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六月普者黑赏荷花终旅,我们与邂逅的云南文山女子有约:来年开春云南广南坝美村再赏桃花。 约语留香。转眼,春光如至,花汛催人,萍水相逢的佳丽杳如黄鹤,那美丽之约无时不在心中萌动。春开桃花十日艳,赶花光阴不待人,我们如约践行。 坝美村,人赞“世外桃源”,不由给我们想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的桃花村,憧憬那英英艳艳的满村桃红。在西西公路边的法利村,我们把车驻在了停车场,这里就是坝美村的进村路。不见豪华的村门,没有关卡,几辆素朴的马车在路上候客。这是一条普通的泥巴路,贴着小河向纵深插去。马车慢悠地吱喳响,不多时,一村寨翩然而至,车夫告诉我们,这还不是坝美村,要乘船穿过桃花洞。我们发现眼前一列群山迎面拦截,山体一处一个巨大的洞口赫然洞开,河水正是从洞里流出,洞前小河已由一道拦河小坝蓄为小库湖,几条绿色舢艇停泊岸边。 改车换舟,船夫撑杆一点,小艇驶向黑幽幽的桃花洞。桃花洞里,水面宽不过丈许,深不盈半杆,偶有一两束天洞井光,一路黑不见指。坐船首的同伴打着发给的手电筒乱晃,我们无时不担心船在那处与突露水面的岩石或洞壁相吻。我们怯怯地问船夫:洞有几长?他看出了我们的心思,笑道:约二里,你们不必担心,就是没有手电筒,我也能把你们安全地撑出洞外。说话间,我感觉一艘小艇擦身而过,弱光里我似乎看到船上有村民背着婴儿。船夫告诉我们这是坝美村人有事出村。“仅以舟船行渡?”我问。“如今陆路也通,路远,有些村民还走水路”。 终于,小艇摸出了洞口,迎目来的是一架旋转的大水车和铺过小河的木桥。站在桥上眺望,群山环抱中旷野平展千顷田地,初春中虽乍暖还寒,但媚光下一派葱绿盎然,绿海里片片淡黄的油菜花,灿烂迷离,撩人心倾,好一田园风光!然桃花源里的主角——桃花,却廖若晨星。细看下,一条弯向远处的小道伴栽了一溜桃树,花开正盛,没有导游,问花而走。 二月桃花,英英怒放,枝枝簇簇,形仪万千,横拍竖取,衲不尽这春展桃艳!我沉溺于这百态千姿,陶醉那粉面红唇, 蓦然间惊觉同伴早已离我远去。 桃花路引我走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问讯下正是坝美村。这是壮族人村落,听村人言语,我这广西正宗壮人亦能知晓三二分。村不大,房子散落在翠竹苍树间,老房已难觅踪迹,亭台楼阁悄然兴起,环视村景,男女悠然,初具市井。与同伴离散,不敢耽搁,村人给我指向前面一站景观——水车奇观。 “水车奇观”乃在小水坝旁的分流渠中安上两架木制水轮,水击转动是也。水坝边小艇伺候,赶人心切,慌乱中与三女子共舟。艇朔河而上,此河段曰:女河——男河。明河漂流,春光徜徉,小河两岸没有垂柳依依更无水榭楼台,伴行的是谦恭的宜水杂树,倒也绿树成行。与女子搭讪,得知粉黛们才从普者黑处游来,我问该地近容,她们苦言:荷花早已消迹,因慕桃园地大名才急策来寻观桃花,不想大失所望。久不诺言的船夫此时开了腔:坝美村赏的是自然景观而非桃花。话虽有理,我们心归失落。 小艇又泊岸,踏上一条小径,我们人已处在山谷中。穿过一架小亭,早已有几架马车路边等候。这段路程叫“河谷风光”,野岭荒山,风光着实生态。坐在吱吱作响的马车上我们兴在闲聊。她们到过南宁,知道“民族大道”,品尝了酸野。三个女人一台戏,我没能赶上吹嘘自己资深的旅游经历,车竟到站了! 又下河,跳上小艇,朝旅程终点——穿过汤那洞。撑了几杆仗,小艇便义无反顾地投进汤那洞。洞内阴森但不寂寞,两边洞壁有灯光相伴,一路上岩石、礁石‘钟乳石隐约可见,赶船的老头有些饶舌,操着半生不熟的国音忙不迭地为我们讲解。 出了汤那洞便是告别了坝美村,从洞口乘面包车行9公里便回到了法利村。坐等片刻,我那几条友也从入口处走了出来,原来他们不明游览线路,在坝美村呆够了便原路返回。 坝美村一游大伙同有一感:世外桃源名不实!我们慕桃而来,未尽花兴,实属遗憾。不想,有一智友独意出言:桃花源名归实至,道:陶渊明“桃花源记”,花为引,园为实,离世所居,农耕桑事,独乐其园,乃其真谛。老夫闻言,味往才见:两洞出口,内衲良田,屋舍俨然,男女怡然,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村何等相似! 美丽之约,我们看到了坝美村里我们壮族“波侬”(壮语:兄弟)悠然安康的生活,观赏了诗画般的自然景观,乃为幸事,此行无憾。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