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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心梦---------- 有人问我，你去过寒山寺没有，我说：“没有，”寒山寺，你是从诗中走入我的心里，我对你了解也只能从名人诗词中对你膜拜。多少次想临近你的身旁，好想亲手敲击一下钟声，好想在长廊诗云中去感悟你的故事，可惜梦总是断在枫桥边...... 不知是梦怜惜我的苦心，还是有一个天使懂得我的渴望。她告诉我，她住处离寒山寺不远，每年第一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她要去寒山寺上香。我一听高兴地同她说：“我也是大年初一去寺庙上香，你是给家人祈福吗？”她没有立即回答，过几秒钟后，断断续续地说：“为一个朋友，一个男朋友”，我听后没说什么，眼前的她脸色阴沉，我不忍心打断她的思绪。她双眼注视前方说：“这是我们的约定，”，我轻轻地对她说：“约定，不错的约定，彼此在佛陀面前祈福，是一种幸福。”她摇摇头说：“再也没有了，”我立即问：“为什么？”她眼眶里的浪花在飞舞，飞舞着她昨天心痛...... 几年前，古道河旁有一家酒吧，灰瓦斑驳，那上面记录着无数个酒吧女的眼泪，我就是其中之一。记得那是个寒冬的夜晚，酒吧包房里，有三个男人，其中我陪着一个个子矮胖老板喝酒，几杯酒喝下后，胃痛绞着象火烧的难受，矮胖老板点的酒有一点烈，我实在喝不下去了，哀求他放过我，可这个老板对我说：“可以不喝，不过你站在桌子上给我脱衣服，我花钱是耍乐子的，哪有不做的道理，放过你甭想，”我一听心里更加窝火，起身想逃跑。还没等我起身，那个矮胖的老板，象狼一样的向我朴来，我反抗地打了他一耳光，他歇斯底里地吼叫：“你敢打老子，”立刻有二个同党向我扑来，惩住我的手脚，他肥猪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拿起一个大酒杯，揪住我的鼻子，向我口中倒，大杯酒水冲撞我的胸腔。瞬间，耳边听不到他们幸灾乐祸笑声，窒息的生命快结束时，潜能要活命暴发了，也许这就是人在死之前的挣扎。大口酒水反胃往上冲出胸腔，喷在这一群无耻人的脸上，顿时一片混乱。 我趁机拉开房门向酒吧大厅跑去，还没跑几步，他们在后面追我，酒吧大厅人多，我左挠右弯跑到吧台旁，没想到一个酒瓶子扔了过来，我一闪躲在坐在吧台前喝酒的男客人背后，这个酒瓶正好打在这个男人的额头，一声惨叫，把大厅中吃，喝，玩的人吓傻了，他从旋转椅子站了起，手捂住额头，血从指夹缝中流了下来，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瓶子，指着对面跑来的矮胖老板一群人怒吼：“谁扔的？”吓得我不敢说话，而那个矮胖老板见这个客人额头流血吓着不敢往前走了，用手指着我说：“我扔她的，是她躲闪在你背后去，不关我们的事，”男客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对矮胖老板说：“又不是她扔的，我为什么要找她，我要找你算帐，”矮胖老板哼了一声气势汹汹地说：“算帐，算着试试看看.....”男客人见矮胖一帮人，气焰嚣张无法平息心中愤恨，拿着酒瓶子准备砸过去。这时，酒吧老板跑过来，见事情不妙，劝说双方消消气，并对我说：“这个帐由你负责，还不快点给老板和客人赔礼，”我一听怒火奋起说：“这个责任是他（指矮胖老板），我曾经向他求饶，叫他放过我，可他还逼我做出买尊严的事情，”酒吧老板恶狠狠地说：“尊严，酒吧这里没有，只有钱，有人花钱买酒，买快乐，吧女就是钱的下贱货......”酒吧老板还在说，只见这位男客人火冒三丈，顺势拿起椅子，将椅子在水平面上划了半园弧，最终飞快向吧台内的酒柜奔去，吧柜内的酒，噼噼啪啪地从柜架上乖乖地碎在地上。那声音如过年的鞭炮炸得人都惊呆了，我一看也吓傻了。只见这个男客人，顺时抓住我的手说：“快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随他冲出酒吧，只听见后面有浪潮的人喊，杂乱脚步声。