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 “以后在街上碰见,也不认识。” “你去探望他们好了!我不反对。” “真的?” 她苦笑,“到这个时候,还反对什么?” 我看着她进关口。 那日下午,陈锁锁约会我。 “大包小包,没人接送真不方便。”她在电话里说。 “我派车来。” “人呢?” 我一呆,太明显了,一定是我误会,“我不做观音兵。” “小弟,别拘泥好不好?” 她真有一手,我笑了,“马上来。” 背后麦公声音传来,“是陈锁锁?” 他咬着烟斗,一脸愁容,原本怪他偷听,看到他这么担心,气就消了。 “别与她这么接近,到底还是你叔父的女人。” 我犹疑,“她同他还没有完结?” “你说呢?” 我不响。 “就算他俩告一段落,你也犯不着惹她。” 她是那么吸引,而我尚年轻,有冒险的精神。 “你这算是示威?”麦公很了解我。 与陈锁锁在一起,似乎得到一种力量,可以对抗洪昌泽。 “麦公,从此处开始,我懂得怎样做。” “恭敏,你没有赌本,不能下注。” “是,”我承认,“所以我输无可输,不用担心。”我笑了。 他大大不以为然。 大人越是不让做的事情,越是想做。 她烫了发,看上去比较女性化,手上提着的都是衣物,因为送货要等明天,她等不及。 我们两人都没有提到洪昌泽,痛快的玩了一天。 或许在开头的时候,大家都欠缺一点点诚意,双方的目的不过要使洪昌泽不舒服,即使只是令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快也是好的,但后来发觉她实在是个好伴侣,成熟、幽默、爽朗,而且,她的确是个标致的女子。 原来美丽的女人能使她的男伴有优越感,那一日我获得不少同性投来艳羡的眼光,他们先看她,然后再看我,想知我有什么能耐获得她的青睐。 难怪漂亮的女孩子多人追求。 晚上吃海鲜的时候,我约她第二天见o “有什么特别的去处?” “去见一位伯母,独个儿不好意思,有位搭档比较好开口。” “不是去借贷吧?” “你不用担心。” 当夜我礼貌的致电那边,女主人听到我姓名先呆半晌,然后大方的邀请我过去。 我称她为洪太太,我想母亲不会介意。 洪太太并不好做,想她们两位都明白,不会争这种无谓的名分。 我带着陈锁锁上去,拎许多水果,那位洪太太已在恭候,看得出她打扮过,家里也收拾得特别整齐。 她非常年轻,只四十岁左右,但孩子们已经很大,有十多二十岁,是中学生。 她客气的招呼我们,并且叫孩子出来。 两个男孩同我长得极之相似,高大斯文,一式的白衣白裤球鞋,笑着叫哥哥,陈锁锁听到,先是一呆,随后就明白其中巧妙。那女孩比较娇纵,不大友善,向我们点点头就回房去,脸蛋很有性格。 从家中的摆设用品看来,经济情形似乎不错。我略为放心,到底是自家的骨血,他们狼狈,我心不忍。 陈锁锁很会应对,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一下子就熟络了,把她请来是明智之举。 我总以为姨太大们要有惊人的风情,烟视媚行,真的看到父亲的姨太太,发觉她比母亲更为善良,当初不知是怎么进的门,比较起来,锁锁反而更有资格做坏女人。 我看她一眼,她也瞪我一眼。她完全知道我心想什么。 洪太太看在眼中,莞尔,闲闲的问我们几时结婚。 我吓一跳,难道在旁人眼中,我同陈锁锁已经这么亲呢?女人们都有玲珑剔透的心,什么都看得出来。 女主人说:“这些日子来,多亏有泽叔,式式周到,有些事,我想不到,他都想到,替孩子们找了好学校,与他们商量念哪门科目,一件不缺。” 我看锁锁一眼。 她嘴角孕育着一个讥讽的笑。 洪昌泽是公认的好人,众人的恩公,要推倒他不是易事。 “弟妹将来的志向是什么2” “大弟决定读医,小弟对工程有兴趣,泽叔叫妹妹试一试建筑。” 我说:“那是要出去的。” “泽叔已替我们办移民,这一两年可成行。” 送出去,就没人与他争,咱们这一支不得不退出洪氏证券,干其它的行业。 其实是无所谓的,莫菲兹的儿子稚不会玩提琴,不少二世祖被父亲死逼也不肯承继祖业,但他们是选择的,不像弟弟,一早被泽叔引到旁的支路上去。 他们有权知道父亲干的是什么行业,说不定有一人是证券奇才。 “恭敏,你母亲好吧?” “好,”我补一句,“不过很寂寞。” 她苦笑:“孩子们太活跃,长大了都高飞,没有一个近身。” 忽然锁锁问:“怎么没听说寂寞的男人?”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