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地子竹的空间

【导读】端午，“灰汤粽”祭屈公，偏偏逢漫天风飘雨洒。我喜雨，因雨的美丽，因雨的潇洒与清凉。今日雨，是喜，是欢，是屈公寄情于世人，让我们怀念应念之人？
　　
　　夜，窗外雨声依然，打开今天的日历：五月五，六月六，芒种，端午……
　　
　　今日端午，山兰妈妈特意为登山队员包粽子，在糯米里放上“碱”，用自己采摘的新鲜芦叶裹好后，在农村的“土灶头”上捂一夜，其间锅里的水可能会烧干，需加水，最后烧粽子的水变成灰色，白糯米也成灰色，粽子又软又糯，蘸上棉白糖或蜂蜜，香香甜甜，那是小时候最爱吃的“灰汤粽”。
　　
　　午饭后，冒雨从上中环路，几经隧道，绕上沪宁高速，一路“烟波”为了赶上吃新鲜的“灰汤粽”。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期待，独驾在高速路上，仿佛自己就是一只“灰汤粽”香香糯糯的，心情特别软。
　　
　　沪宁高速路的前方，天灰霭一片，那是下午的天的西面，有阴云，但云没有轮廓，天就似天非天。今日尽管雨不小，因为是车不多的缘故，身边的大小车辆丝毫没有减速，还是象睛天那样的速度灿烂地开着，自然我也开得不慢。此时的路，如湖。车，如艇。溅出的水如太湖边秋天的芦花，在眼前摇晃。不知是水的雾还是“芦叶”包的“灰汤”粽影响了我的“测距”，让我不时地下意识放松油门，让眼睛聚焦，保持与前方的车距，这样开车着实有点累。
　　
　　天仍灰霭，又是一辆银灰色的车从右侧超过，转而又变道到我的前方。我喜欢银色的车，停在哪里也不张扬，经年不见旧，洗后总光亮如新。六、七年了，我总爱在日光下这样欣赏我的爱车。前方那辆超我的宝马，车后一头白雾让我下意识点了刹车，“哇，老兄啊，开慢点啊！”我咕嘟着，尽管他听不见，但足以显出我的害怕，背上竟然有点发冷，接着似乎冒汗了！一路上象这样的境遇不下十次，然而次数多了也就无怕了，干脆欣赏起雨来了……
　　
　　雨小，水滴在挡风玻璃上，清脆地打着，画着音画。向来我的挡风玻璃上有美丽的景色：城市的华灯，田园的风光，孩子的戏嘻，还有无声的搀扶。此时，水雾中朦胧的前方，酷似呈现海市蜃楼，让这音画变得奇妙！我喜爱飘逸，但不是在开车时，而是在梦中，在无边际的暇思里，而今天这一路却真有在海上航行的感觉，在飘逸。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刻意地去想象，刻意地去制造浪漫，好象很久不需要用想象来填补生活的空白，而此时也许是在这样灰灰雨雨的“端午节”，独自来来往往在高速路上制造的浪漫“源”，更多的还或是另一种“也许”。
　　
　　手机响着信息铃，大凡是那些端午的祝福。“上善若水，心底一片纯净；厚德载物，万事大度能容；自然本真，天佑幸福人生；大道无边，好人一生平安。”我在端午雨水中行，上善，滌荡着我无边的心底，我想。
　　
　　雨密了，雨括器推至三档，似在画“沙画”，很快“括”去了又重来，显然没看清画，却一定是画了，只是用心能感受罢的了。大客车始终是高速路上的老大，括起的雨雾如“水帆”，扬扬洒洒，高大，远远的看见就让你有超越避之的念头。也许当你有能耐，又有必要超越别人时，你不会随其后，这是内心的强大。我找着这样的理由后，就用“超越”的速度，摆脱大客车掀起的“水帆”。随即，我显然是安稳地踩着油门，在雨中散步，慢慢观赏着两边的景象：高楼、高炮广告、高铁……
　　
　　端午，“灰汤粽”祭屈公，偏偏逢漫天风飘雨洒。我喜雨，因雨的美丽，因雨的潇洒与清凉。今日雨，是喜，是欢，是屈公寄情于世人，让我们怀念应念之人？
　　
　　路标在雨中象是蒙上了一层淡灰色的面纱，仿佛要让人沉浸在这雨中找不到路的另一头。端午，这样的境遇在记忆中尚还是空白，今日感谢“灰汤粽”，感谢手机的信息铃声，一路伴行，让我把握着前行的方向，沿着自己的车道，超越该超越的，让行该让行的，也许这也算是读懂了人生中的“舍得”两字。
　　
　　到达路的那一头时，仍然是下雨，雨还似乎更大了些，路标更模糊，所庆幸的是我依旧清晰着这条道，竟也能悠悠然稳稳地停在原先设置的地标，全因为心中有那几只香香糯糯的“灰汤粽”在等候我……
　　
　　2011、6、6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