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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浴的女子

散文
时间:2011-11-04 14:4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红桃十点击:
        

发表于《美术报》
  
  看过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一幅油画:《裸浴的女子》,整个画面温暖而宁静,一群姿态各异的年轻女子正在河里野浴。这是有着清澈月光夏天乡村的夜晚,一群经不住暑热的乡野村姑,就悄悄地来到了这幽静的河畔。尽管她们曲线毕露,一丝不挂,但观赏之后,只有由衷的赞叹而无一丝的欲念,就更谈不上让人邪念顿生了。如此说来在画家的笔下,展现的是女性肢体活力四射的生动语言,而面对这纯净柔媚女性的肢体,容不得些许的亵渎与误读。这或许就是美丽可以震撼和净化心灵的巨大力量吧。
  
  你可以想象得到,在较为遥远的年代,在欧罗巴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在一个小小朴素的农庄,一群青春勃发的村姑是以怎样惊喜而慌乱的心情,走向村外静静流淌的河边的。那是炎热的乡村夏夜,头顶上的星光和月光正亮,而蝉正在路畔的树丛里不停地聒噪。她们来到了夜幕下的河畔,她们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成为一群因为受到惊吓而狂奔的小鹿。这群村姑开始宽衣解带了,这些动作是小心翼翼的,同时伴以难以形容的慌乱与喜悦。但姑娘们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静谧的周围没有一个偷窥者。
  
  如果说有,那就是头顶上一轮灿然的明月吧,此刻月亮在用温柔如水的目光,沐浴着这群勇敢而美丽的人间尤物呢,那目光里有赞许还有无尽的深深垂怜。我们知道人世间的女性总是被束缚的太多,比如她们妙不可言的肢体,总是严严实实的被各种华丽的或不华丽的衣服巧妙地包裹起来。现在这群村姑就像挣脱某种无形的枷锁,她们趟乱了一地的月光和星光,她们将在自然的河流里,清洗各自近乎窒息与沉闷的身心。
  
  接下来她们隐藏太久的肢体就暴露无无遗了,那头如瀑的秀发,散乱的倾泻到光滑裸露的双肩。姑娘们胸前健康饱满的乳房,伴随着双腿的走动在不安地快乐地微微颤动。而她们白净丰满的臀,就像另一种皎洁的月光呢!当身上的衣服尽落,她们就是这宁静夜幕下一群骄傲的天使了,她们嬉笑,她们推闹,她们通身洋溢着一股子无法征服的野性的美。她们同白日里的自己不大一样,她们活在层层叠叠的世俗的理念里,温文尔雅,循规蹈矩,站有站姿,坐有坐相。在世人的眼睛里,她们是娴熟的内敛的姑娘。现在面对这永恒的自然之神,她们卸下了所有的身体和心灵的重轭,她们要和这奔涌歌唱的河流融为一体呢!
  
  此时月亮老人目光灼灼,像青年男子火辣辣的目光呢。它贪婪地亲吻着姑娘们雪白的肌肤,而这样温柔的亲吻,就更使她们青春的肢体神秘莫测或活力四射了。姑娘们嫩白的脚趾踩在松软的河滩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月牙般的脚印。在这朦胧神秘的夜色里,这种具有某种反叛意识的村姑,正在用她们生动的肢体语言,和缄默的大地与奔涌的河流,完成一次诗意的对话或交流。月亮就醉了,星子就醉了,因为它们同时听到了安静的河面上,正在响起一阵燎人魂魄的喧哗之声。
  
  当姑娘们一丝不挂的纷纷跃入水中,那条幸福的河流就快乐而慷慨的接纳了她们。我们知道,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现在尘世上这两种最为温软的事物,就有机的糅和在一起了。水簇拥她们,贴近她们,抚摸她们,荡涤她们,让她们成为尘世间最为鲜亮最为纯净的花朵。这群大胆可爱的村姑,在月光下嘻嘻哈哈,在月光下认真濯洗各自的胴体,直到身上微小细碎的尘埃尽落。现在她们那双劳动的手,悄悄地落在自己妙不可言的肢体上,有几分喜悦,还有几分娇羞。她们的手滑过浑圆的乳房和光滑的双腿,甚至身体更为隐秘的地方,心就开始了微微的颤抖与陶醉。对自己身体的迷恋与爱抚是人类共有的天性,至于年轻的女子尤为如此。此时她们冰清玉洁的身体,还没有被销魂的爱情轰然打开,所以那是神秘无限的珠宝般的处女之身。但是河流里的水,却可以恣意亲吻和抚摸她们白绸缎般弹性十足的肌肤。水是快乐的,裸浴的姑娘也是快乐的,不时有弱小的鱼虾从她们的胯间穿过,引起姑娘们声声夸张的惊叫。
  
  这河里的水就真正的活了,就像天上的月亮老人一样,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五千岁。在这自然博大的舞台上,女子舒展的肢体是如此的传神,如此的惊世骇俗。我们不能说这是一种对文明的对抗,因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女性的裸浴被封闭在绝对私密的空间里,而这正是文明对女性的一种要求与规范。但是你没有发现,在一条奔涌的清澈的河流里,一群裸浴的女子更富有真正的生命的光彩与激情呢?
  
  当姑娘们从清凉的河水中湿漉漉的走上岸来,散乱的丢弃在河滩上花花绿绿的衣装,就从短暂的瞌睡中苏醒过来了。徐徐的晚风不失机的吞咽滚动在她们肌肤上的最后一颗水珠,这时的村姑安静而轻松,也许她们在河里浸泡的太久有些倦了吧,她们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整理各自潮湿凌乱的秀发,然后不约而同地向月光下归于沉寂的河面深情的瞟了一眼,就好像这条河流窥见了她们天大的秘密。再然后呢?姑娘们牵着手哼着甜美抒情的小调,慢吞吞的回到了夜色笼罩的世代繁衍生息的农庄。
  
  这或许是我对油画《裸浴的女子》的误读与诠释,因为天才的画家在作画时不可能考虑得这么多,他只是想充分展示青春女性胴体与自然的和谐之美,他只是迷恋和膜拜着女性妙不可言的形体。但我还是想说,女子是世界的血,是人类生命的摇篮和延续的理由,她们起伏的肢体和灵秀的心灵一样,是美的发源地也是美的中心。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女子如同没有温软的水一样不可思议。所以任何赞美的语言,对女子优美流畅的肢体来说,都不会显得做作和过誉。2150字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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