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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

时间:2013-06-21 22:38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未央点击:
        

  那个时候,遥看着远的时候,就好像,是在雾里看花。明明隐隐约约地能看到自己所满心思念着的身影,却猛然发现永远到不了远所在的那一边。
  遥和远两个人,遥在雾的这边,而远,却在雾的那一边。彼此间只隔着几个步伐的距离,却被那浓雾狠狠地隔在了两边。
  遥不是没有尝试着穿越那雾,走到远的身边。只是走着走着,遥还没有找到远,却已经在寻找的途中迷失了自己。而远,连想都没有想过,要穿越那浓雾去到遥的身边。
  遥是爱着远的,遥很清楚。爱他和别人欢声笑语的容颜,爱他异常的倔强和偶尔的别扭,爱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偶尔也会出现的关怀。
  可是,远不爱她,遥也很清楚。遥知道,遥什么都知道。远对遥的感情,最多也只能称之为喜欢。遥知道,远喜欢自己偶尔的小脾气,喜欢自己不经意间的可爱行径,喜欢自己对他的关心。是的,远是真的喜欢。
  但是,喜欢,和爱,差的是那么的大。这样大的差距,就将遥和远放在了不同的位置。
  远是遥的天,无论遥多么努力,即使是坐上了飞机,甚至是飞船,也只有向远不断靠近。
  而遥,则是远的地。远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能将遥的心踩踏得疼痛不已。虽然有时候,远也会想要给遥一个拥抱,虽然有时候,远也会看着遥发呆,陷入沉思。但是,遥只是远的地,想踩踏的时候就踩踏,想温柔的时候就温柔。
  这样的差异,让两个人之间升腾起了一片雾气。不远,却看不到边。遥看着远,就像在雾里看着花,朦胧,轻盈,很美,却没有遥向往的安逸。
  这时候,光踏入了遥和远的世界,让遥和远更加深刻地看清了对方。原来,两个人之间的,不是小说里的,电视中的情深似海,两个人之间的,只有朦胧的暧昧。
  人们都说一段感情最幸福的阶段就是在暧昧的阶段。只是,遥不喜欢。遥喜欢安定,喜欢朝九晚五的生活,回到家,可以看到家中可以有个人在等待着自己的归来,或者,可以有一个自己等待归来的对象。
  远对光欢声笑语,光和远嬉笑连连。光出现了,遥只有在一旁看着远或大笑,或浅笑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究竟是过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都不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遥只是知道,那是,很久很久。
  遥累了,遥要离开远了,遥不想再在雾里看那美丽的花了。遥终于咬着牙离开了远的世界,迎面而来的是从未体验过的新鲜的空气,可空气中淡淡的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气味,有着淡淡的腥甜,却让遥感觉到意外的舒适。
  遥看着远处,远处那不知名的鲜花正开得烂漫,鲜花从中,一个人正笑得灿烂。遥和那个人之间只是隔着层层的空气,让遥能很清楚地看到花丛中笑得灿烂的男子。
  原来,没有雾的世界,是这样的美好。不必太过猜忌,不必每一件事请都要经过思考,不必害怕着雾那端的人儿在自己不知名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离开,只能下自己一个人傻子一样地执守着这一片雾海。
  什么都不必害怕了。遥这样想。
  于是,从那一个瞬间的决定开始,遥不再看着远的一颦一笑,不再看着光和远两个人匹配的身影。遥只要知道,远,很幸福就可以了。
  雾里看花的好处,就在于,遥看不到远的离开,远自然也看不到遥的远去。看不到在某个时间点,被远所喜欢着的,关心着的遥,已经在远不知道的时候离开了远的身边。
  所以,直到很久之后,远发现遥已经不在,却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
  远那么自信,自信着遥不会离开。因为远直到,遥爱着自己,对,是爱,遥是真的深爱着远。
  只是,远不知道,再深的爱,也经不住无尽的挥霍。
  所以,遥在对远的爱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便已经举步离开。因为遥不想再次想起远的时候,心中所藏着的只有平淡和疏离。所以,遥提前离开了远的身边,带着对远的爱。
  在还爱着的时候离开,不是遥的本意。遥认为,爱,就是在一起,而不是对不起,我爱你。
  但是就是这一次,遥也许明白了什么,是太爱了吧?太爱了,遥便舍不得远受委屈,尽管在世人的眼中,遥才是应该被呵护的那一个。事实上,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遥都应该是被呵护的那一个,弱质女流,柔若无骨。
  但是,这样的遥却对那样的远呵护备至。无奈的是,远不懂得珍惜。这样,却没有了忏悔的权利。
  遥和远之间的浓雾终于慢慢地散去,遥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到了远的一切,尤其是那颗忏悔的心。
  遥朝着远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遥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只是她没有再给远一次机会。遥知道,若不是自己提前离开,可续穷尽这一生,都不能看到那样一个真实的,埋藏在遥内心最深处的远了。
  遥早就知道,甚至是比远更早地知道。远有着自己的骄傲,有着自己的别扭,有着自己的抱负……也就是因为这样,遥才发现曾经隔着的茫茫雾霭仿佛又在那外面罩上了千层万层的纱,在寻找真正的远的时候,遥还是不可避免地迷失了自己。好
  好在,现在的遥,终于回来了。
  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遥终于,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祭奠那段逝去的情谊。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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