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前的空间

　　在老家邳州城里，早上卖早点的小饭店，小吃铺很多。楼下拐角，小区门口，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品种也很多，像油条、烧饼、菜煎饼、豆汁、小米稀饭、胡辣汤、啥汤、小笼包、豆腐卷等等。价钱不贵，还好吃，用不了几块钱，就能填饱肚子。
　　在这么多的早点中，我最喜欢豆汁和肉馅的小笼包。喝一口清香的豆汁，吃一口肥而不腻的小笼包，再吃一点店里不要钱的辣椒酱，和老板自制的咸菜丝，那味道别提有多美了，光想想就得淌口水。这两样早点小吃，常常让我这个远离家乡的人很想念。
　　前几天，年过七十的老父亲身体不适，我回邳州一趟看望陪护。早上起来去医院时，在我家小区门口，看到一家小吃铺，里面也卖早点。
　　小吃铺不大，就一间房子，屋里和屋外摆几张桌子，门口放一口大锅，锅上正蒸着小笼包，热气腾腾的。大锅旁有一桌子，上面有面粉，和好的面团，几盆馅子。一个年轻大姐，腰系白围裙，一边收钱，盛稀饭，一边包包子，很忙。她旁边还有几个炉子，炉子上放着不锈钢大桶，里面装满已经烧好的豆汁一类的稀饭。
　　小吃铺的生意还不错，屋里屋外坐满了吃客。早就被小笼包的的香味迷住的我，不由自主地就向小吃铺走去。
　　“大姐，给我一碗豆汁，六个包子”，我向那个收钱又包包子，像老板娘一样的女人说道。
　　付了钱，我走进屋里，找个干净桌子边，坐下。很快一个岁数比较大的服务员阿姨，给我端来一碗豆汁，和放在笼屉的六个包子。
　　我低头一看，笼屉里的只有一个小笼包，其余的是两个豆腐卷，（豆腐卷，是用豆腐做馅，用面皮卷好蒸熟的）两个萝卜卷，还有一个干瘪瘪的像蒸饺。我怔怔下，门外的那忙活的老板娘向我招招手说：“大兄弟，你光说要六个包子，你没说要什么馅的，我每样都给你几个，你尝尝看”。
　　我看看笼屉里奇形怪状的面卷，和包子，想想也怪自己没说清楚，能吃饱就行，还得赶快到医院陪父亲，算了，不在换了，将就吃吧，想到这，就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起来。或许是久没吃过豆腐卷和萝卜卷的原因，这猛一吃，这素馅的味道还很鲜美，三下五除二，一碗豆汁，几个面卷和包子，转眼吃下肚。
　　吃完，我低头到包里找餐巾纸，忽然，看见那个岁数大的服务员阿姨，正把别桌上人家吃剩的包子，面卷，用手拿，正朝一个空的笼屉里放，从屋里到屋外，倒也拾了七八个。我装作没看见，继续擦嘴，我偷偷地看看，她把那笼剩包子到底放在那里。只见她动作麻利的把那笼剩包子，递给老板娘，老板娘动作更麻利的放在大锅的笼屉底下，然后像没事一样继续干活。她们这一连串的动作，被我偷看的一清二楚，她们把人家吃剩的包子捡回去，再蒸一下，卖给下一批客人。
　　想想，我刚吃下的那六个包子，美味全没了，有一股想吐的感觉袭来。
　　勤劳憨厚的邳州的亲人们，赚钱虽然很重要，但是，这样的事我希望还是少干，别干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