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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磨难中延伸

时间:2012-02-22 18:5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北方贵妇点击:
        

  一位看似柔若如水的女教师,在她二十五岁,这人生最为灿烂的时刻,命运把她推上了最为艰难的生命历程。然而面对生活赐给她的不幸,她却意无返顾的承受着,丈夫生命的延续,是她力量的支柱,学生是她永恒的微笑,学校是她事业成功的开采地,她就是那苦难枷锁的捆绑中拔出的强者,她拼搏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望着蓝天,有只好大好大的风筝,她牵着线,风筝依然在风中变换各种姿态……
  一。家庭的不幸。
  2000年1月29日,离春节还有7天,这个喜庆的日子,对于默蓝来说是罪恶的一天,就是这一天打破了她平静美满的生活。丈夫突发性的脑出血,入院卧床,默蓝思绪万千,曾经是多么健壮的男子汉,就这样久久地躺在床上,失去了与同龄人共有的欢乐和活动能力,不能说唱蹦跳,甚至连痛苦的呻吟都无法达到,这太残酷了,爱人仅仅二十七岁。
  脑出血病人,医生说通过用药治疗观察一周之后,还不见醒的迹象,挽救的可能性很小。更何况丈夫还有多种病发症,其中胃出血是最严重的,多天来未进食,便的只是血。就这种情况婆家人娘家人,包括医生在内决定放弃。可默蓝不同意,她哭喊着亲人们,我什么都不怕,我卖房卖家什,只要他有一口气我还是给他治,如果我放弃,那就我给丈夫一颗子弹,那我将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犯。我的儿子还小,他不能没有父亲,年迈的老人不能没有儿子,我不能没有丈夫……那哀求声句句似针扎在了医生的心上,也扎乱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大家不在说什么了。
  在主治医生和亲属的帮助下,从长春请来了教授,准备给丈夫做开颅手术,默蓝用心疼的目光看着爱人,心理只有无限的祝福,祝福爱人早日在妙手中快快醒来,还他站立的权利,说话的权利。这时默蓝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在那春日里,看草绿莺飞,听燕鸣,水流,一家人嬉戏春野,欢歌笑语其乐融融的场面……
  默蓝把丈夫送入手术室,他找了一个空房,关了灯,对着满天的星斗祈祷;‘苍天啊,你高高在上,望人间众生,曾赐福每一位,情爱绵绵伴侣相依常厮守,今夜你依然闪亮在上,且看人间一角,怜我年少儿幼,双亲迈,我不求绵绵情语在耳边,只愿我夫生命延续,哪怕我的余生常度苦海,苍天,星斗啊,赐给我们奇迹吧。
  
