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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58

散文
时间:2012-01-07 22:1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南方点击:
        

  乡村爱情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我生活的那片土地上,多见的是婚姻,至于爱情则是非常稀罕的事物。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思想朴素而讲求实在,因此对于爱情并不是很看重。汉子要娶媳妇,并不是看重姑娘和他之间是否有着爱情,更看重的是姑娘在多数人的言传里,口碑是否良好;只要汉子认同人们的言传,就会请个媒人到姑娘家去提亲。一旦经由媒人说合定下来的亲事,基本也就八
  
  九不离十最终要结为夫妻了。一来因为媒人会去说合的婚姻,就说明青年男女之间,在媒人的权衡中,各方面的条件是相当的;二来呢,朴素的村人,一向把悔婚当成一件丑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各方面的力量总在维系和修复着两个青年之间的感情。一般的青年男女,在这样一种集体无意识的关爱下,即便中途遇到了自己真正的爱情,怕也是不敢去争取呢。话虽如此说,但凡事总有个例外,在我的记忆里,就有着那么一对青年男女,勇敢地向世俗发起了挑衅,在闭塞的山村轰轰烈烈地上演了他们的爱情故事。
  
  勇敢的小伙就住在我们本村,姑娘则住在相邻的村庄里。小伙和姑娘都是家中经常放羊的青年,而且都把山歌唱的婉转缠绵;总让在山路上行走着的人,在听到他们山间传来的歌声时,会在心中产生愉悦的心灵共鸣。这样两个经常放羊而又把山歌唱得很好的青年男女之间,注定是要碰撞出爱情的雷鸣闪电来的。乡村表达感情的方式和话语太贫乏了,无非是赶集路口的含混软语,再不然就是偶然相遇间的匆匆一瞥,也就是姑娘和小伙之间感情产生的全部初始成因了。现在,既然有这样一对放羊的青年,可以将心事用圆润甜美的歌声传唱出来,他们之间会产生出爱情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当小伙和姑娘把羊群放在山野,唱起优美动听的山歌的时节,姑娘已经是和别人定下亲事的人了。因此,姑娘的山歌里充满忧伤和烦恼;而小伙呢,是个富有挑战精神的青年,他在山间的歌声里,理解着姑娘心中的烦恼,又用歌声唤醒着姑娘的冒险精神。就这样,他们的羊群一天天在山野靠近,他们的歌声在山野越来越清晰,他们歌唱的曲调越来越显出爱情的意味来……;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们的羊群在山野混在了一起,小伙和姑娘呢,忽然停止了他们在山野飘荡的优美歌声,小伙和姑娘,开始在山野一个隐蔽的石岩下面,轻声倾诉起彼此的衷肠来。
  
  当姑娘和小伙的歌声刚从山野消失时,村里的人们并不知道,小伙和姑娘之间碰撞出的爱情,细心的人们也就只在心里嘀咕着:“怎么没有歌声了呢?”,心想是小伙或姑娘生病了,没有在山野放羊的缘故。可是,姑娘和小伙的歌声总也不再山野响起,走在山路上的人,就会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后来,不知是谁把歌声消失的现象,告诉了和姑娘定下亲事的汉子,汉子就在姑娘放出羊群后,悄悄尾随山野姑娘的行踪。终于,汉子发现了在隐蔽的石岩下面,诉说着爱情的姑娘和小伙,于是,汉子和小伙便在山野打起架来。汉子的身材长得彪悍,把山野的俊俏小伙打得口鼻流血,眼冒金星,被打的小伙,连羊都来不及追赶,自个就跑回到家里来了。
  
  后来的事情,就又回到世俗的范畴中去了。小伙的兄弟多,汉子家就汉子一个汉子,于是,小伙的兄弟,带上小伙闯进汉子的家门,把汉子打翻在地,扬言要把小伙的爱情进行到底。被打的汉子,心中仇恨起姑娘来,跑到姑娘家把姑娘的哥哥打了,汉子和姑娘的婚事也就这样告吹了。结束了婚事的姑娘,开始和小伙光明正大地恋爱起来。可是,姑娘和小伙在山野优美婉转的歌声,却再也没再山野响起过。(话外音)也许,姑娘和小伙不愿将他们的爱情再与人分享,也许,姑娘和小伙的爱情,在歌声消失之后已渐次冷却,回归到一种适宜生活的实在境况中来了。周国平说,狂热而浪漫的爱情并不可靠,因为它不过是靠生命的激情做支撑,可靠的是由狂热的激情转化而来的,一种比较实在的亲情式爱情。周国平还说,当你把一个人叫作爱人的时候,是用你的激情在叫唤;而当你把一个人叫做亲人的时候,却是用你整个的生命历程在召唤他。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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