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沧浪的空间

【导读】《山楂树之恋》里除了一点让我介意之外，还有两点让我感到无法名状的痛苦。一点是老三从县医院消失，静秋对其产生怀疑，并在彷徨中对成医生产生了难以厘清界限的感情，作者安排她往成老师口袋里塞诗的情节....

　　透过你的眼睛读《山楂树之恋》石头也会有心！——读艾米（唐小琳）长篇小说《山楂树之恋》有感
　　
　　作者：姑苏沧浪
　　二〇〇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於梁溪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我会等你一辈子……
　　——艾米《山楂树之恋》
　　
　　这不是一个现代人能理解的爱情故事，它记载的是“那个时代”的唯美纯情之爱。
　　
　　不知道那棵挺立在西村坪的山楂树还有没有记忆？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真实地在它面前开始，悲怆地在它身下结束。或许，它真的经历过很多，才开出了与众不同，映山红般红得纯粹彻底的花朵，冥冥中做了一回爱情背景，在距今30多年前的岁月，见证了一个青年如痴如狂地爱过一个女孩。这个青年叫孙建新，熟悉的人都叫他“老三”，那个女孩叫静秋，他们的故事留下的一本爱情写真叫《山楂树之恋》。
　　
　　前些时，同事极力向我推荐一本最初在网络上先火起来的新书，书名就叫《山楂树之恋》。因了同事的鼓动，我马上在当当书店邮购，于是读到了那段发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凄美纯净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令人潸然泪下。没想到，这一读，便让我读出了满襟的热泪；这一读，便让我陷入了感动的漩涡；这一读，便让我产生了太多的感慨。读完《山楂树之恋》马上把书远寄千里之外。
　　
　　“看到结局，所有的中国人掩面而泣。”这是《山楂树之恋》中写在封面的话。回忆自己生在“三年自然灾害”年，经历“文革”，“上山下乡”时当了最小的“知青”，七六年周恩来、毛泽东、朱德三巨头逝世，七七年动乱后首次恢复高考等等经历。那个年代太熟悉了，可以回味小说描写的一些情境。当合上小说《山楂树之恋》的书页，我的心已跟着碎裂了一回！让我想起一句诗：谁恰巧遇到这样的事，谁的心就会裂成两半。我看这部小说，仿佛回到自己的青春岁月。而千里之外看了这部小说，感动得哭肿了眼睛。说，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的今天。《山楂树之恋》也是为我们视而不见多年的启示——泪是检验文学的唯一标准。这样的作品可以把人们心灵深处那份雪藏的纯真之心，再次唤醒。
　　
　　在当今这样一个只有“性”而无“爱”的现实情景下，当人们意外的发现了《山楂树之恋》，那种“干净”得清澈见底、一尘不染的爱情，那种我们久违了的无比清纯的爱情。不用说是读那样的爱情故事，即使是想一想也令人心驰神往。当我们被工于心计精于计算，被爱情快餐，男人视女人为拿来用的发泄工具，被阴谋与背叛等搞得身心交瘁之时，《山楂树之恋》的出现，让我们回忆起了我们曾有过那样一种“干净”而纯洁的爱情。而我们谁又不渴望拥有那样一种无任何污染的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呢？
　　
　　象《山楂树之恋》这样的好书，读了会产生感情的：那里面好像突然藏进了什么的秘密，让你（开始）悄悄地珍视和思念。读完《山楂树之恋》之后我胸口上好象郁结着什么，看那本书，我闭上眼把它贴在胸口，象揽住了一个久别而可怜的朋友，幸福地悲伤。
　　
　　静秋和老三。默默的山楂树开花了，是老三的血染得它们更加红了。静秋远远地站着，她对女儿说：这里长眠着我的爱人。初识老三，是在手风琴的音乐中想象着这个人的容貌。没想到这地方也会有人弹奏《山楂树》。一阵阵悠扬的音乐，暗含了的结局，就是老三，永远留在那棵山楂树下，等待着静秋去看山楂树红色的花。静秋也只能厮守着这颗血色山楂树，把它当作自己生平最最爱的人——老三。看那棵经久不衰的山楂树下，每每静秋去的时候，是不是又看到有人在那儿等她？！这个人，也许就是上辈子和她相爱的老三。而老三的血脉，早已和这棵树融为一体，他希望每年生长出许许多多的花儿，这样，就可以在人群中很快找到静秋，多看她几眼，好把她永远记在心里。