  此刻默蓝是担心丈夫下不了手术台呀。
  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结束了,对于默蓝来说似六年一般,丈夫顺利地出了手术室依然睡着,她望着熟睡的丈夫在心底发誓;不管今后的路怎样艰难,我依旧坚强地活着,为了自己,亦为了丈夫更为了儿子,我要把生命中最大的痛苦化为永恒的力量,把伤痕化为对爱人全身心的照顾。
  为了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护理丈夫的身上,默蓝给不到周岁的儿子断了奶,她守在依然沉睡的丈夫进行了长达一年的护理。
  最初默蓝用手掐丈夫,试一试丈夫有没有知觉,她发现丈夫有躲的意思,再用铁壶盖敲响,发现丈夫有害怕的意思,于是她找来录音机录了很多歌,她的歌很好听,没人的时候她给丈夫唱,还给丈夫读报,故事,与他唠嗑。
  为了给丈夫增加营养,默蓝到市里的超市买营养品,猪大骨头,菜汁,鸡汤兑牛奶,牛奶兑鸡蛋。两小时用针管往丈夫的嘴里打一次流食。由于不断地打流食,丈夫时常尿床。尿一次她就得换床单,给丈夫擦身,折腾得她一夜不能睡,怕丈夫得褥疮,所以发现丈夫的床单,身体的哪一不分脏了,就得马上洗换。大姑姐劝她休息,她却说;‘姐我不累,我觉得小雨在人世一天,我就得让他享受到爱,虽然他现在没醒,我决不让他遭一点罪。’默缆清楚的看到,在给丈夫打吊针时,由于丈夫的静脉已形成血栓,医生不得已把他的大腿肉切开往血管里打药,没一次打药她的心就象被剜出一般难受,医生看着她无可奈何地说;‘这是没有办法。’她却流泪了,暗下决心我要把所有的爱给他,他太不幸了。
  近两个月的医治,调养,周到的侍奉,听,唱,读,再加上唠嗑,反复地不厌其烦地利用多种方法唤醒丈夫,奇迹出现了,丈夫的双眼睁开了,眼珠能动了,默蓝那熬瘦的面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带着兴奋的泪花把儿子和家人的相片放在丈夫的眼前,移动照片,对他说;‘你看,这是儿子,我们的全家幅。’默蓝移动照片,丈夫的眼神跟着她手中的照片动,这是多么大的收获呀。丈夫两眼睁开后,默蓝在医生的指导下,不断地给丈夫擦身,洗脚,活动胳膊腿,还锻炼他说;‘你听懂了我的话动一下右大脚趾。’丈夫就微微动一下右大脚趾。你听明白我的话,就闭一下眼,或你明白我的意思就伸一下舌头。丈夫就按她的吩咐做了。这些种种迹象说明丈夫脑子在渐渐清醒,恢复。当默蓝把这些迹象告诉家人时,家人说她有精神病,是幻想。此刻别人体会不到,只有做妻子的才深有体会,因为丈夫的每一个细节动作都是自己用眼睛死死盯着,是自己亲眼所见,这不是幻想。
  接下来她锻练丈夫右手拿筷子,让丈夫抬起放下,拿笔划道道写1,2,3……让丈夫手攥鸡蛋,让他松开,他就松开,当吊针打到半瓶时,默蓝故意问;‘小雨你看药水剩多少了?’丈夫的眼神,身子就微微转向挂吊瓶处。为了让丈夫笑,默蓝站在床上跳蹩脚的天鹅舞,唱走调的歌,真把丈夫逗笑了,虽然笑的很不自然。当她把丈夫下到气管处的管子堵上时[因为气管长息肉,手术把气管割断骨头长不上,下这个管起支撑作用]让丈夫喊;‘啊,爸妈,老婆……’丈夫都轻微地喊出来了。从此后,当堵上管时,丈夫开始说话了,当家人一来探望,他就哭。默蓝知道丈夫这时是彻底清醒了。
  看到这种病人,在五个月当中,有如此大的好转,医生不得不承认这是奇迹。家人拥抱着这五个月被折磨得瘦弱憔悴,但仍不失坚韧的默蓝,他们泪流满面。这种情感是喜悦,是通流显些失去亲人的恐惧,伤心,痛心的泪吗?这种种情感汇成一处,久久地,久久地不能自拔,在场的医生也都流下了感动的泪。
  丈夫醒来的喜讯,使默蓝兴奋不已,她在日记中写道;‘爱人终于在全家人的企盼中醒来了,我终于没有失去他,我的第一步成功了,只要人不死就有希望,我深深知道今后的路会更加艰难,只要不退缩,终有出头之日。当初我为什么不放弃,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爱人不会死,我不能给自己今后的生活留下遗憾和愧疚,对他的爱恋,让我无法放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我也要坚持到底。’
  2000年6月底,丈夫再一次进手术室,这次做气管手术,因为气管长息肉要切除。丈夫就要进手术室了,他用颤抖无力的右手模糊地写着;‘手术完就能撤管说话了吗?’看到这一行只有妻子才认识的歪斜的字,默蓝的心在流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还是偷偷试去泪。她在极力劝丈夫;‘什么也不怕,抓住老婆的手,什么也不怕。’丈夫又用颤抖的手不清地写着;只要能说话我什么都不怕。写毕丈夫哭了。默蓝知道丈夫是在鼓励自己,她
  同时也是用最无力的情爱安慰自己,她的泪水这一次再也无法咽下去了,她握着丈夫因病痛折磨而苍白无力的手,任心酸苦涩的泪水顺着面颊而流,她的心阵阵绞痛。
  这次手术经过2个小时,出手术室时,丈夫还没醒,当他醒来看到妻子时哭了,妻子心理知道,丈夫用无声的语言告诉自己,我又一次从死亡线上回来了,她急忙握住丈夫的手说;‘你真伟大……’这一次手术后能否说话,还不能最后确定。
  又经过几个月的治疗观察,丈夫的气管还不能缝合,缝合就长息肉。丈夫也就意味着不能说话了,但此时丈夫的脑子完全彻底明白了,右手也比以前灵便多了,他能用右手握笔与妻子交流,这又是一大喜讯,经过医生同意,可以回家养病。一年的医院生活,默蓝最后拥着爱人回到了家。
  
