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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雪花飘 梦醉此生情(太原晚报)

散文
时间:2012-12-16 19:5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喜忧随心点击:
        

  《世说新语咏雪》中这样记载道:谢太傅(谢安)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谢朗)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谢道韫)曰:“未若柳絮因风起。”

  是呢,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便成就了一代才女谢道韫,只这一句,更使她名垂千古。看雪那洋洋洒洒的姿态,那轻盈曼妙的舞姿,从古至今,不知醉了多少人的心,装饰了多少人梦里的童话般的故事。

  只是我倒觉得,用柳絮来形容它,还恐委屈了它。絮无根,雪亦无,但雪却少了那漫天的浓愁,多了几分莹动,几分天真,几许深情浅爱。落在麦田里,层层堆积,为柔弱的小苗添衣,叠成一床暖暖的厚厚的棉被,为让它们顺利度过这个严冬保驾护航;落在那连绵不断的山峦,整个的银装素裹,为这世界装点美丽。

  总以为,若离开,北京的雪,此生再难见了。不曾想,一早拉开帘,未见那刺眼的阳光,倒是它,竟给了我这样的惊喜,大地一片洁白,而它还在纵情欢舞。很感激,在我满怀期待的盼望着,盼望着它来的时候,它便来悄然赴约了。

  常听人说,雪花有六瓣,只是从来未曾细数。于是,它来时,也想手捧一朵,细细打量。却不料,刚落入手心,它已化成了一滴晶莹的泪。或许它也有梦,只是,不属于它的温度,始终都无法承载得住它的梦想。

  缓步在被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小路上,踩着它铺在地上的那层素洁莹白的外衣,又牵动起了自己那颗触物思忧的不忍之心,生怕鞋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尘都会污了它的净洁,实非我所愿。但是却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溢上心头,思绪飘飞在这漫天一片苍茫中。

  生来就在北方,对雪并不像南方人那样惊心热切。但长大后,却比幼时更热爱这份洁白,记忆中的童年只喜欢,却不像现在,是深爱。雪人至今也不曾堆过,颇有些遗憾。只记得小时候在雪地里奔跑,小伙伴们用手把雪团成球,互相投掷,又或是玩得过于忘了形,少了堤防之心,被哪个淘气鬼偷偷地放进衣服里,那笑中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记忆里依旧清晰可闻。那时不知为何,从不觉冷。说第一场雪是不能吃的,于是,我们苦等第二场雪的到来,准备吃个淋漓痛快,只觉有些微苦,再无他味。

  恍惚间,忽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并不会经意为谁而停留地目光: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孩子在雪地里堆雪人。原并不知,只是看到一年轻女子在扫雪,本以为她是好意怕路上的积雪阻了行人,后又见一男子拿盆在捧雪,旁边一穿红色羽绒服的孩子蹲在一堆雪前玩耍,便恍然,他们是在为孩子留下美好的童年。因时间紧迫,未待他们的雪人成形,就已从他们的身旁匆匆走过。但我想,不管是于他们,亦或于我,即使未成,但我们心中的那个鲜活可爱的雪人早已昭然若见。总感叹,童年的时光再也找不见,其实,它未曾走远,是我们的心随着时间在苍老,在作祟。闲暇时,为何我们不可与孩子一起帮它找回原有的快乐呢。只要你愿意,简单的小幸福便回如约回来。

  下雪不冷化雪冷,老一辈的生活经验如是说。在这个已被空调、暖气充斥着人们生活的年代,想来,怕的再不是天气会有多冷,而是心里那份不着痕迹却又驱之不尽的寒凉吧。人生自古伤离别,即便是它,听着融化之后一滴一滴顺着屋檐滴落下来申诉的的声音,每一滴都痛着那根原本就已千疮百孔的脆弱的神经,不想它来的突然,走得却又如此匆忙。而下次再见是何时,尚不可知。相见时难别亦难,就那么痴痴地,静静地眼望着它逐渐消没的洁影,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但即使是飘个三天五夜,终究还是要走的,聚散总无常,许是在乎的人太过经了心,总没有办法不惊不扰的坦然接受聚欢别伤。

  喜欢雪,那样地晶莹剔透,像百合花一样在大地上傲然盛开;喜欢雪,那样地纯洁无瑕,扫除乱世的尘埃;喜欢雪,那样地宁静美好,把脏乱不堪深深掩埋。不知它是否是从天国赶来,一路的长途跋涉,颠簸辛苦,一程程的孤单疲惫,风餐露宿,却又始终和着一份柔情,一腔纯爱,不忘了轻歌曼舞,只为圆它那深藏于心的梦。让这个万木萧疏的冬天不再那么寂寞难捱。

  所以,也即兴作了一首小诗来念它:玉树银花是处栽,纤莹朵瓣几仙裁。若寻此至缘何故,欲使乾坤一净白。

  只不知,是它恋上了这冰冷的温度,还是恋上了这季节,又或是不忍见这此时的世界处处尽是一片荒芜。雪是冬天的礼物,独这寒冷的季节才有的,令人梦醉一生的美。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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