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数日前,我和海子与二团的几位战友前往家住朝阳区垡头的白文远家。因为不认识白大哥家,只能绕道宏光大哥家一起坐车,一块儿前往。从北京顺义再到哥嫂家,又乘那站站停的公交车,在拥挤的马路上,那车‘一寸一寸’地向前挪着,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大约中午时分才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等候己久的小董和曲..,大家见面后寒暄了几句,便急着去探望久病床榻的白大哥了。 我是不认识白文远的,只听海子叨念过,说哥哥身高体健,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有俊朗的模样,一表人材,是二团出了名的人物。 那是个二居室的住房,白大哥仰卧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那小嫂子喚了几次才把他从昏睡中喚醒。扶起了哥哥的刹那间,我真是惊呆了,那白发下露出的睡眼惺忪的白净的面孔,是不是当年那驰刹风云的一号人物啊?还沒有退去年少时俊朗的印迹,只是多了一些苍老和疾病困绕的囧相。可能是太久的时光岁月,让闻名遐迩的兄长染上的病疾,不能动弹,不能自理,言语不清,可能是该忘记的人或事他却早以深深埋在心中;可能是不该忘记的亲情和战友以及那永远的蹉跎岁月还时时会迸发出来,在记忆的长河中,遥远的、痛苦的、幸福的是脑海中抹不去的留恋和印迹。 哥哥清醒后,大刘嫂子及众兄弟急着喚道:“白哥,你看!是谁看你来了!你看你还认识不?”白哥只是睁睁眼,沒有作声、沒有感觉、沒有表情。紧跟着嫂子又是一句:“是一团海子看你来了!”大约停顿了数秒,白哥那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了,他那迟钝且无望的眼神,有如重见天日的盲人一般,眼睛突然有了往日缺失的眼神,那是敲击灵魂的一刻、那是无比震撼的时光,白哥从眼框中滴出了两行热泪,啊!久别的亲人,曾经的战友,一块折腾的法小儿,他想起来了,他的情感也同他那滚滚的热泪,一起渲泄出来了,海子也哭了,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那场景让在座的人无不动容! 当年的战友、哥们儿为何如此释放那不一般的情感?是因为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迹,那少壮青春年代,他们度过了太多的困惑与苦难,身上和心上只有累累的伤痕和饹印,当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时候,是何等的艰难与不易,当历史翻开新的篇章时,他们自然也成了时代的弄潮儿,随着那激流洗刷着、净化着,随着新时代的号角站立起来,成了真正的爷们儿。 前些日子战友陈方杰去世,他的辞世给人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心碎,一个曾经的‘顽主’,一个不拘不束的‘坏小子’一个返城后,在生命的里程中,给自己画上浓墨重彩的美好画卷的新人,他立功了,他入党了,在庄严的党旗下,他立下誓言:一切为了党,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为了祖国。他做到了,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他会说:这輩子我无悔了! 我听海子叨唠过、讲过那不堪回首的知青岁月,那一帮社青和学生,在大西北留下了太多的、繁杂的、零乱的的事物,让人们难以释怀的不是‘壮举’,却是人生曲直的憾事和困扰。时过境迁,历史己翻篇,新人们都在‘著书立传’,警醒着、反思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那个梦! 当我从思想中回到现实中时,小嫂子已摆滿了一桌子的酒菜,白哥被扶到輪椅上当中而座,大家自然也举起酒杯,祝白哥早日康复!酒正浓,菜正吃,白哥突然冒出一个字:“喝”!在座的人惊愕了,因为他己经许久沒有吐出这么真挚的字眼儿了,惊喜之间白哥又迸出一个字:“吃”!我们真是感动不已,那两个字虽少,却也是哥哥内心世界感情的渲泄。 临走时众哥们留下了钱和物,海子掏出了五百元,悄悄放在桌子上,那嫂子追着不要,却无奈这真情是一定要收下的。 老哥们儿,老姐妺儿都已这把子年纪了,虽不能日日相见,却也在心中默默祈祷:祝兄弟姐妹健康长寿! 【续】 又一日,我和海子去九兰家座客,听说他们夫妇要去新加坡探望女儿,我们便前去送行且唠唠嗑。九兰的夫君热情地将我们迎入家中,泡上上乘的铁观音,只等小董.国兴.宏光大哥的到来。 然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却因白文远大哥突发心脏病,这一行人快到九兰家时,又调转车头前往白大哥正在抢救的医院。 在医院的抢救室,躺着命悬一线的白大哥,他直直地躺在那里,鼻腔插着管子,维护着呼吸,几个大夫和护士轮流在给大哥进行着抢救的一切措施,由于白哥沒有了心跳,大夫便釆用了心脏复苏的手段,那电击锤重重地击打着胸脯,哥哥的身体便随着蹦起老高,几次电击后,那显示屏上的心脏又起了波纹,医生和天使又把哥哥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白哥沒有走!白哥不能走!有这么多战友.兄弟等着你归来,那怕你言语再少,动作再危,大家都可以看到你啊! 后来听说小董他们常去看望白哥,在他困难和无助时,是这帮哥们儿,这些战友给予了无丝的关怀和深深地情义,时至今日,白大哥依旧如此,人们也是来去如旧,关心着.照应着,那情份却日渐深厚!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