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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西医进入国门以后，有许多曾被国人认为难以治疗的疾病，在西医的面前都可得到医治，即使不能治愈，至少能延长生命。
西医是西方人创建的医学，起源于公元前的古希腊，纪元初期的古罗马，已经有了初步的医学理论体系。16世纪的文艺复兴以后，逐渐发展成为了现代医学。中国的西医，据说，最初是由西方传教士传入我国的。
西医有专门看病的医院，也有出诊的医生。西方人大多数信奉基督教，基督教的教会开办了学校和医院，即俗称的教会学校和教会医院，当然慈善机构也办医院。基督教倡导博爱，医生视治病救人为天职，这在信奉基督教国度里的人看来，是博爱的一种体现。因此，过去教会办的医院，或者慈善机构办的医院，都是比较有名的。例如：上海的广慈医院，北京的协和医院等。
因为我国最初的西医医院是教会或慈善开办，所以我想，最初的医院里的医生，大概也是具有博爱，或者慈爱之心的。
八年前的一天下午，我在书写的时候，右眼突然一阵不适，视力随即下降。休息片刻后，便去隔壁的社区医院做检查。社区医院的医生，大概自知自己的能力有限，建议我到不远处的中心医院就诊。中心医院的医生检查后，觉得是眼底出血，建议我到专科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几天以后，我去了专科医院检查，是上海“五官科”医院。
上海“五官科”医院的全称是，“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成立于1952年。原是上海第一医学院附属医院，后来并入复旦大学，成了复旦大学附属医院。我在“五官科”医院挂号后就诊。医生用仪器经肉眼仔细查了我的右眼，确诊了是“眼底出血”，黄斑膜上留有血迹，造成了视力下降。
“视力还会恢复吗？看得好吗？”我问道。
“出血已止，不过，血点在黄斑膜上，视力不会恢复，是看不好的”，医生肯定的答道，
我问“那么，会影响左眼的视力？”，医生说“不会，开点药吃”。
病算是看完了，走出了诊室去付款处付了药钱，尔后到药房拿药。药钱很贵，共一百好几十元，是一种清火明目的中成药。想来此病大概确是无特效药的。可喜的是因为不影响左眼视力，也就放心了。
八年后的前几天，右眼感到不适，看物体模糊。于是，自己用镜子自查，发现右眼的上半部似乎有层薄膜。心里感到一阵着急，立马出门“看医生”。这次去看病的医院是离家不远的瑞金医院。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心里却在盘算，到医院后到底是看专家门诊，还是看普通门诊。我想，这年头主流都信任专家了，也该随波逐流了。于是，挂了眼科的专家门诊的号。
我按照挂号单上打印的内容，找到了给我看病的专家医生和所在的诊室。我坐在诊室外候诊，并且从诊室的门缝中，看见了这位专家医生，是个女性。我想女医生以细致而闻名，所以满怀着希望。
候诊室的显示屏上，显示了我的名字，轮到我看病了。我翻开了八年前“五官科”医院医生写的病历和诊断，向专家医生叙述道：“八年前我右眼眼底出血，影响到了黄斑膜，看直线变成了曲线了，医生说‘这个是看不好了的’……”，话音还未落，专家医生打断了我的话。下面是专家医生与我的一段对话。
她说“谁说看不好的？是小医生吧！打过激光吗？”，“没有”我回答。我想，看起来我的眼病，在这位专家医生的手里是看得好的，我暗暗地自喜。“有高血压吗？”医生再问道，“有”，“有糖尿病吗？”，“没有”，“血脂高吗？”，“高的”，“血粘度高吗？”，“正常”，“做个视力检测吧！”，“好的”。
于是，在医生的安排下做了视力检查。检查结果，在250度近视矫正下，左眼1.2；右眼（病眼）0.7，自我感觉到的情况与八年前一样，视力好像没有减退，还算是好的。
做完视力检测后，专家医生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便拔下了我的医保卡，说道“去付款处付款，做个检查”。这次的检查费是105元，是“医保”支出。检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我仔细看了检查结果后，觉得似乎是八年前的遗留，没有新的进展。我把检查结果交给了医生，满怀着希望等待专家的治疗。
