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草的空间

　　父亲是儿登天的梯
　　父亲是哪拉车的牛
　　这首歌写尽了父亲一路的风尘
　　风尘中儿女们一天天长大的足迹
　　却把您的额头踩成了梯田
　　
　　暮色一片片的滑落在这片片梯田里
　　依稀记得那时人们的心灵却都在愉快的歌唱
　　“深挖洞，广积粮”“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歌谣，
　　尽管一天只喝两碗汤
　　歌声在农人的梦境中开放
　　您奔赴您认为最需要您的地方
　　那是您心仪的地方
　　早醒的心灵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唱着希望的歌谣
　　
　　歌声中
　　您组织者饥饿而不疲惫的眼睛
　　在干枯的黄土地上搜集水源
　　您带领着干瘦却愉快的双手
　　把羊肠小道变成大路国道
　　在沟壑处架起了桥梁
　　为的是让那汩汩的清水湿润干裂的嘴唇
　　为的是让那干枯的黄土地长出一片片绿荫
　　
　　在那样的年月
　　原本荒漠干枯的黄土地上遣来了一批批改造者
　　而您却把他们视为上宾
　　您经常和他们一起吟诵苦旅中的生活
　　这些叔叔阿姨们在您的手下
　　热血涌动浩气充溢
　　他们的到来给这片黄土高原带来了坚定的信念炽热的生命
　　他们给这片土地撒下了民族的生机与希望
　　他们对知识的执着追求
　　竟也孕育出了一批批土生土长的英豪
　　您被人们称为：沼泽地里的野渡之舟
　　
　　从城里到乡下
　　从乡下到城里
　　上山的路弯弯曲曲
　　迎风的坡上脚是最长的路
　　一辆三轮摩托车
　　让您流泻于农田公路桥梁
　　却惟独记不起您自己的家
　　寒风刺骨的晚上
　　您和民工一起住在窑洞里
　　单薄的被褥无法暖热您冻木得双脚
　　爷爷病危
　　您只捎回两百元
　　给妈妈捎话说
　　这期工程结束就回家
　　爷爷下葬的那天您回来了
　　您的哭声忏悔似地回荡在整个山庄
　　奶奶抱着你哭着说
　　你爸是笑着走的好男儿志在四方
　　那时的您把身影深深镶进土壤
　　收成是拓宽的条条小径
　　是流淌着清泉的一个个水坝
　　您把岁月酿成了酒
　　飘香在四季的乡村里
　　
　　单位给您配发了小车
　　而您的小车却从没进过家门
　　受妈妈之托
　　我周末背着好吃的乘班车来看您
　　在单位您的门口
　　我摸了摸您的小车
　　您的司机也偷偷地让我上去坐坐
　　那时那种坐在小车上的感觉真好
　　虽然车停着
　　
　　我们相继高中毕业
　　而您却说：
　　自己的路自己走
　　考不上学的回家务农
　　我们在拼命的学习
　　的却觉得您也不会给予我们任何优惠的条件
　　因为县委几次配发下来的房子都被您退还了
　　只因为您是一名共产党员
　　
　　您卸下了行囊走进了闲淡平静
　　奔走了一生的双腿却在退休之际再也无法移动
　　这叫家人揪心使您的朋友们为此着急
　　而轮椅上的您却天天打量着街道上的卫生
　　惦记着如何引进外资
　　一个月的工资还要资助几个贫困生
　　您寻觅着人间最好的心田
　　作为女儿的我还能说些啥呢？
　　用脸轻轻碰碰您的胡茬
　　和您一起爽朗的笑笑
　　节日之际
　　愿父亲节日快乐！
　　早日康复少操点心
　　
　　2009。6.18.于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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