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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的回忆

时间:2017-10-12 09:49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江南水乡点击:
        
 我回到农村的出生地,把生活和回忆装满了一卡车,还未来的及整理。

出门时本想拎着一本三毛,害怕夜太长睡不着,可母亲说家里挺忙,我就想,我不用三毛陪我了,绝对可以安稳的睡着了。

我六岁时搬进了父母用汗水建起的新房,一住就是二十年。这所房子又搁置了十四年,仲秋回家,又回住处看了一遍。

当走进那扇风吹雨淋岁月斑驳的木头门时,就像是多少年多少年未再见面的老朋友突然站在了眼前,先是陌生袭来,接着又是潮水般的回忆压过来。这个门我记得当时是那么高大,我曾经在上面荡过秋千,我也坐在门槛上想过外面的世界。可现在感觉它好像一个老人一样,老了,也矮了,甚至像我去外地旅游时看过的古时的门一样。房子被母亲收拾的快要失去它原来的样子了,好在我还来的及时,大部分的面貌还在。院子里曾经有我和爷爷夏季晾晒小麦的回忆,但原来偌大的院子就像是我的世界一样,可现在也变得缩小了,好像只有几步的丈量。空间发生了巨大的缩影,我的回忆那么饱满,空间却那么小。

走进屋里,回忆一片片的飞过来,眼睛有潮水涌来,我不敢抬头,我怕母亲看到我的泪流满面,我拍了几张属于我自己一个人回忆。为什么房间也在记忆里缩小了,那东面的一间屋子,有我和爷爷的所有回忆,爷爷就喜欢倚着东墙而坐,总是乐呵呵的。土炕下面那个土窖子还在,那里是冬季储存食物的地方,我小时候经常进进出出的运送东西,木板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样子。

房间里四处都是回忆,没有随风漏掉什么,连墙缝都在储存着记忆。土炕的水泥沿上,我用一个生锈的钉子划拉着,我不知道在划拉什么,也许回忆召唤我划拉回忆,我划掉灰尘,竟然划拉出了蜡烛滴落的痕迹。这蜡烛痕迹时隔二十多年依然还是那样顽固与清晰。这蜡烛的痕迹是我们在无灯的夜里,趴在炕上写作业时,风透过破玻璃把蜡烛吹散在炕沿上的记忆。蜡烛的痕迹也都留在爷爷依墙而坐的那边,爷爷喜欢看我们写作业。

屋里一直盘旋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老窗上的碎玻璃,墙上姥爷好看的笔迹,古老岁月的灯口,还有属于母亲那个时代的梳妆台,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我带着我的孩子一一看过了我过去生活的天和地,也看过了我的孩童时期曾经去过的湾边和熟悉的每条街巷,我的回忆好像拉回到了现在,也就是孩子们的这般年纪。

遇到的小时候一起上学一起玩耍的同学都已经认不出,互道姓名后突然感觉这时间,我跑去了哪里。沧桑已在我们身上有了很强的印记,好像正是我们小的时候父母的那个年纪。

岁月被风一刮,就刮走了将近二十年。我在屋里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我想把所有的回忆都记起。

后窗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我记得某个凉爽的晚上,有香喷喷的玉米从这窗户递了进来,母亲把玉米掰成了两半,全家人围在桌子上一起吃,那是我啃过最香最香的玉米,我还记得那个从后窗递玉米过来的奶奶,脸上很大的笑。我没有问母亲这位给我们从后窗递玉米进来的奶奶是否还安康健在,我想她永远都是安康健在的,一直在我的脑海,就像我的爷爷一样。

房子像一座回忆的城堡,我突然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好地去感受那个曾经真实的自己。回忆我永远也写不完,就像墙外那无法数清的玉米粒,它已多过满天的繁星,也多过春天的细雨。

我告诉孩子好好保存自己的童年记忆,那是很宝贵的东西,因为它唯独属于我们自己。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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