医生看了检查报告说“哪里不舒服？”，“右眼不舒服，在家里的镜子中看到，眼睛的上半部好像有层薄膜，所以来看病了”。“那么，再做个检查，吃点药”，医生继续说“这个检查要预约的，付款去吧！”。
我再次去了付款处付款，这次付款的总额是306.30元，也是“医保”支出。其中药费是112.80元；“眼底荧光血管造影（FFA）”检查的总费用是193.50元。付完费后，去服务台预约登记做“眼底荧光血管造影（FFA）”检查的日期。
“有高血压吗？上面不超140；小面一定要小于90”登记处的护士问道。
我说“我有高血压，每天吃药控制，不超140没问题，只是小于90达不到，大概在90至95之间”，
“那不行，大于90是不能做FFA的,我去跟医生说”护士说。
于是，登记处的护士立即领着我，对专家医生说“这位病人下面的血压高于90，不能做FFA”。“你有高血压？”专家医生再次问道，“是的，是中心医院查出的，每天吃一粒阿斯利康公司生产的‘波依定’来控制血压，有好几年了”我说。
“是什么人看的？怎么会看不好？”专家医生边自言自语，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喂……我这里有个病人，有高血压……，啊？吃‘波依定’，教他来看，是吗？好的”。专家医生挂了手机，然后对我说“我给你写张条子，找条子上写的看高血压病的专家，先去看高血压吧！”。
我说“我已交了FFA的检查费了，怎么办？”。“退费也麻烦，反正不会过期，等你高血压看好了，再来检查”，这位专家医生的回答倒也爽快。
听专家说话的口气，FFA的检查费是不退了。“那么，我的眼病看得好吗？”我大声地问道。“如果是老的病，吃点药；如果有新的病，就治疗”专家医生好像有点不耐烦，诊疗也就到此结束。
我走出了眼科诊室，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一头雾水笼罩在心里。原本到著名的大医院找眼科方面的专家，医治我的眼睛毛病。虽然没抱多大希望，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专家医生的一句“谁说看不好的？……”的话，点燃了我的新的希望。当花费了包括挂号费在内428.30元医药费后，得知老病仍然不能治，也不能确诊新病，还搭上了去看高血压病，也要“专家”的。此时，第六感觉告诉了我“苗头有点不对，这到底是给人看病，还是在圈钱”？
八年前“五官科医院”的“小医生”用普通的仪器，用了极少的费用，检查出了我的毛病的所在，并告知“右眼眼底出血点在黄斑膜上，无法恢复视力，但不会影响左眼的视力”。八年后瑞金医院眼科的专家医生的诊疗水平，与八年前“五官科医院”的“小医生”相比，区别还是有的，区别的是：先说“看的好”，然后付费检查，结果以建议“看高血压病”了之。那么，到底是“看的好”还是“看不好”呢？这也许就是专家医生与“小医生”间的区别。
过去上海的广慈医院，是现在上海瑞金医院的前身，是一所由法国天主教教会创办的医院，法国名为“圣玛利亚医院”，创建于1907年。上海的广慈医院，在1949年后脱离了天主教教会，1972年改名为“瑞金医院”，现在是上海交大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是三级甲等医院。据说，其眼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30年代初，前来看眼病的人许许多多，当然也包括了我。
也许，我的运气不好，连挂号在内，总共花费了四百多元，还是看得一头雾水。况且“眼底荧光血管造影（FFA）”的检查，具有一定的副作用。至于其中的112.80元所配的药是，一种名叫“复方血栓通胶囊”的中成药，此药是否“对症下药”，我是持怀疑的，所以我还是不敢吃。
现在的医院基本上是由国家出资开办，属于教育卫生系统的事业单位，也有少量的私立医院，私立医院是由私人出资。医院早已脱离了教会和慈善。可是，现在的医生是否还具有博爱，或者具有慈爱之心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医院讲的是医德，无论是西医生还是中医生，都讲医德了，需要补充的是应该还要讲医术。
在当今，如果说“专家”和文凭，可以用马屁和金钱来堆砌。那么，医术只能是医生的自我积累，是至高无上的。
二0一二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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