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的空间

近二、三年来，在江滨路的树丛中，在庭院内，常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麻雀在嬉戏，觅食，数量在一天天增多，让人感到眼前一亮，仿佛又看到了一种久违的物种的回归，让人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洋洋的感觉，因为它是人类亲近的物种之一，常年累月居住在房前屋后的屋檐下，世代与我们为邻。

回想上世纪五十年代，麻雀被列为四害之一，全民总动员，敲锣打鼓，吆喝呼喊，到处在驱赶麻雀，致使它们惊惶失措，疲惫不堪，没有立足藏身之地。这一错误的决定，让小小的家雀蒙上不白之冤，加上大面积的施用农药，使这一与人类亲密无间的物种遭受到灭种之灾，近几十年，在近郊及野外，再没看到麻雀的踪影。当人们怀着喜悦的心情，看到麻雀的再生，为它长长舒一口气的时候，一丝不祥的感觉又震撼着人们脆弱的心田。去年的灭鼠统一行动，机关单位，街道旁，庭院内，到处施放着浸泡了老鼠药的谷物，绿色环卫捍卫者说，这种谷物只能毒死老鼠，对麻雀是没有毒害的，这种善意的谎言能将事实澄清，给人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吗？因为就在谷物施放后的几天内，有人在屋顶的瓦脊上看到了几只死去的麻雀，这只是一种巧合吗？如果注意观察，你会感到当地的麻雀，数量有减无增。在科学的论证面前，这种决策的实施危及了风、马、牛不相关的另一个物种：麻雀。虽然老鼠与麻雀一个在天上飞，一个藏在阴暗的地下，但它们食相同的食物，而且最先光顾谷物的不是老鼠，而是单纯善良的麻雀。五十多年前童年时代所看到的，轰轰烈烈的，敲锣击鼓，惊心动魄驱赶麻雀的场面又一幕幕展现在眼前，但愿这种错误的历史不要以另一种形式再现。

2005年夏季，到河北乐亭县探亲，清晨漫步在广袤无际的华北大平原上，在并排种植着高耸入云的白杨树的乡间小道上，看到成群的麻雀在轻飞漫舞，腾空展翅，时而骤到白杨树上，吱吱喳喳，欢欣雀跃，多的雀群有上百只，偶尔亦会听到白杨树枝头上，几只喜鹊朗朗的鸣叫声。此情此景，你仿佛置身在小鸟的天堂，初到北国的你，会感到惊讶，不可思议。因为在遥远的南国，当时别说见到成群的麻雀，即使是见到一只麻雀的影子，你亦会感到万幸。

    感谢造物主的恩赐，感谢生物学家正确公证的评判，还麻雀家族的清白，证明麻雀在食粮食的同时，亦大量地消灭害虫，麻雀家族得到彻底的评反，使大自然中这种脆弱的小生命得到保护，繁衍生息。也感谢当地的村民，因为他们有淳朴的民风民俗，他们从来不打鸟，不危害小动物，他们是真正的绿色环保、生态平衡的维护者，捍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