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矾山之矾

(12-09-29 04:06)

  矾,我是熟悉的。以前,住在农村吃河水时,为了澄清,用的就是矾。
  
  矾是透明的晶体,小时候贪吃没少尝过,因为它极像冰糖。站在小凳子,探手在古老的饭钵里悄悄地掐下一小粒,放在嘴里,又酸又涩。上中学时,班里有位来自矾山的同学玉叶,有一次玉叶拿着一个极有规则的透明的晶体给我看。她告诉我,那是矾。这矾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成的,就像我们制作糕饼一样,先有一个模具,再把矾浆倒进去,想它怎样就成怎样。“矾山”是我的憧憬,“矾”,是我心中的向往。
  
  今年六月份,摄像群里的各位哥们和姐们要前往矾山矾矿取景,我很兴奋,有千年梦圆在今朝的感觉。
  
  车在山上盘旋了很多,我们终于站到了南洋312矿硐前。站在离矿硐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就感觉到一股股冷气朝我们扑来,砭肌刺骨。这一股股砭人的冷气就来自矿硐,仿佛大功率的空调在洞里猛吹。进洞的时候,有的不得不抱紧了身,有经验者则穿上随身带的长袖。
  
  312矿硐位于鸡笼山第V勘探线,海拔312米,1956年矿山改组后开拓,全长340米,巷道宽3.5米。地面是水泥地,两侧开有两庹宽的排水沟,顶部是青灰色的矿岩,高高低低,没有规律。洞壁由方形的青砖垒成。整个拱形的矿硐湿漉漉的,头顶、洞壁到处滴着水滴。这种潮让人想起不久前走过的瑶琳仙境。
  
  我们跟着一位工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矿硐往前走,一面小心脚下的路,一面留心头顶的水滴。在一个拐弯处,见到了一个火车头似的东西,全身锈迹斑斑,稍微振动一下,就落了几块红褐色的铁锈来。那位工人告诉我们,那是以前运载矾石的车。现在已被淘汰了,留着作纪念。这辆车的后面铺着几条平行的铁轨,除了狭窄一些,跟火车路完会相似。望着这辆废弃的运石车和无限延伸的铁轨,我们可以想像,在几十年前,这些落后的小型运石车是如何笨拙地洞里洞外运转的。
  
  沿着矿洞里前进,再走几十米到了一个拐弯处,弯处的左侧是间主井绞车房,绞车房里灯火通明。据工人介绍,主井绞车房处岩石较破碎,采用人工料石支护,支护段为12米,为保证270米中段、230米中段通风,在主井绞车房处掘出一个进风井,通至鸡笼山矿区380米外地表。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此处穹顶上果然与别处不一样,别处的都是自然成形,这里却筑上了平整的方石,使得此处显得整洁而宽敞。
  
  因为这一处整洁、宽敞又灯火通明,摄友们在这里停留了很多,长枪短炮拍摄了很多相片。随着我们逐渐深入矿硐,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凝重。设想在这深隧的矿硐中作业,假如发生突发事件,将如何逃生?在这段铁轨的尽头,我看到一个望不到头的斜坡,斜坡上堆积着细碎的岩石,斜坡的始端立着一个警示牌:禁止通行。就在我好奇着望向灯火深处的时候,一位脚下穿水鞋、头戴安全帽,六十多岁的老人从我身旁走过。他,慢慢地顺着斜坡下去了,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矿硐的尽头。他下去做什么呢?如此深入矿硐,出危险了怎么办?我担心地问带路的工人,带路工人告诉我那位老同志今天轮到值班,他下去放水。
  
  哦,如此湿漉漉、山水流淌的矿硐肯定设有专门引水的水渠或水井什么吧?我没有这方面知识,连想像也无法展开,只觉得开采矾矿石也是件高危的事,与其它矿藏一样。我从入口出去的时候,那位老工人还没出来,我担心地向带路的工人问了又问。他告诉我这条线开采工作已结束,现在开采的是另一条线,在另一个工作面有出口。我稍稍放心,或者,那位下去放水的老工人可从那边出口出来。
  
  参观了矿硐,我们又去参观制矾厂。制矾厂离矿硐有一段距离。是两排四五十年代的老房子,砖房、黑瓦、木柱。屋脊比我们居住的房屋平坦,十几来间房屋全部连接在一起,中间没有隔墙,只有一根根柱子。我们从敞开的木门进去,发现里面的空间好大,空气中飘荡着一种腐气,可能是房屋年代久远和明矾的腐蚀性所致吧。屋内布满了一口口直径大约两米左右的圆口的结晶池,每一个结晶池里盛满翡翠绿的液体,是矾浆。壁上沾满形状各异的洁白的晶体,是矾浆里析出的矾。透过碧绿的液体,可以看到井底沉淀着晶莹剔透的明矾,足有两尺厚。
  
  据介绍,烧制出来的饱和状态的矾浆在结晶池里冷却后,不需要再用什么手段,矾会自动析出。待矾全部析出后,便把池里的水抽干,再用金属工具把矾从井壁上收拾下来。我们往前看的时候,发现了几口抽干了水的结晶池,抽干了水的结晶池里是满满的晶莹透亮的矾,使人想起盐,想起雪。我很想剥下一块来,放在嘴里,体会一下当年的味道,可是怎么也扒不下来。
  
  矾的澄清功效是非常好的。出得门来,一位朋友指着脚下一处对我说:看,矾的功效好吧?你看!我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他说:“这里有一滩水!”他指着他的脚边。“有水吗!”我蹲下去,伸出我的手。果然,我的手伸进水里了。我们都感叹矾的功力。它能使一滩混浊的水清澈,清澈得像如雨后清新的空气。
  
  后来,我们又去了堆料厂。堆料厂是矾矿石风化的地方,仿佛一幢屋拆去了四面的墙,只剩下头顶上三角形的支架和底下的木柱。几百平方米的地面堆着大约六七十厘米厚的矾矿石,颜色和样子看起来有点像黄泥和石子的混合物。想它们必定是在这里经过风经过雨,在时间和空间的作用而慢慢改变自己模样,最后才进入锅炉被提炼着明矾的。
  
  从堆料厂里转过身,朋友指着山边高耸着的建筑物,告诉我那是烧矾浆的烟囱。刚刚下过暴雨,天空翻滚着一簇簇黑色的云朵,一排烧制矾石的烟囱以此作背景整齐地排列着,显得很壮观。朋友用车载着我们环山一周,沿途看到的都是灰色的紫色的石子,朋友说,那是矾渣。矾渣上寸草不生。
  
  矾山一行对我震动很大:每个事物的诞生都是不容易的,像矾,拿在手里,看在眼里,谁不认为它是一种简单的颗粒,有谁能想得到这简单的颗粒身后竟隐藏着如此的危险而繁复的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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