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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杨远煌 我的老丈人被病痛折磨了20天终于撒手人寰了。落气的那个时刻与我的生日的日期只差2个多小时。可能是他老人家不想忌日与我的生日撞车提前走了。这一天对我来说真是生命的冰火两重天。 老丈人得的是食道癌。早在10天前，医生就宣告不治，就不愿意施治了。那种治疗对他老人家来说是很残酷的一个过程，茶水进不了，靠能量药物来维持身体所需要的电解质和营养，靠吗啡来止痛。吗啡越用依赖性越大。一旦药效消失，他就痛不欲生。他多次哀求医生多打点屁股针【他不知道是什么药，只知道这打屁股的小针能止痛】好让他老人家平平静静的睡一觉，好让他无痛的离开这个世界。医生和我们的于心不忍实际上延长了病痛对他的残酷折磨。他的心脏功能出奇的好，全身都死了，唯有心脏慢慢的跳动，一口气慢慢的悠。呼吸8-10个回合后，停一两下。稍微有点知觉他就用手敲打胸口，那里是病痛源，很不好受。到后来静脉注射都没法打了，能够进针的地方都打得坏死了。由于缺水，他的声音开始嘶哑，嗓子眼里吐不出话来。我的妻子用手抚摸着他的前胸，说：“您会好的，您不会有事的。”他淡淡的甜甜的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他有贴心贴背的女儿守护着他，照顾着他，陪着他，他感到很幸福。可是，他转而掉下了几滴晶莹的泪珠，他很舍不得离开我们这些亲人，还想活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从他的几滴眼泪，我读出了健康的可贵，生命的可贵。要不是尼古丁破坏他的食道以至于细胞坏死，他可以衣食无忧的活到100岁。然而，他没有活过80岁。 我的生日是国庆节。在那个用阴历记载生日的年代，我每一年过生日都是阳历。我的母亲说，这个日子便于记忆。其实，母亲也记得阴历是9月初7日。母亲是想让我在生日这天与祖国人民同乐。这一天，勤于做家务小事的我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了，穿着母亲给我换洗的干净整洁的衣服鞋子，带上几毛钱，约上几个小伙伴，从村子里走20多里路到街上去玩耍，买点村子里买不到的吃的东西。有人问我为什么没有取名“国庆”。我的父母亲说，我的五行缺火，名字中带火字好，所以，我的小名和学名都有了带火的字，于是，便放弃了“国庆”这个名字。我的居民身份证的出生日期早已经不是国庆节的日子了，可能是那时候为了解决城镇商品粮户口给弄别了。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我早已不是我了，早已面目全非了。其实，名字和出生的日期只不过是生命的符号而已，再重要也比不过生命本身重要。 很多人尤其是那些行将就木的人，一听说一个死字就反感，很忌讳，说：“我没有吃你的喝你的，干嘛望我死啊。”死有什么可以忌讳的，你忌讳就不死吗？我很早就听说我们国家的某些山区，人过了童关即刚过10岁，就请木匠师傅用木材做好棺材放在家里，等到死了把他装进去。你看，人家对于死的态度是何等的泰然。死有什么值得忌讳的。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自然规律。当然，除了某些特殊的场合和节日不适合说死字之外。没有死，哪来的生？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中有死，死中有生。有的人是活着，然而，他已经死了。他没有思想，没有灵魂，行尸走肉，好一台优质造粪机。在科技发达的今天，连大便都不值钱了，还需要出环保费进行净化，他对家庭社会有什么贡献？充其量消费些许大米和布匹。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他的精神还活在人间，激励着后来者。那些忌讳死的人珍爱了身体，珍惜生命了吗？ 作家周国平说：“做一个有思想的人，用自己的思想走完生命的全程定会精彩纷呈。”周国平是做到了。有的人早就做到了。有的人即将做到。也有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这句话作为自救倒是可以，只是作为普世价值，我觉得至少当下不现实。诚然，这不是什么高标准严要求，是一个有生命力的人应该做到的，能够做到的。但是，在我们的周围，有多少人做到了呢？有多少人愿意这样去做呢？我真的不相信，一个不知死活，不懂生命自然规律的人怎样去珍爱身体、珍惜生命，怎样去做一个有思想的人，怎样去演绎人生的精彩？ 2015年10月2日星期五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