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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余生追忆父亲

时间:2022-04-18 16:23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静语点击:
        

父亲离开我已经有两年了,多少次我从梦中醒来,想起梦中爸爸的样子便伤心的的不能自己,爸爸离开给了我太大的打击,一个人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爸,我真的好想你啊。请你,请你多来我的梦里吧。

回忆太多,总是冲击着心里。我的家,在东北一个美丽的小镇上,我们一家住在小小的平房里,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却也温馨。小时候,每当爸爸夜班的时候,他总是骑着自行车带着我一起去上班,那时候仿佛所有的风雨都被爸爸挡住,我藏在他的怀里,安静的眺望远方。爸爸对我的宠爱说也说不完,记得某一年的冬天,家里要烧柴禾才能暖和,这时我看见爸爸抱进来一堆柴,有一些可能被雪打湿了。燃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响声,我甚是好奇,蹲在那里看着燃烧的柴,爸爸看见我如此的感兴趣,专门去挑了这种木柴,陪着我看那一闪一闪的火花。

儿时的记忆总是美好的,那时候爸爸的自行车是有横梁的,而我每次坐爸爸的自行车都能躲进他的怀里,但那时的我有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侧坐在父母的自行车后面,爸爸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他便让我妈妈把我抱上自行车的后座,爸爸稍一纵身就越上了自行车,那时候觉得爸爸好厉害,在我心中,仿佛爸爸无所不能。在爸爸妈妈和哥哥的保护下,小时候也算过得无忧无虑,也不知道那些父母又是如何的辛苦。现在的我长大了,也到了应该好好孝顺父母的年纪了,可是爸爸,你为何走的如此匆匆?爸爸,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的每一天都仿佛失去的阳光,我再也不能叫声“爸爸”了。

十一年前,我高中毕业,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因为父母都比较忙,所以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奔赴一个陌生的城市。临行前的一晚,爸爸忽然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说:“现在已经买不到票了,我自己去可以的。”自那以后,每次我坐上离家的列车,爸爸都会早早的帮我准备,给我提行李,目送我直到列车走远。每一次的离家,都让我依依不舍。

大学毕业后,我突然变得迷茫,收拾好了行李,回了家,在家乡的小镇上干过每个月工资只有1500的工作,还时常加班到深夜,没有加班费。后来,有自己摆起了摊,卖过玩具,卖过蔬菜,卖过水果,尝试卖过各种各样的东西。转眼一年过去了,忽有一天,在饭桌上,爸爸突然费我说:“你还是别在这个小地方了,走出去吧,出去总比在家里强,在家里真的没什么前途。”我犹豫了,思考爸爸的话,也仔细想了想未来,现在这种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那年春节,我做出了决定,和家人说:“过完十五我就出发。”那一刻,我决定回到城市人生总要向前,不能拘泥于眼前,爸爸说的对,我不应该在家里安安心心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如果不是爸爸的一番话和鼓励,我想我还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爸爸在我迷茫时给我了一盏灯,让我照亮了前进的路。

慢慢的在自己熟悉的城市扎根下来,在这里工作、买房、结婚……很庆幸当初听了爸爸的话,让我的生活明亮了起来。但是,正当我的一切都开始蒸蒸日上时,却传来爸爸病重的噩耗。曾经那么硬朗的父亲,生病的日子,让他苍老了很多,父亲白发开始增多,耳朵也越来越听不清声音。由于腹水的原因,肚子越来越大,以至于呼吸困难。父亲开始全身肿胀,住进了医院,直到诊断报告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有一种病叫做“扩心病”,这是一种会要人命的病,心脏会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直至承受不住而离开。当医生说这种病最多只能活5年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大哭起来。父亲年龄大了,到此时已经生病有两年的时间,我不知道他还能陪我多久。

父亲在世的最后一年,我辞去了工作,时常在家陪伴着他,甚至到最后,我在家待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父亲生日在农历十一月,我们一家给父亲过了一个隆重的生日,此时的父亲已经骨瘦如柴,一个月要有20几天在医院,这个生日哥哥把父亲从医院接出来,叫上了亲朋好友,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给爸爸庆生,那一天,我看见父亲久违的满面红光,他是多么的开心呀。但我竟没想到这是父亲的最后一个生日

几个月后,春暖花开,父亲也比以往精神了许多,看着父亲的每天状态都不错,我便想回自己家待一阵,却未曾想因此错过了几、见父亲最后一面。回家后,几乎每天都要和父亲视频,看看他的状态,看着他每天能够吃吃喝喝我也就放下心。父亲走的那一晚,仿佛有感应一样,我晾衣服时晾衣杆忽然掉落,做饭时,第一次被油溅到,走路忽然滑倒……这一系列的不寻常让我开始心慌。赶紧给妈妈发了视频,妈妈说爸爸晚上吃了很多,精神也好,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却未曾想,那就是别人口中的“回光返照”啊。深夜十点半左右,妈妈突然打来电话让赶紧回去,说父亲不行了,我们匆忙的收拾了一下,踏上回去的路。开车大概需要4个小时,先生就准备加满油,飞奔回家。在加油的时候,强烈的预感袭来,先生上车后。我说:“不要着急了,太晚了,慢慢开。”心里忍着巨大的悲痛。而此时,家人也打来电话嘱咐我们注意安全,却丝毫不提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我记得清楚,我对先生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夜里十一点二十几分。

开了一晚上的车,清晨5点终于到家,我走进屋子,果然没有看到父亲,果然父亲昨夜在我预感的那个时间走了,已经送到了殡仪馆。’说来也奇怪,是不是人在承受巨大的悲痛时候一滴眼泪也流不出啊。我去了殡仪馆平静的给父亲上香,平静的忙着一切,却也一直没见到父亲的遗体。直到遗体告别的那天,我围着父亲的遗体走着,即将离开他的遗体时,我终于崩溃了,我哭着跪在父亲遗体前,任由他人拉扯也不肯走,最后要在盖上棺材的时候,我甚至要冲破众人,不让他们盖上棺材,带走父亲。这一次,我哭到混太难地位,全身发抖也停不下来。仿佛积攒了几年的情绪都在那一刻爆发了。

至今,我仍然走不出,父亲多次病危都会叫我陪在身边,唯独这次,他没有叫我回去,他知道我害怕看到死亡,害怕看见不好的事情,在生命的最后,他还在为我着想。后来,我几乎每天都会梦到父亲,一次又一次的从梦中醒来,难过的不能自己,曾想随父亲一起走。在几度崩溃后,我去看了医生,很不幸,我患上了重度抑郁和焦虑症。

父亲离开仿佛让我掉进了万丈深渊,生命中的光暗淡了许多。现在的我只能用这冰冷的文字纪念我的父亲。好希望回到家的时候能够再叫一声:“爸爸。”这一生,我只能在梦中与您相拥。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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