　　
　　因为，老三啊，你还是走的太急了。竟然没有带走静秋的照片。度过奈何桥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能记得静秋啊？记得你们发生过的许许多多的住事？记得她的单纯、她的美丽？老三呐，你怎么就走的那么快？静秋陪在你身旁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用你那颗心，触碰了她的心？静秋的每句话你还都记得？静秋说自己25岁以后才结婚，他记得，他答应过她“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我会等你一辈子……”但是，老三，你的承诺，这次怎么没有兑现就走了？也许，你在那颗山楂树下，年复一年地等着静秋吧？等待着静秋年复一年地去看你，这就是老三你说的一辈子？……看着、看着，我还是抑制不了眼里的泪水。老三……老三去世……静秋在一旁。她没有叫老三的名字，因为她从来没叫过。她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我是静秋……我是静秋……”因为老三说过，就算他一只脚迈进棺材里，听到静秋的名字，他也会拔回脚来看她……我理解当代作家王蒙说：我们再也不愿意去经历这样的一段历史，但愿这样的爱情故事已经绝版。打开这本书，初看是酸，后看是痛，最后是痛彻肺腑！
　　
　　人物是作品的灵魂。读罢此书，我同时很喜欢静秋和老三，如同我同时喜欢普通法系和罗马法系、同时喜欢咖啡和茶、同时喜欢坦克和鲜花、同时喜欢仁山和智水、同时喜欢数学和语文一样。并不象有些人模仿“四人帮”口气断言的那样：“男必静秋，女必老三”。我想把他俩的同时喜爱放在这样一种语境中来描述：我愿意提供一间干净、温暖、安全的房子，让他们在其中自由自在地说话、畅想、亲嘴儿，按照书中的逻辑做任何事，毫不嫉妒，决不窥视，并不灯泡，一心成全，暗自嗟呀，半声不出。
　　
　　读后感掩卷叹息，爱情，那个时代的爱情就是如此青涩，如此犹抱琵琶半遮面，如此羞涩的爱情，令人荡气回肠。一切感动源于文字，小说中那质朴平凡的文字，字字闪烁着真情和感动，娓娓道来的正是今天生活中最欠缺的那种含蓄曲折、澄净、真挚、刻骨铭心。！
　　
　　《山楂树之恋》里除了一点让我介意之外，还有两点让我感到无法名状的痛苦。一点是老三从县医院消失，静秋对其产生怀疑，并在彷徨中对成医生产生了难以厘清界限的感情，作者安排她往成老师口袋里塞诗的情节，让我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恐惧。准确的说不是痛苦，而是恐惧。即使静秋向往和建新一起过成医生和江老师一样的日子，也不该往人家口袋里塞东西。我想喊，这本书不是讲三里弯的，是讲那个年代最纯洁的爱情的，那时视忠贞如命！第二点让我痛苦的地方在后记中，“静秋”考上了硕士，到美国读博士，在老三去世三十周年之际，她要带着女儿去看望老三，并且告诉女儿山楂树下长眠着她的爱人。我的痛苦在于：不知芳龄几何的“女儿”，届时竟作何想？不知老三泉下有知，看到小姑娘时会泪如雨下，还是安详彻底地闭上眼睛？
　　
　　在读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也读过网上的一些书评类文字，去感受其他读者的内心体验。但让我愤然的是读到“中国先锋艺术”网上的一则评论，称唐小琳的《山楂树之恋》是“疯狂生长的小资产阶级文艺毒草”。我想写这则评论的作者和“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狂热者一脉相承，和没有人性的行尸走囊没什么两样，实在令人痛恨。
　　