  二,对事业的爱。
  
  2001年3月默蓝上班了,每天早四点钟就起来了,把室内外收拾干净整洁后,给丈夫做饭菜,五点中把丈夫扶起坐着,给他洗脸,涑口,热药,喂饭,每到这时丈夫用手比划说;‘你早上吃了吗?咱一块吃吧。’她说;‘我吃了,吃的饱饱的。’实际早上她是吃不上的,到了学校九点以后才能吃上一袋方便面,喝一杯开水。如在早上服侍丈夫时,发现褥单脏了,还得马上换洗,待一切妥当之后,约四十分钟,再扶丈夫躺下后与家人说一声,六点半就匆匆上班了。
  默蓝带的是一年级,孩子们常常地扫不好,玻璃擦不净,这些都得她自己去干,因此她的班级常常被评为卫生模范,纪律模范,学生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在她的班级里有这样一名学生,拼音掌握不好,发音也不准,她与家长说好了,利用放学批改的时间,单独辅导这个学生,面对面,口对口发音,一遍至几十遍直到这个学生发音准确为止。夜幕降临了。其他老师下班已走了多时,而她却刚辅导完学生,顶着风雨踏着泥泞把这个学生送回了家,因为这个学生的家要穿过公路,铁路。而后她才又匆匆回家看丈夫。
  白天拼命工作,累了一天的默蓝一回家马上扶丈夫坐起喂水果给丈夫吃,喂饭,喂药,扶坐两小时,看看电视,丈夫用笔与她交流一会儿,谈一谈一天里自己的心情,琐碎事等,然后再扶丈夫上床,洗脚,擦身,按摩,服侍睡下,晚上她还得醒几次为丈夫接尿,倒水,喂水……
  如果你有机会到她的班里,会给你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不说,她与学生结成一体,那是常见的事。下课了,她与学生一起跳绳跳皮筋,捉迷藏……笑声不断从她的班外传来。
  2002年5月中旬,,学校面临上级的检查,别人的班级都刷好了,由于她忙于迎接教学大讲赛,只剩她的班没有收拾好,她利用星期日,把墙报,班里从顶到底又擦了一遍守则规范,学风标语,地面用清水洗刷数遍,擦墙围子,她累得腰直不起来了,就跪在地上擦,热汗与地面上的水混合在一起,在地上回旋着。。。。。。
  值班老师看到她班门开着,就来查看,看到她累得那样,鞋子,裤腿都湿了,值班老师要帮她干,她说什么也不让。值班老师攥着她的手说;‘默蓝,你的家庭担子那么重,事业上就怠慢一些吧。’她却说;‘我是教师呀,百姓把孩子交给了我,我就不能有半点马虎,因为孩子不仅是家长的希望,也是祖国的未来。人的生命可贵,我用心爱夺回了丈夫的生命,我不能不用爱来教好这些孩子们,来做一名无愧于良心的人民教师。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由于她的工作突出被评为省级师德标兵。成了教育战线的楷模。
  三,对老人的敬。
  默蓝有一个远房的爷爷,现已八十五岁高龄,老人无儿无女,在敬老院安度晚年,但老人隔十天半月就到默蓝的班级,她就得给爷爷装几斤酒,买几斤白糖等一些生活用品,同事们都怪这个老者不体谅孙女的难处,而默蓝却说;我少浪费点有了,老人还能活多久,他无儿无女,时间长了看不到我也想我,爱喝点酒是爷爷的一点嗜好,只要老人感到快乐,我就满意,别人穿贵重的衣服,我穿便宜的,这不就省下了。八十多岁的老人,离生命的尽头没有多远了,每次老人都是高兴而来,又是高兴而去,他心理的欢喜是默蓝给的,因为老人在孙女那里得到了儿女应该给他的孝心,默蓝是他活下去的支柱。
  老人每次来,默蓝总留爷爷多住几日,可爷爷不住,而老人向回路返时是夕阳西下时,爷爷说自己喜欢这一段时光,,她看着爷爷拄着拐杖蹒跚走去的时候,她会望着老人,走进夕阳,靠近了山梁,山梁被夕阳染红了,爷爷的身影渐渐消失了,她此刻的心会充满惆怅,她在心底说;‘人啊,就这么几十年,苦参着乐,乐和着苦地活着,不争夺荣华富贵,只求生命多彩吧,多给别人点爱,才会使自己的生活灿烂,有味道。’她时常在夕阳的余辉下沉思……
  
  默蓝对待公婆更是关怀备至,由于丈夫的病,婆婆时常心痛,心焦,,做为儿媳她深深地理解老人,这个时候她会对婆婆说;‘妈,您辛苦了,我白天上班,您在家里照顾小雨太累了,今天我休息,您出去打牌散散心,没钱我有。’公公有腰疼病,默蓝给老人买药,星期天尽可能不让老人带孩子。如果天气好她就用轮椅推着丈夫,带着二老,孩子,踏着碧草茵茵的草地,听潺潺流水,来到杏花盛开的地方,吸清新的空气,听飞鸟鸣,看蝶儿舞,一家人常常是开心的,这是充满亲情的家。
  默蓝二十几岁,没有了年轻人的浪漫与时髦,每天繁琐的侍奉丈夫繁重的工作负担,照顾老人,照顾孩子,她没有垮,虽然她很弱小。她说;‘很多人都说我傻,甚至在笑我,怎么会选择这样的路,怎么会给自己加这样的负担,但我无怨无悔,我无愧于我们相爱的诺言,在人生的苦难中,做为一名人民教师,教书育人,我们是孩子人生道路上的领路人,一名教师不能因自己家庭的不幸而误了孩子们,教师不仅给孩子知识,更应该给孩子一个做人的尺度,新时代的教师就应当用新方法来教育学生,因此我更应该努力学习,我不感到累与苦,因为我太爱自己的事业了,爱我的学生,我生命的一半给了丈夫,另一半就给了我的事业。在人生的苦难当中,我想通了,愁也是活,笑也是活,何不选择笑对人生,笑对生活。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默蓝的故事未完,她的路依然是艰难的,但我相信她会牵好蓝天中的那个好大好大的风筝,永远朝太阳的光芒走去……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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