酒吧老板连连在喊：“快给我追上，把他们抓住......。” 当我们跑出酒吧时，大街口子处有几辆出租车，他准备上车时，我把他拉了回来，不由分说，拉他往小巷深处跑去，他气喘吁吁地问：“为什么不坐车？”我从酒吧逃出来时，身穿一件短裙子，脚上是一双长靴子，寒冷风中冻着我发颤抖说：“你想让他们逮住我们吗？停在酒吧门前的出租车都与他们有瓜葛，出租司机会为我们跟他们作战吗？”男客人说：“我们去报警！”我双手抱紧双肩说：“报警!你希望你的家人看到明天新闻吗？你想过他们的感受。”他听后连连点头，他脱下羽绒袄给我穿上。然后，我们继续逃亡，因为大街，小巷到处有人在追我们，有几次差一点被捉住。 我们在寒冷的夜晚，不知东南西北的逃，可他人影左右摇晃，我搀扶他时，感觉到他在发烧，额头上的血也被冷风凝固了，我不断地对他说：“坚持一会儿，逃出这条路口，我们就有希望了，”他没有力气回答只有一个字“嗯”。最后，我们在一条小巷口中遇到了好心的出租车，他把我们送到离市区很远的小医院里。他进了医院抢救室，医生问我，他的姓名，年龄时，我才从他的羽绒祅的口袋里拿出了全部东西，身份证，银行卡，还有一个红本子，当我翻开红本子时，才知道今天是他离婚日。 他叫若水，43岁，一名中学的老师。由于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的发炎，高烧不退，昏迷几天。 两天后的清晨，我靠在他病床前睡着了，他轻轻的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时，把我弄醒了，我一看到他醒来时，高兴地说：“你醒了，我去叫医生，”还没等他说话，我爬起来就冲出病房，医生为他检查了一下说：“烧退了，可以把仪器撤下，等会你去做个脑部扫描检查，”他马上对医生说：“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做什么检查了，想尽快出院，”医生想了一会儿说：“在观察一天吧，如果没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出院”说完离开了。病房内，他惊讶看着我说:“你为什么没有走？”我淡淡地笑着说：“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他继续说：“我与你非亲非顾......”我说：“是的，非亲非顾，你的伤是我造成的，我不能做没有良心的事。”他沉默了，可是他的眼神好象在审视我，一个风尘的女子，怎么可能呢？ 我看了他一眼，从包包内拿出东西给他：“这是你的钱包，银行卡，还有一个红本子（离婚证），医药费是雪姐帮忙付的，”他接过东西问：“雪姐是谁？为什么叫她付？”我说：“我没有钱，雪姐是我的朋友，她同我一起在酒吧工作，”他听后很生气说：“不要你们肮脏钱，”我一听委屈眼泪刷刷跑了出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地说：“若水老师，你能保证你的钱是干净得吗？你没有收过肮脏钱吗？” 这时，病房的人个个都在注视我们的争吵，一个同房的病友插了一句说：“现在不能做好事，做善事，好人没好报。”我们俩人听了病友的这段话后，沉默谁也不说话，我还是做我该做的事情，到时间打水，买饭。只希望这一天快一点过去，等他明天出院，我就可以去寻找工作。 第二天，雪花飞舞，再加上天气寒冷，本想叫一辆出租车就行，我的责任就完成了，但一想到他走路还有一点晕晕的，想了一下，好人就做到底，把他送到他妈妈家。他妈妈的家是旧居民区，楼层是6楼，他家住4楼。当他妈妈瞧见他时，就惊讶地问：“若水，你怎么啦？”若水有气天力地说：“妈，没事，摔跤把头撞破了，”他妈妈叹气得说：“怎么这不小心，”他指我对他妈妈说：“这是我的朋友，”推开他的房间的门，我扶着他上了床，然后，我把几种药品递交给他，并说明了吃药的时间。 这时，他妈妈进来了说：“若水，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若水说：“妈，不想吃，不要麻烦了，”他妈妈很执着得说：“我现在就去买排骨给你炖汤，姑娘谢谢你照顾一会，”说完就要离开了，我赶紧地说：“大妈，你叫我白露好了，外面路滑，不要去了，”他一听着急地说：“妈，你快70岁的人啦！