　　“能为别人的故事感动的人，心就仍然是年青的”。一个人，只有当他或她还能为那些与自己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或事感动、担心、焦虑的时候，他或她的心才真正活着，真正年青。世界一切真善美的东西都值得我们去为之感动，不管这个真善美会不会影响到我们下一顿晚餐，也不管这个真善美在别人眼里是多么不屑。爱情是永恒的话题，不是因为爱情是简简单单两个人的事情，而是因为爱情关乎所有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
　　
　　关于这部作品，文化批评家张闳评价说：“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在通向爱情的小路上，有一个意外的发现：真实的山楂树并不像抒情歌曲中所唱的那样诗情画意，相反，山楂树是一种极为朴素平常的乔木。但这种朴素的山楂树，足以见证一场令人心悸的爱情。两个年轻人穿越一个时代的禁锢，在生命中勘探爱的矿藏，而在最难抵达的心灵幽深处，光线闪烁的是最珍贵的爱的钻石。这光线短暂，转瞬即逝，但它足以照亮那个时代的黑暗。在爱变得更为轻易的今天，人们需要依靠繁复的和富于装饰性的手段来示爱，反而使爱成为生命的累赘。正如故事本身一样，小说的叙事同样也是古朴而单纯，如同《诗经》时代的爱情歌谣。”。故事中的男主人公，被作家苏童评价为“如此完美，堪称中国情圣”。有评论说，这部小说显露的是“史上最干净”的爱情，给当下越来越开放、越来越浮躁的情爱观，带来强烈冲击。《山楂树之恋》表现的一尘不染的爱情，受到80年代人的猛烈抨击。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与“80后”在价值观、爱情观上历来不合，《山楂树之恋》映照了两代人的冲突。
　　
　　读完《山楂树之恋》，在心碎的同时也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不由珍惜每一份来之不易的情感。作者艾米的写作笔调并不十分优美，而是一种平静朴实的语言娓娓道来，打动着每一位读者。在我看来，小说通篇描写最成功之处，也是最动人之处，是诠释了“真正的爱是给予而不是索取”。老三对静秋的爱，远胜于静秋对老三的爱（这其实正是原作者想要达到的目的）。作者通过老三的所有言行，来证明世上有一种爱才配得上说是真正的爱情：这就是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对方角度着想的爱。这种爱变得凄美：本来明明是主动的爱，却会因为处处替对方着想，而完全变为被动的爱，痛苦的爱……感受最深的是老三的爱情方式：毫不保留的给予、真挚温暖的体贴、充满关爱和呵护的疼惜。老三在得知生命于自己不再久之后对静秋说：“只要你活着，我也还活着。若是你死了，那我就真正的死了！”他是把爱人的好好活着看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这样的男人是真正的男人！
　　
　　真挚的爱情，能够丰富我们的人生，使我们在精神上富有——不管爱的经历是否顺利，所得到的体验对于心灵都是宝贵的收入。因为有了爱情，我们才有了观察人性和事物的浓厚兴趣。正如老三对他爱人的感慨：“没有这个爱的经历，死都不能瞑目啊！”
　　
　　男人的爱情本质，等同于女人的爱情本质——不管男女，凡来自纯真灵魂深处的爱情，都是认真的，会是全身心投入的，是谦卑也是奉献的，是格外的细致，是心甘情愿的忠诚，是一心一意地别无他顾，是对对方细致的呵护和保护。这样的爱情之歌，才是动人的啊！《山楂树之恋》告诉了我们这些道理，爱情中的美，来自于灵魂！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可以想象得出，他对静秋是一种怎样的爱，面对这已经绝迹了的爱情，又给我们一个怎样的期盼？透过你的眼睛读读《山楂树之恋》，石头也会有心！
　　
　　作者文后言：
　　这篇读后感08年11月在网上发表后至今二年来，发现网络上到处都有，不知那些抄袭者是否会脸红？！
　　作者：姑苏沧浪
　　二〇一〇年十一月十日於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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