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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散文
时间:2011-10-15 14:43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烟烟水色点击: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
  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他喜欢情不自禁地朗诵起这首诗。他说,你低头微笑的样子,那么美。
  
  很多年前的一次分手,那种分手人们也叫永别。那时候,他的眼神里一般渗透着旧的感觉,就像一幅经年的水墨丹青画。后来,那眼神就在她的回忆里轻轻晃荡着。
  人世沧桑,竟然就是一夜白头。人生无奈,也无过于天人永隔。
  原来很久以前自己所憧憬的爱情只是个开头,而结局还不知道掌握在谁的手中。
  什么能使我忘记,并且最终忘记,那么辽阔的伤悲。爱的太憔悴的女人。他依稀记得她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日子潦草地过去了,却有什么痛彻心扉。
  
  那时候,以为日子都很长,青春里有用不完的绚烂,挥洒不完的活力。在波光滟潋的河的这岸的一束秋天金黄的阳光里,让那个年轻的男人用手指轻轻拨开额前的发,用颤抖的唇压住自己的嘴,让浓浓的爱意淹没自己,对周遭的沉寂与原出的喧哗浑然不觉。以为那一刻便是永恒。
  很多年后,想到这些会轻轻的微笑,心里还有些隐隐的疼。已经明确地知道,那些不是什么永恒,只不过是一堆心酸的浪漫。以为自己很坚强,很洒脱,于是还拥有青春的时候,肆意挥霍,随便受伤。随便安置着花样的青春。没有将来。没有终点。只是不知所措的爱着自己。还有那个人。直到有一日,回想起那刻骨铭心的一幕才会刹那顿悟,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明白爱情的意义,没有学会爱。而时光已不再。那人也不再。
  雪下得很紧。雪下得很紧的那天。他一去再没有回来。那张稚嫩的哭泣的脸庞,让他惊慌失措。他说去为我买我喜欢吃的烤红薯。然后,没有回来。我仓皇地奔走在他所走过的地方。雪下得很紧。依然。格外凄凉,让人想起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细节,大英雄林冲提着剑在风雪之夜仓皇逃窜,他不知道目标与方向。一如我此刻的心境与处境。是的,如此不谋而合。很多年前。就是这样。
  而时光已不再。那人也不再。
  
  拒绝遗憾,所以总是追求完美,总是反复试探,迂回,折返。彷徨,游移,非要找到和心中的理想切合的答案。寻寻觅觅,岁月磨砺后,却忽然觉得,其实生活中有遗憾才是美好的,它让你回味一生。那时候,不知道,相识是一种缘分,可能相守又需要另一种缘分。
  小时候,这个世界上的大人,总是拿着童话故事对我们不停的讲,我们能认出的字不多,但是在那些书里,都几乎无一例外地展示着美好的童话世界。来自童话的善恶美丑的观念在我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我们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那么简单,那么有序,有它发展的因果与逻辑。我们按照童话的模式确立起对这个世界的判断与认知。这时候,世界上的人又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用形形色色的真相,逼着我们去明白原来那些童话都是假的,原来这个世界根本不是我们以前所认为的那样。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真相呢?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我们真相,成长会不会少一些伤痛?
  坚持着不肯老去,坚持用年轻的脸青春的身体等他。这就是我的童话。然而。
  
  遥远而凄切的痛点,在多年前那个多雪的冬天。他走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会是永别。便是天人永隔。他只是稍稍转过身。离别对于青春的意义,如同春光烂漫的季节中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本以为只是波澜不惊,不想转头就见了一树吹落的梨花。而永诀对于人生的意义,就是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你都没有可能再次邂逅他。孤帆远影,烟波浩淼。只是,没有他。
  心灵远走,迎合着尘世中的踉跄步履。惊险波折,浮沉兴衰,构成这跌宕起伏的一生。梦里梦外,只一线之隔。真假,忧喜,善恶,恩怨,友敌,忠奸,生死,擦身将过未过。一回头,走过的路已恍惚。前方依然苍茫。新的一幕已经拉开序幕,悲剧开头就已经和结果互为遥远的因果。故事的基调已铸就。而我尚且在走,走在一片波谲云诡里,历史尚未结案陈词。
  习惯于在对过去的回忆里,在曾经共同喜欢过的音乐里,心中的百转千会恰如其分的释放。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哭泣呢?为什么固执地坚持,没有给他那一低头的温柔?
  他看着我梨花带泪的脸,心疼地说:你等我。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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