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闪着,跳出笑脸。是山兰,嘿,全是她的。 “姐姐,明天去岛上要早点的(笑脸)” 见我不回 “姐姐,上岛去还要烧饭,所以要早点的(笑脸)” 我还是没回 “姐姐,我看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兴民说看吧,风大不能开船就在家里吃,姐姐愿意的吧?(笑脸)” “姐姐,万一明天又是风又有雨,不能上岛的话,那我们就在兴民家吃饭,顺便打打牌聊聊天,总之讲好了就一定成行好不好?(笑脸)” 嗨,总之微信不要钱…… 我喜欢山兰说话的这个样子。 我也喜欢山兰的马尾辫。 早上,果然有点雨,但没风。山兰又来信了: “姐姐,天么有风嘛,哈哈太好了(又是笑脸)” 我回了个“舞蹈女孩”的表情。 隔了半小时,山兰又来信了: “姐姐,待会儿看天气吧,若雨大就不上岛,那你们可以定心下来了,我们先去等你们噢(还是笑脸)” 微信真的不要钱,山兰又来信了: “姐姐,雨天路滑的,车开慢点喔(当然是笑脸)” 和山兰几乎是同时到达兴民家。 门关着,兴民两口子不在,说是忙着送螃蟹。女儿开门,一个漂亮女孩,高考备考生。 摆开桌,撒上扑克,“掼蛋!” “太阳出来了!”山兰大叫大笑,还用手脚助阵。大叫也不要钱,手脚是自产的,大笑也不要钱,也是自产的。 兴民回来了,张罗上船,两米宽,五米长的柴油机铁皮船。十二人,塌塌铺一船。柴油要钱的,人越多越好! 20分钟稳稳地到达了那个无人居住的小岛——贡山岛 跳板、烂泥、羊粪,城里人的“奢侈品”。那天,老同事专门开了辆“依维柯”运了两袋“牛粪”来放在院子牡丹花坛里。 两间四面漏风的简易木板房,蓄电池没电,吊在那里的灯泡孤伶伶的不发光。房子四周那些野生的江南树木植物,凌乱却生机蓬勃。鸡鸭鹅随地觅食也随地便便,而大家却闻不到臭味,因为起风了。 太湖上说风就有风了,而且这风会“转”,刚才还是东南风,一下就转成了西北风了。打牌的依然在黑咕隆咚的桌上撕杀着,丝毫不察觉这不速之客的到来。 灶堂里的树干被火烤的噼噼啪啪,锅里的大公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干柴烈火,农家土鸡能不香吗? 岛上就兴民家孤伶伶的在这里养着他们的螃蟹。兴民几乎是常年住在岛上,没有电视,没有音乐,只有四季变化的湖水与水草。一张坐上去会发出响声的简易床,挂着不服贴的旧蚊帐。就这样夫妻俩靠一只小船来回于宽阔的湖面上,干着他们的事业——挣钱。 此时,在这两个善良勤劳的蟹农面前,我不想再去提“腐败”两字,因为这是对他们心灵的伤害。 风果然不留情面地劲吹着,打牌的人终于听清了这孤岛上的吼声。 山兰的笑脸还是那么圆。 靠兴民的小铁船是回不去的了。这状况似乎也无人着急,兴民倒是开心了,说闹着叫大家在岛上过夜。在我看来,大家也有那么一点留在岛上的心里准备,于是,七嘴八舌地设想着过夜的情景。乌黑的夜,狂风大作,掀翻了湖里的小船,也括倒了这两间破木屋,大家抖瑟地倦在一起抱团取暧…… 风愈加地猛,气温也骤降。那十来只大公鸡立马不见了刚才的威风,瑟瑟地站在风里,彻底打败了。 眼尖的人看见了远处来的快艇,“是不是来接我们的?”我倒不希望被“救援”的太早,因为这岛上难得这么热闹……。 20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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