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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世界开始下雪

时间:2009-06-09 21:5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曾志敏点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吵架常把“离婚”挂在嘴上,而真要离的时候你却有点儿犹豫,有点儿茫然。离婚是一瞬间的事,要弥合它或成就一桩新的婚姻,是个很长的过程,你很清醒很痛苦的知道这个道理。
  
  何况你不很帅,不很有钱,且很成熟地步入中年。对当今那些青春靓丽又很现实女孩来说,你没有什么能让她们着迷的资本。你除了深沉的男中音和才思敏捷的口才外,你一无所有。也许她们更多的是喜欢与你交朋友,偶尔有一点依恋表露,那也是一种对大哥或叔辈的情感。如果你将这种“情感”演绎成“婚姻”,那无疑是将刚刚发生的悲剧,重又搬上生活的舞台,所以,你不会那么傻。虽然生活中不乏小女孩执拗迷恋中年男人故事,但你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幸运的男人
  
  自你步入中年后,无论是生意场还是情场,失败的纪录从早上太阳升起写到下午夕阳西下。幸运之神始终对你板起脸孔,有时甚至面目狰狞,叫你郁闷还时常伴随恐惧。如今失败的触角又伸向你的婚姻,你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眼睁睁地看着它将婚姻的果实一点点吞噬。你时常想挣脱,时时要呐喊,却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或说说也罢。
  
  你没办法不将这勉强或凑合的婚姻唯系下去,因为你有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孩子。那孩子是个男孩,今年还不到五岁。你不想他在这个年龄就失去父母,他什么也不懂。你没有理由让他过早成熟,他以他五岁的世界快乐地玩耍着岁月,天真无邪地幸福童年。他不懂婚姻为何物,不幸是什么,痛苦怎么样,将来又如何。他只知道哭,在你们打架的时候,毫不掩饰恐惧与无所适从的困惑。有时,他竟会断喝一声:“不要吵了!”这时你便会奇迹般听话,又奇迹般地看着这不到五岁的儿子而满脸惊讶。
  
  从此,你不再无视他的存在,尽量做到在小孩面前克制自己的情绪,且与妻子有了默契。而一旦小孩离开,你们的战争又开始打响,大事也好,小事也罢,在争吵中开始,在两败俱伤中结束,血淋淋阵痛的伤口唯有自己去舔,像狗一样。就这样夫妻间的感情在无休止的争吵中消耗殆尽。尽管这样,你们还是要将这行将倒闭的婚姻工厂苦苦经营下去,不为别的,一切只因为小孩。现在你们生命中仅有的“家产”剩下的只有小孩,他是这摇摇欲坠的婚姻大厦唯一支柱,是黑暗婚姻里的一盏明灯……
  
  你们的婚姻从初始的金碧辉煌走到今日的断恒残壁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相识是经人介绍的,这一下子从空间上缩短了你们相遇的过程。你曾经多少次期望,美丽邂逅爱情故事,会在火车上、图书馆,在相聚又分离的人生站台上演绎,没想到那所有浪漫的构想,让一个介绍人的热情神差鬼使般省略了。没有过程的婚姻是注定长久不了的,你这样预言过。而当一个女孩突然上了你这辆爱情火车时,你也没那么果敢拒载。因为她的清爽可人,让你心动且难以忘怀。于是你不再迷信过程,你开始精心打造婚姻的“泰坦尼克”号,并企图驶向地老天荒。谁知生活的航程才刚刚启动,巨轮就撞上了冰山一角,快得使人猝不及防以至由不得你再对余下的爱之旅作无边遐想。你后悔没有守住最初的预言,你们相识不久就直奔了结果。“结果”中,你发现,你们只能做朋友不能做夫妻;而能够做夫妻的,却只能做朋友,阴错阳差,酿出了人间多少爱情悲喜剧。
  
  如今,“巨轮”已然断裂,婚姻开始下沉。彼此性格上的缺点赤裸裸地展示出一个任性似泼妇,一个暴躁像土匪。先是恶语相向,接着拳脚相加。“离婚”成了你们最时髦的语言。倘若一切尚未发生,如果你还有得选择,你一定会去寻找“过程”,这过程要么蓦然回首,一见钟情;要么气吞山河,感天动地。这样的结果才是美丽的,这样的婚姻也是完美的。而现在,你只能独自吞咽没有“过程”的苦果再难走出去,因为你不知道你的“过程”在哪里,你的世界开始下雪。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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