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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课的时候，我又问了约翰他是在哪里学的中文。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他竟然是自学成才的。也许上次他有点儿紧张，所以没有用中文回答这个问题。而他当时说的在杜克大学学习时学过汉语，应该也是指自学，而不是在杜克大学系统地学习汉语。今天快要下课的时候，我让他用中文跟我聊聊自己的情况。听了他的话，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在任何学校学过汉语，而他目前所掌握的汉语知识，基本上都是自学的。 
约翰说他是从2006年开始自学汉语的，当时使用的是美国政府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为学中文的人编订的一套教材。他说从那时起直到现在，他每天都坚持学习两个小时的中文，从来没有间断过。不过，他却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中文。直到几个月前他去了一次中国，在回来的飞机上认识了一个中国老人，才算是开了中文的口。
那个老人今年84岁了，是来自上海的一位俄语老师，据说也曾教过历史和英语。约翰说从认识那个老人以后，他才开始试着跟别人说中文。现在他每个周末都会去那个老人那里学习中文，不过老人年龄太大，容易疲劳，所以每次并不能学习太长时间。约翰说那个老人的老伴在六年前去世了，只留下他孤独的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我想有约翰这个年轻人每周去找他说汉语，对老人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我不知道他们的教学是免费的还是付费的。不过约翰说他们也使用教材，而不仅仅是简单的汉语会话练习。我相信那位语言教学出身的老人对约翰学习中文一定有帮助，可是我更相信约翰本身是极有学习中文的天分的。今天我让约翰根据我们所学习的内容复述课文，并让他针对课文中关于爱情的观点谈谈自己的看法。如果抛开观点偏颇与否不说，单纯地从语言学习角度来看，他说得非常好，不但发音标准，而且几乎没有任何语法错误。我非常好奇，自学汉语，他怎么能如此准确地把握和区分出不同的声调？他是通过什么方法学习汉语语法的？在没有教师指导的情况下，他的语法是怎样掌握到如此精准的地步的？或许在以后的教学过程中，我能逐渐揭开这些谜底。
因为这个教学班只有约翰一个学生，所以我跟他商量了一下以后的上课时间。他说他可以五点来上课，这样的话，以后到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下课回家了。不过下周他不能来，因为他有一个学术会议要参加，需要坐飞机先到洛杉矶，然后再转机去目的地，一共需要坐七个小时的飞机。
无论是调整上课时间，还是他参加学术会议，都让我觉得非常高兴。因为这样一来，我下周晚上上课的时间就可以空出来了，我可以在寒冷的冬夜早早回家窝着了。而到下下周晚上再上课的时候，我在东亚系的课就接近尾声了。之后虽然还是不能全天休息，可是至少这两种课岔开上了，我可以轻松很多。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教会活动，因为陈妈妈下周回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得去给她送件小礼物表达心意。 
本文配图于2011年3月摄于普林斯顿大学校园，照片中的西方面孔即为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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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