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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游戏如一杯醇厚的陈年老酒

散文
时间:2012-01-07 11:0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楚牛点击:
        

  一天傍晚去散步,我在路上意外捡到一颗弹珠。弹珠是一种直径跟现在的一角硬币大小的玻璃球,我捡到的这颗还光滑如新,中间镶嵌着红色的花心。有许多年都没看见过这小玩意了,我将弹珠握在手心,一路把玩。散步归来,将它置于书桌上,燃起一支香烟独坐,又是好一番遐想……
  
  在我的记忆中,弹珠分为两种,一种是纯色的玻璃珠,在小伙伴们眼里,那是大路货,含金量低。一种就是玻璃球中间镶嵌了花心的,有花心的弹珠是一种弹珠跳棋的棋子。我记得,一副棋分6个角,每个角有10颗弹珠,可以6人同时玩,为区分不同的身份,玻璃球就分为红、黄、蓝、绿、白、黑色,其中,红色的弹珠因为最耀眼,也就最受小伙伴们的宠爱。60年代中、后期,饭都吃不饱,伙伴们大都如我一样,手头没有一分钱,那花心的弹珠就成了稀罕物。谁手里有几颗花心的弹珠,不亚于拥有多少亩土地的地主老财,也自然成了众伙伴追捧的“明星”。
  
  拥有花心弹珠的要努力保护自己的“财富”,没有的就要凭自己的技艺,想方设法去赢为己有,于是,伙伴们之间便少不了几场“恶战”。
  
  那时候,大人们都忙于抓革命促生产,很少管小孩子。伙伴们就自力更生做一些小玩意,开展一些文娱活动。女孩子成群结队的跳绳,踢毽子,而男孩子则是滚铁环,打陀螺,打珠子(就是弹珠)。这些活动都不受时间,场地的限制,特别是打珠子,因为是带彩的(输了的一方要乖乖将手中的弹珠拱手让人),所以刺激,也最受男孩子的喜爱,古镇的屋前屋后,街头巷尾也就成了伙伴们的战场。
  
  打珠子的玩法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随意找一块空地,沿直线挖3个直径大约10厘米左右的洞。参战的人数不限,按顺序抢先去让珠子进洞,也可以中间使柈子,将对方的珠子击得远远的,让他进洞困难。先进完洞的为赢家,就可以守株待兔,等输家来进洞,输家不能一次进洞,赢家就会用自己手中的珠子,瞄准了射击,击中了,就可以将对手的珠子纳入囊中。这是一种较文明的玩法。刺激的另一种玩法是,几个人直接在墙壁上叩击弹珠,谁叩得远,谁先射击。一会儿功夫,技艺差的半荷包珠子就会输得精光。为此,小伙伴之间有时也会为一次输赢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会干仗,但大都不会记仇。待另一场恶战开始,两个仇家说不定被分到一组,也只好忘记前嫌,成了同盟。
  
  古镇并不大,离学校最远的也就两、三里路吧,那时,在我们的记忆里还没有公汽的名词,自行车也是稀罕物。起床晚了的男孩子就会一路小跑到学校,书包,荷包里的弹珠就会一路叮铛想起。我现在想起来,那声音是多么美妙,像一首清脆悦耳的歌谣。
  
  上课了,一些男孩子还不安分,还窃窃私语着哪个水平高,哪个手臭,哪个赢得爽,哪个输得惨。下课了,相互不服气的几位就会见缝插针,再战他几个回合。一天课间操之后,我们几个伙伴又躲到公共厕所后面的一块空地上开战了。因我不小心,将一位伙伴的一颗全新红色珠子击进了粪坑,两人便争吵起来,他吵着让我赔,我搜遍全身,找不到一颗像样的,都是一些有破损的纯色珠子。两人争吵着便干起仗来,两人的脸上也都互相留下了指甲的抓痕。上课铃声响过,我们才醒悟过来,但还是因为迟到,被班主任罚站到教室外。
  
  那天我的运气实在太差,并非每天都能碰面的班主任和老爸偏偏在那天傍晚遇上了。老爸不经意的一句询问,换来了班主任的一顿唠叨,我也便在那天的晚饭前享受了一顿“竹笋炒肉”。老爸将一根宽约寸许的竹片狠狠抽在我可怜的右手掌心上,发出“劈啪,劈啪”的声响,我的手掌心立马见红,立马生痛,接连几天,右手握住筷子还颤抖不已。
  
  真的很感谢这颗不知被谁遗落的弹珠。它使我尘封已久的记忆恢复如昨,我仿佛又回到了给过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许多快乐时光的街头巷尾、操场路边、堤下屋角,伙伴们稚气的吵闹声也在我的耳边回响,即便是不愉快的干仗,在今天的我看来,也是那么温馨而甜蜜。如饮一杯清香的茶,如饮一杯醇厚的陈年老酒……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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