。”说完,然后又哒哒地跑远了。
  
  夏雪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渐逝渐远的背影发怔,很久,很久。一直都在想着张冰的那句话:为了我们的将来,只能努力了。这句话到底包含怎样的意义?是不是,张冰已经从诗歌里洞察到自己心语,他策划的未来里有我们,我们里包括我吗?
  
  那天夜里,夏雪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心里总是反反复复地叨念着,张冰张冰张冰……
  
  就在这一转念间,接下来的日子,夏雪没命地学习着,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动力在推动着她,在拼命地学习。没日没夜地昏头昏脑地学,看着她认真学习的模样,爸妈开心地天天熬鸡汤给夏雪补身子,说:“这孩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爱学习了。”而一边喝着鸡汤的夏雪却心里想的是明年的夏天,她和张冰将一起到一个大学读书,一起进进出出,甚至还手挽手的样子。她的发奋学习,只是为了延续心底的梦,为了梦,就一直往前飞。
  
  转眼到了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学了,夏雪抱着一大叠的书走向教室,不期间又与张冰相遇。她看看张冰,他似乎又长高了,如春天的竹子拔节拔节地长,应该有一米八几了吧。
  
  而张冰也细细地打量着夏雪,真是女大十八变,原来苦涩的花骨朵,也在瞬间脱变成一枝完美的花儿,那么美丽,那么祥和,就像午夜里飞舞的雪花,悠扬而秀美。
  
  夏雪看看他,问:“张冰,你想到那去念大学啊?”
  “我?可能到天津吧!”说完,就哒哒地走远了。
  
  “天津,难道是天津大学吗?那可是十大名校啊,以自己现在的成绩还不能达到呢,不行,还得继续努力啊。”加油,夏雪,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夏雪望着张冰的背影,轻轻地说,张冰,我会努力,希望有一天能并肩与你走进同一所大学,与你一起在阳光微笑。她暗暗地为自己加油。
  
  那年的夏天,夏雪终于拿到了天津大学的录取书。她兴奋地在自己的房间里仰面大笑,她脑子里想着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冰,更想知道他是否和自己一样考上天津大学
  
  于是,夏雪兴冲冲地拿着录取通知书,连着自己为张冰写的十本诗集,匆匆赶到张冰的家。开门的就是张冰,夏雪劈头就问:“张冰,你考上天津大学了吗?”
  
  “天津大学?不,我是被四川大学录取的。”张冰扬了扬手中的录取通知书说。
  夏雪缓缓地哦了一声。心突然落下来,似乎有些绝望。她想了想说:“那就祝贺你啦,你不是说喜欢看我的诗歌吗?我现在都给你送来了,有空你看看吧!”说完,脸一下红了。
  
  张冰笑着接过去,说:“好啊,我正愁着这个假期没法过呢,有你的诗歌相伴我会过得很愉快的,谢谢啊!”
  夏雪的心又有些舒缓了,她一直害怕张冰的拒绝。
  夏雪默默地走出了张冰的家门,外面的太阳很大,很大。可是,夏雪的心里下着冷雨,似乎有几分寒意,但心中依旧还有着期待。
  十几天后,夏雪正在家里睡午觉,张冰来找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张冰介绍说是莫言。看他们那亲密的模样,不用说也知道是他的女朋友
  
  夏雪将他们让进房里,让坐,为他们倒了茶。张冰将她的诗集送上,说:“夏雪,你的诗歌却是写得很美,很美,我很佩服呢,以后做了大诗人,可记得给我签名啊!”
  
  夏雪笑着说:“如果有那么一天就好了。”然后让他们喝茶。张冰先拿起一杯,递给莫言,还细心体贴地说了一句:“小心,别弄湿了裙子。”莫言浅笑盈盈着点头接过。
  
  夏雪看着他们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心里酸溜溜的,时间似乎是一种苦难的煎熬,这个夏天真的很闷热,憋气得很啊!
  送他们出门,互道了声再见,转身夏雪关上了门,眼泪已经在脸上流成河,被落地扇一吹,觉得很凉很凉。
  
  那个夏天里的爱情竟如此卑微,在这个故事里没有别人和自己共舞,只不过是一个人在舞蹈,没有观众,没有对手戏,而身为演员的夏雪却投入了整个青春期的热情。
  
  望望桌面上的十本诗集,那是她爱情的唯一见证,这只是她一个人爱情,与张冰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完全只在于自己的心绪。
  夏雪默默地将自己的头缩绻在自己的膝间,一遍遍地重温那些爱的点滴,最后一切都归于落寞,零散为泥。

责任编辑叶子】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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