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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季节

时间:2009-09-23 22:33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晓池微澜点击:
        

  没有经历寒冬的人是感受不到温暖的。正如人的一生中不经历磨难永远无法领略幸福一样。我的生活中有寒冬,也有温暖;有磨难,也有幸福幸福的源泉,便是雪儿。
  
  最初见到雪儿,是在一次招聘会上。记得那天应聘的人很多。在熙熙攘攘的招聘大厅里,我挤来挤去,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岗位。正当我在如潮的人流中疲惫不堪时,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一袭素衣,纤弱灵巧,站在一家主营摩托销售的公司摊位前咨询着什么,专注的神情令人动容。不知缘于什么,本来对销售没有半点兴趣的我,竟然也鬼使神差地挤了过去。也许是女孩脸上的那份恬淡,那份纯真打动了我吧。
  
  经过几轮的测试,幸运的是,我成了这家销售公司的一员。正式报到那天,我再次见到了雪儿。从那天起,我和雪儿成了同事。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雪儿腼腆得像个孩子。更为巧合的是,我和雪儿竟然同被分到了广告部。本以为可以大显身手的我,却生平第一次遭遇了尴尬。在单位里,我和雪儿终日无所事事,无聊得让人悲伤。我们的上司,也就是公司广告部主任,是一位精明强干的中年男士,业务娴熟,为人热忱,特别是对新来的我和雪儿更是关照有加。大到公司的广告策划,小到琐事杂务,从来不劳烦我们,凡事都自己亲自去做。每每谈到上司,我和雪儿也总是心存感激。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可怕的现实,这种关照带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和雪儿对公司广告业务的一无所知。长此以往,我和雪儿也就成了公司所有员工眼里的多余人。
  
  接下来的时日,我和雪儿天天泡在一起。上班不是躲在我的宿舍里,就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翻翻报纸,喝茶,再就是聊天。聊天的同时,还得时时防范公司领导人那窥视的眼神。聊天中,雪儿给我的印象是:漂亮、聪明、真诚、能干。但不经意间,我总能从雪儿灵动的眸子里察觉一丝深深的忧郁。每次问起,她都会支支吾吾红着脸搪塞过去。愈是这样,愈是加重我的疑惑。我不明白,在雪儿柔弱的体内到底隐忍了多少苦痛?时间流水一样不紧不慢地向前流去,我和雪儿的关系也更加亲近了,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终于,雪儿向我敞开了她的心事。原来,雪儿的家就住在县城郊区,兄妹四个,一个哥哥已自立门户,三个弟弟还在读书爸爸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双腿,终日躺在床上。一家生活的支柱,也就是雪儿了。听着雪儿淡淡的略带忧伤的叙说,我唯有无语,一切安慰的言辞都会显得那么苍白。真是上帝造人,命运弄人啊。原本自认最不幸的我,比起雪儿,还是幸福的。
  
  更为不幸的事接踵而至,因工作上没有丝毫起色,我和雪儿的工资也有一开始的每月伍佰元降到了每月三百元。这对于一个从贫困家庭出来的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每月除去交房租,给家里的补贴外,已是所剩无几了,连一日三餐都不够。有时为了节省,索性连早饭也省了。雪儿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每天早上来上班,总会从家里带一些炒花生、煮山芋之类的食物。对于雪儿的馈赠,我也从不拒绝,饥饿连起码的矜持都顾不上了。每次,在我狼吞虎咽地吃着雪儿带给我的美味时,雪儿就这么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是多么温柔呵!
  
  后来,公司终因经营不善,濒临倒闭。我和雪儿也相继离开了那家公司,各自另谋出路。记得我走的那天,天空飘着美丽雪花,我和雪儿静静地站在纯白的世界里,任雪花飘落一身,眼里满满的全是不舍。后来,雪儿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地说:“拉一下手吧。”漂亮的泪珠儿也不自觉地滑落。再后来,再后来我就接到雪儿给我的一封信,信中说,为了供弟弟读书,她嫁给了一位颇有钱的老板。我呢?我的心如针刺般的痛,薄薄的信纸也像雪花一样轻轻地从手中飘落。我能为她做什么呢?我不能。
  
  时间悠悠逝去,和雪儿不相见已十多年了。每年的冬天,我都喜欢站在纷纷扬扬的雪地里,静静地看漫天飞舞的雪花。看到雪花,我就会想起雪儿,想起雪儿,我就不会冷,心里暖暖的。雪儿,你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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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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