本来身体都不好，你不要去了好吗？”他妈妈回头说：“我会小心的，你现在这样子，不补身体怎么办呢？你叫我心怎么安宁呢？”当他与他妈妈争执时，我插嘴说：“大妈，我陪你去好吗？”，他妈妈一听高兴拉着我的手就出门了。 当离开家后，大妈一直低头不语，我搀扶她也没有注意，当走出小区后，大妈可能是怕别人看到或者是实在忍不住了，用手捂住嘴巴哭出声来了，吓着我说：“大妈，你怎么啦？”大妈把头偏过去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我恳求大妈说：“大妈，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倾诉，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如果你生病了，谁来照顾您和若水老师呢？”大妈也许听了我的劝说，她抬头对我说：“如果我不在了，若水怎么办？他现在离婚，谁照顾他，你瞧才离婚，就把自己搞伤了，怎么不叫人担心呢？” 我宽慰大妈说：“大妈，如果你担心若水老师，你就不要多想什么，要好好保重自己，若水老师就不会孤单没有人照顾了，”大妈听后点点头，她用手轻轻的拍拍我的手，那时我的心感到很温暖。 本想把他送到家后，就立即离开，可没有想到，帮大妈买菜，做饭，洗衣服把时间给忘了。时间近晚上8点多钟，我收拾东西准备走，大妈走过来对我说：“天黑了，外面雪越下越大，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你就在这里留一宿好了。”我不知该如何？这时，若水对我说：“我妈说得对，你就留下来好了，顺便还可以帮我整理一下东西，”我看了他一眼，也就同意了。 在整理他房间时，他突然冒出一句话：“白露这个的名字是酒吧代号吗？”我一听抬头看了他说：“不是，是我真名字！我出身的哪一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白露，而且家姓也姓白，取名叫白露，”他好奇的说：“姓白，这个姓氏很少，一般好象是少数民族的，你长的很美，在美女中评为上中等，甚至有的明星还没有你漂亮，你的气质好象是做模特儿的，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找一个好的工作？，”我继续整理一边回答：“因为，没有学历，”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是什么学历？”我不好意思的说：“高中还没有毕业，”他顺口溜出：“天啦！你为什么不好好读书？”我没有理他，他等了一会儿抓住我的手说：“你把东西放下，说一下你的理由。” 我放在手中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双手放在大腿上，坐在他的对面说：“读初中时，阿爸同几个人合伙做生意，没想到他被别人骗了，欠了一大笔帐务，好多人上门讨帐，阿爸阿妈带我和弟弟到处躲债，上学就这样三天打鱼，二天逃学。追债的人到处抓我们，逃也解决不了问题，可是家的房子都拿去抵债，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债，阿爸想来想去只好借了高利贷的钱把所有别人的帐务还清，欠债只欠高利货债主一个人钱。为了还这笔钱，阿爸对我说：“露露，阿爸对不起你，你的梦想让你失望了，现在家里没有能力供你上学，你也不要怪阿爸偏心，你弟弟是个男孩子，以后家里就靠他了，所以再穷也要他去读书。”没有办法我只好接受宿命。十八岁的我就随阿妈到餐厅打工，阿爸在建筑工地上打零工。不管我们三人如何赚钱，这笔债就是无底洞，怎么也还不清。 我弟弟从小受阿爸阿妈的宠爱，养成了很多不良恶习。那段时间家里麻烦特别多，父母没有时间管教他，他经常逃学，逃学跟几个孩子去玩水，最后溺水致死。 弟弟死了，阿妈精神崩溃了，她压抑火山暴发了，她天天同阿爸吵架，她怪他，不是他生意破产，借高利贷的话，儿子不会死，说我也不会辍学。