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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母亲几十年的煎饼情

散文
时间:2009-09-04 07:5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本色咖啡点击:
        

【编者按】: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弥补,而有些东西却永远也弥补不了。“孝”是稍纵即逝的眷恋,“孝”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往事,“孝”是生命交接的链条,一旦断了,就永远无法连接。趁父母还健在时,赶快尽一份孝心,也许是一件衣服,也许是一双洁净的布鞋,也许是一声亲切的问候......

 
  坐在窗边,看天上的白云缓缓移动。可有一朵会飘过山峦,飘到母亲的身边?思绪随着那朵白云爬过道道山坡,滚落在爬满藤蔓的山墙上。房前的青竹更加浓郁苍翠了,浓浓的花香夹杂着烧火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母亲还是那么忙碌,依然是从前急促的步伐。岁月悄悄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了道道痕迹,一条条银丝不知间爬上了母亲的发梢。
  
  记得刚上小学的时候,一放学到家,母亲就把一个大而圆的薄煎饼撕成两半,卷上菜递到我手里,催促着随她下地干活。9岁那年,在一个秋风肆意的下午,怀着满心的喜悦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我背着母亲特意烙制的一大包煎饼,便随做教师父亲远离家乡,到城里读书。许多年过去了,脑海里依然清晰地记得别离时母亲那噙满泪花的目光
  
  更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在外求学的艰苦岁月,那时,父亲的工资很低,难以维系我们父子的生活费用。每到周末,我都要赶回家母亲索取一周的口粮,母亲也是早早做好磨煎饼的准备,天不明就把还在睡梦中的我叫醒,用绳子将我的磨棍绑在磨上以免掉下来,我便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围着磨盘转圈,稍大的时候母亲说:“叫你跟着推磨也不是让你出力,只是为我壮壮胆。”磨糊子必须在天亮前完成,因为太阳一出来推磨就会很热。磨完面糊,天还不明,母亲就让我继续去睡,而她却用鏊子烙出一张张热腾腾的煎饼。当我闻到那香喷喷的煎饼,看到母亲不时地擦着满面的汗水,当我为母亲一遍遍拧干被汗水浸透了毛巾时,泪水不知不觉地流淌下来。望着劳累的母亲,我曾多少次暗下决心:母亲,我要用自己的努力报答您的恩情。
  
  背着母亲用汗水烙制仍带着温热的煎饼上路,犹如母亲挚爱的体温,给了我无尽的力量,虽然脑瓜笨点,但我还是凭着几分好学的韧劲儿,每年都拿到了母亲渴望的一张张奖状。每次看到我交来的奖状,母亲都是异常兴奋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将奖状舒展开来,仔细欣赏,然后熬了浆糊,把它工工整整地贴在堂屋的西墙上,看着满墙花花绿绿的奖状,母亲日渐苍老的脸上洋溢着会心的微笑母亲的笑脸好美,比门口的那棵向日葵还要灿烂……
  
  斗转星移,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儿时的梦想泡蘸着母亲的汗水和微笑,化成了我更高的追求。从母亲的一次次绽放的欣慰的笑容里,我读懂了母亲殷切的期望,同时也学会了宽容,学会了坚韧,学会了微笑着去面对生活
  
  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母亲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乡,跟随父亲背井离乡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过起了城市生活,不需要起早贪黑、耕种农田了,也不需要再烧火烙煎饼了。但母亲仍闲不下来,总是帮我们兄妹做这干那,操持家务,照顾因带高中毕业班而积劳成疾的父亲母亲从来不知道劳累。记得高考后的那年夏天,我又要踏上寻梦的历程,又要离开母亲开始远离家乡大学生活母亲特意找来一个小鏊子亲手烙制了一大包我喜欢吃的煎饼,还常常托人为我稍来她做的煎饼。后来,因为城市生活所限,母亲也没有办法为我烙制煎饼了,但每逢假期回家母亲都要到市场上专为我买些煎饼,可买来的煎饼远没有母亲烙的那么酥、那么香……
  
  也许是小时候吃惯了母亲烙的煎饼,我对煎饼情有独钟,没有煎饼,吃什么也不饱,每逢出差,母亲就准备一提包煎饼。夏天,把煎饼塌成干煎饼卷,个月成十也不长毛、不发霉;冬天就装上散煎饼夹上辣椒豆,不管到哪里,有口热水,就能吃得身上、心里都热乎乎的。
  
  岁月如梭,当年不谙世事的我而今也已近不惑之年。母亲则一步步融入生命中的夕阳岁月的风霜染白了她对子女丝丝缕缕的牵挂父亲的猝然早逝,给原本属于母亲的壮美的夕阳平添了几分血色的凄凉。娘,您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落日余辉里,您一次次永无绝期的孤苦的守候,定格成儿女心中永远的痛。娘,您明显的老了……多少次,望着您因操劳而日渐憔悴的背影,儿心如刀绞。多想再像小时候一样,搂着您瘦弱的肩膀,动情的说一声:“娘,您辛苦了!”可我不能,儿生怕自己不争气的泪水,会再度濡湿您尚未愈合的伤口,激起您撕心裂肺的回忆
  
  秋风又起,回家思绪如纷纷扬扬的落叶飘散于天地间。一场秋雨后的空气格外清冽,遁着白云的轨迹,双脚踏上了回家的路。抬眼望去,长长的水泥路面远远的向着前方伸展,车窗外苍翠的青山不断从身边擦过,我看见,路的尽头,母亲站在那里等我……
  
  

责任编辑:好相处】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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