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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这是宋人的一句诗，第一次遇见却是在那部《圆月弯刀》的小说里，说是情人在春雨的夜里，道尽了缱绻的温柔。 昨夜，我也和他说起这个典故，他正缱绻在我的怀里，好像蜘蛛精，双手双脚将我紧紧缠绕着，依依诺诺地说：“圆月弯刀为什么要刻这句话？” 我笑答：“圆月弯刀弯弯的像是小青的眉，小青的眉弯弯好像月轮儿，小楼一夜听春雨，该是她和哪个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念叨的。我也顶顶喜欢这句话。” 说时，屋子外潇潇夜雨，林风滔滔，隐约还有瀑布，群山连绵守卫在黑暗里，窗帘震震摆摆，他伸手将被子拾起来盖在我两身上，问我：“山风挺冷的，别冻伤了。” 我说：“哈哈，其实这样好，山风吹进来很冷，可我抱着你那就很温暖，越冷越温暖。”我怀抱地更紧了，忍不住在他脸颊深深一吻，他受不了我的欺侮，反过来咬我的唇，于是滚床单的闹剧又在彼此间展开。 待细汗从我背脊上渗出，他也隐隐感到了燥热，我站在窗前，看着静静的水泥路，路两旁隔着二十米远的路灯，柔黄的灯光朦胧地散着，屋檐头雨水滴滴答答不停，山风涌来，犹如渐渐入秋的寒凉，好是安宁的村庄，好是清冷的夜。 他走到我身后，伸手揽住我的腰，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我们就这样站着，今晚不睡了好吗？” “我倒是希望这黑夜永远都不要过去，黑夜不去，我们就不用醒来。” “怎么可能呢？谁能够永远不醒来——” 彼此无话，静静依偎着，我有时候会回头去看他的脸，黑幽幽的屋子里，他的睫毛时常触到我的脸颊，胡渣子硬硬的好是舒服，我更喜欢拿脸去蹭他，蹭他时，他的眼眸里闪着幽幽的光，不用说我都看得到他的迷恋，如我痴迷他，我幸福笑着跟他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俩得好好珍惜呢。” 他不爱说话，听说实诚的人都不爱说话，我也不打破这等沉默，更紧紧地与他十指缠绕，他温热的呼吸冲到我身上，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到他因我的存在而感到的安宁和幸福，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能有此等缠绵。 回想起白日里，他一个人坐，怎么坐都好看，一个人吃饭，眼睛盯着菜，他不去看别人，伸手夹菜，吃饭，安安静静地好像满桌子就他一个人。我问他话，他笑了，好像是冬日里破云而来缓缓的太阳，温暖、厚实而忠诚，以一种简单清晰的声音告诉我：“其实我感觉我比较主动的，是自己的就要勇敢去争取，太犹豫不好。” 我笑着好像一朵小花儿，说：“今晚我让朋友跟你换了屋子，这样子太主动了，不够矜持，形象都毁了，这样子不好。” 谁想到他微微笑着回答：“其实就算你朋友不过来，我都会提出来问你的，如果你愿意那我就住过来，你不愿意就算了。” 心坎里暖暖的，这该是叫心心相印吗？ 我想的，他也想的，我不敢主动去问他，心里萌动着，他已想好了要过来找我，只是被我朋友抢先，朋友掩着嘴跑过来惊呼道：“他竟然答应了，我真没想到，我问他肯不肯和你住一个屋子，他直接就两个字‘好的’，这可太出人意料了。” 我笑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着太风流，走过去太放肆，于是乎，傻呆呆地站在窗前等，身边是镜子，镜子里的人满脸傻呵呵的笑，我知道，我又陷进去了，心爱的人要过来，我当然紧张害怕又期待兴奋，如此一个小时，我天南地北地胡思乱想着，不觉窗外已风雨潇潇。 他背着书包进来时，朝我摆摆手，轻笑道：“你好啊，我今晚可以住你这吗？” 我咧嘴笑，伸手指指他又指指我，只说：“额，那你这张床，我那张床。” 他把书包放下，摊开了被子，转身去洗澡，我这么八面玲珑聪明绝顶的小伙子，竟然眨着眼睛不知道该干嘛。夜深，熄灯的刹那，他睡在这张床，我睡在那张床，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额，我可要爬到你的床上去吗？就想抱抱你，绝对不干别的。” 黑暗里，他稳妥妥地坐了起来，爬下床时说：“你不用说我都会过来的，既然出来有缘遇见了，我还是想跟着感觉走，不要再那么犹豫不决了。” 糗大了！我抱着脸，呜呜咽咽，哭笑不得，我正人君子的形象可真毁于一旦了。 他爬到我的床上伸出手时，我好像膝跳反应般也迅速抱住了他，耳畔雨势渐大。 2015-7-5临安客栈，残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