阿爸本身失去儿子，心里忒烦躁，他也内疚是自己的责任。开始阿妈天天吵闹，他一直忍让，时间长了，他的承受忍让有限，这样阿爸动手打了阿妈，阿妈感到委屈，坚决要离婚，就这样阿妈找了一个男人成家了。 阿妈逃脱还债的责任，现在家里担子落在我和阿爸身上。当家破碎了，他的心也破碎，他再也打不起精神，天天抱着酒瓶子。当高利贷上门要债时，他醉醺醺打了别人一巴掌，顿起，四，五个人上来又打，又踢，打得阿爸抱着头在地上团团转，等我赶回去的时候，阿爸差不多快断气，我把阿爸送到医院抢救时，医生对我说无法抢救脑溢血过逝了。 阿爸去逝了，高利贷债主对我说：“你阿爸的债务，你替他还，”要我替还，我拿什么去还，打工才几百元钱，何时能偿还。高利贷债主也知道靠我偿还是不可能，但这钱也要还，有人出主意对高利贷债主说：“要不让她顶债好，债主不是想要个儿子吗？” 当说到这里，若水惊慌地问：“你给他生孩子了吗？”我擦干了泪水说：“没有，”阿妈知道后，跑去对高利贷债主说：“孩子还小，你能不能放她一码，她一定赚钱还给你的，你宽限一段时间好吗？”债主反问我阿妈，时间是多少？阿妈一心想保护我，并对债主说:“5年，如果这5年还不起，你想怎样，我们论命，”债主想了一下说：“可以，必须签一个契约婚姻书。” “契约婚姻”我彻底绝望了，因为，我不知道到哪里去赚那么多钱，钱把我往死路上逼，死就是我的解脱。可阿妈苦苦对我说：“你要知道，你死了，你会连累无孤的人，”这个无孤的人就是阿妈现在的婆家，你的死为什么要别人来承担这个重任。 阿妈的话斥责了我的自私，是啊为什么让别人为我买单呢？一个家的破碎还不够辛酸，还要牵涉另一家的不幸。我已经没有理由大声哭泣，哭泣也无法摆脱残酷的现实。 不久，广州一家制衣工厂来招工，开价条件包吃，包住，工资是计件，多劳多得。当我在最低谷时，它的出现给我带来希望，我计算着如何赚钱，攒钱。我报名离开了家乡，原来的梦想也只是救人的一根稻草。 在工厂里，我拼命的干活，没日没夜的，可是制衣老板他总有理由，扣罚你的工资，当初说包住不要钱，我们找他说理，可他振振有辞说：“房子也是钱造的，房租也要付钱的，天下哪有不花钱的道理，”就这样打工妹之间也产生了分派性，相互之间斗来斗去。我不想招惹谁，也摆脱不了受牵连。我干活多了，她们找我算帐，不干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就在这种状态下我认识了雪姐，每当我受气时，她总是站出来帮助我，渐渐地她是我的依靠。 雪姐大我好几岁，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因为家里很贫穷，没读过几年书，小小年纪就东南西北的闯，曾经也受别人的欺负，吃了不少的苦。也许受过苦的人，才能体会别人的苦去，她知道我的故事后，常常帮我。不久，她认识熊哥，至认识了他后，雪姐不去上班，还时时半夜回来，经常叫我帮她开门，可是时间长了，老板把她开除了，临走时，她叫我跟她一起离开，可我没有同意。过了一段时间，我们一起打工妹，一个个被雪姐拉走了，至于干什么，我也没有问。 有一天，傍晚，雪姐和熊哥来找我，雪姐对我说：“白露，我们以姐妹相称，我这个姐姐还没请你吃过饭，今天晚上我请你，”听了雪姐这番话，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只是觉得在雪姐和熊哥之间，我是个电灯泡。我们在一家餐厅吃饭，看得出来，雪姐不断讨好熊哥，可他很拽味，没有领情的，一双眼睛对我从头打量，雪姐赶紧挟菜给我，并对熊哥说：“白露是我妹妹，你看她长相比以前的姐妹要出众，个子和气质比别人都好，”熊哥点点头说：“是不错，等会儿，我们到酒吧转转，”雪姐一听脸上笑容象花一样的艳丽。 我被带到酒吧，一进大厅，一大帮的年青男女在在跳舞，四周的方格子中，有男女喝酒。聊天，猜拳一片喧闹声，雪姐对我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到。只见曾经的姐妹穿着很少的衣服，手拿酒杯，被男人掳着腰，低声妩媚的耍娇，哪男人用嘴唇亲亲她的头发，邪气扭动在他的脸上。我看到后，并对雪姐说：“我想回家，”雪姐拉着我说：“才来就走，熊哥会不高兴的，小妹，你给姐姐脸面好吗？