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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散文
时间:2009-10-04 19:0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北国风点击:
        

【编者按】当你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当你懂得的时候,已不再年轻!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弥补,而有些东西却永远也弥补不了。“孝”是稍纵即逝的眷恋,“孝”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往事,“孝”是生命交接的链条,一旦断了,就永远无法连接。趁父母还健在时,赶快尽一份孝心,也许是一件衣服,也许是一双洁净的布鞋,也许是一声亲切的问候......

  
  为了照顾年幼生病的小女儿,做了五年高位截肢的妈妈被我在夜半时分“偷运”进城,留下父亲一人独守小院和老屋父亲的身体还算硬朗,独自一人照顾截肢多年的母亲,原想这下,父亲可以轻松轻松,可是,再见父亲却如一只离群的老雁,消瘦、落寞。后来姐姐父亲带到了城里,父亲尚能适应城市生活,几天过后,气色见好,只是我先前租居的五楼让父亲每次上下楼都气喘吁吁,又因惦记种植了各种蔬菜的小院,住了几天,父亲便打道回府了。妈妈嘴上不说什么,但我知道,虽然父母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最了解父亲的,可能就只有母亲一人。于是,在某一个清晨,妈妈在视频上用最具杀伤力的的武器——眼泪感动了远在美国的四姐,一个好消息传来,然后,在辽宁做生意的三姐放下手中的生意,开始付诸实施。仅仅一个星期,便买下了同区的一个一楼,父亲听说了,一个劲的打听,妈妈也在电话这边尽情的描述新房子如何的宽敞,方便、舒适,说的父亲又动了进城的心,于是和母亲约好,等后院新种的油葵长出来,再等到小鸟不能拧掉小油葵的嫩夹,父亲就可以把小院托付给乡下的大姐,毫不惦记的来到城里和母亲团聚了。
  
  亦或是天不作美,亦或是好事多磨,每天都到后院看小苗的父亲终于在情急之下,抠出了久不发芽的种子,原来,种子落干了,没办法,又重新种了一遍,老天终于开眼了,亦或许感动与两位老人的焦急等待和宝贝一天一遍的念叨:姥爷怎么还不来。这次的种子终于发芽了,并且长势喜人,每次妈妈打电话时,我都听那边的父亲说:小苗长高了,小鸟轰跑了,需要带什么东西么......我偷笑他们的琐碎之余,也感动父亲的细致和他们之间的默契。
  
  一个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消息终于从电话那边传来,父亲明天就要来了,父亲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母亲叮嘱的要带的东西,并在随同的大姐一再催促下,顺手又抱了两个自己种的“西葫鲁”。
  
  父亲的到来,让远在他乡、他国的两个姐姐着实的放下了心,最受益的,莫过于我这个年已不惑、让他们又气、又惦记的“老闺女”了。别的不说,就说最让我头疼的早晨起来买菜这件事,自从父亲来了,我就再也没起过早,每次起来时,父亲已经买好了一天需要的菜,偶尔,还会捎回来几个新上市、妈妈最爱吃的香瓜,宝贝爱吃的酥饼......
  
  今天早上,父亲从早市回来,对妈妈说:好多人围着一堆大蒜在那里挑呢。妈妈说:哦,该腌咸蒜了。半睡半醒的我听父亲又说:噢,我再去买。过了一会,就听见换鞋的和关门的声音,我又要如梦,妈妈在厅里喊我:老风,你爸去买蒜了,我怕他买不好,你快去看看!我急忙洗漱,愧疚与自己的懒惰,一路疾驰赶往早市,这时的早市已经被催着要散了,我在来往的人群中寻找父亲的身影,快找了一个来回了还没有找到,忽然有一种感觉,怕就此在人群中再也找不见依赖了这么多年的父亲父亲真的老了,花白的头发、残缺的牙齿、驼了的背、缓慢的脚步,有些不好使的耳朵......
  
  多年前,父亲曾经是村上德高望重的老支书,头脑聪明灵活,虽没念几天书,但口才极好,向来开会,发言,上广播......从不用打草稿,并且还写得一手刚劲有力的好字。小时候,我们仰望父亲,为作为他的女儿而骄傲,现在,父亲虽然老了,但有父亲在,依然会觉得有依靠,遇事有主心骨......正想间,对面的菜摊上发现了父亲专注的身影,惊喜之下,我喊出了声:爸爸!这时我才发现,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年龄有多大,有父亲在,我永远是个孩子,如果,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依然能在早市的菜摊边看到父亲的身影,纵使我也老之将至,那也会是一种幸福啊!

责任编辑:好相处】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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