姐姐求求你，”雪姐这样说，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这时，熊哥手拿酒杯走过来，拉着雪姐，向包房走去，我也跟着他们后面，熊哥一间一间的把门推开，向每一间的客人打招呼，喝喝酒，说一小会笑话后离去，就这样我就象一个跟班的学生，观望他们的表演。我从酒吧出来，在回制衣厂的路中，雪姐挽着我的胳膊说：“你看过去姐妹变化多大，钱也赚了很高，你想不想到酒吧工作？”我没有回答，因为，心里有一点抵抗性，一时很难接受这种生活，但从心里不排斥她们的行为，只能叹惜生活把她们逼上这条路上。雪姐见我没有说什么，分手时，她对我说好好想想。 几天后，雪姐来找我，问我想得如何，可我还是没有回答她。雪姐看了我半天，冷不丁对我说：“你想做契约老婆吗？”我触电反应说：“不，大不了以死，一了百了，”雪姐说：“为什么以死扼杀自己，为什么不去争取获得自由，”我沮丧的说：“人在万念俱灰时，才会以死来抗争，”雪姐又说：“有为什么你想不开呢？我知道你对酒吧女有抵抗情绪，可你想想，每一种职业只是取名好听，假如你是一个老板的秘书，你认为受人羡慕，可你只是老板的一个花瓶，这个花瓶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没有人生自由，你认为她会比酒吧女好吗？酒吧女陪人喝酒，聊天，不管在客人眼睛里，酒吧女是有灵魂的，有思想的，有人生自由的。” 我反过来问：“当酒吧女就能解决前眼的困境吗？”雪姐斩钉截铁的说：“能摆脱，如果你相信我，我会让你自由。”我睁大眼睛的说：“这可能吗？” 雪姐对我说：“可能，白露，如果你同意去酒吧工作，我就同熊哥谈判，叫他为你拿回契约，”我问：“他是什么人，有这种本事吗？可他也不是傻瓜，”雪姐哼了一声说：“他会的，因为他要赚钱，赚得更多的钱，他会去做的，只要你同意。” 我盯着雪姐说：“你告诉我答案，”雪姐看了我一会儿，她拉起我的手说：“妹妹，这个答案对你来说，解放了契约婚姻，同时对我来说，也绑定了我与熊哥之间的关系，熊哥职业就是介绍年青女子到酒吧卖酒，卖笑，卖乐的红娘，如果你到酒吧工作，你每天的收入，他抽10%利润，至于垫付的债务，你赚了钱慢慢的还，我相信你不会太久就会还清，到时候你可自由，想干嘛就干嘛，这不挺好的吗？”后来，熊哥帮我还了高利贷债务，我同熊哥签了一份合约。这就是我当酒吧女的经历。 若水听完后，他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睛看我，我也没说什么，站起身来继续帮他整理家务，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来电显示，才接电话说：“雪姐，”雪姐说：“白露，熊哥叫你明天一定去上班，地址等会发给你，”我说：“知道了。” 第二天，我起来很早，把早点做好了，厨房收拾干净后，我去拿包包准备走，大妈走了过来对我说：“白姑娘谢谢你，有时间回来看看，”若水老师拉开了门对我说：“到了报一声平安。”我点点头“唉。”我离开了古城，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高铁，在另一个城市的酒吧上班。下了高铁我发了一个短信给若水，报了平安，顺便叮嘱了不要忘记吃药，大片药4粒作用是消炎，还有去痛药，如果头痛得历害时才吃一片，如果不痛不要吃等等。过一会儿，若水回复知道了。 几天来，我每天给他发短信，他一一回复。后来，他加我微信好友，我们每天在微信上聊天，开始只是关心他伤口，吃药一系的客套话。也许聊天多了，彼此没有了陌生人的感觉了，有时相互把小笑话，聊天的漫画发来发去，开心了许多。可是不知怎么啦？我在微信找他聊天，他却没有出现，我奇怪的想，是不是我在聊天中无意得罪了。 正当我胡猜的时候，晚上将近十点左右，大妈打电话给我说：“白姑娘，你能不能帮忙，劝说一下若水去医院，”我一听着急地问：“大妈怎么啦？”大妈着急地哭出来了，可她在电话中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她一着急讲的浙江话。我连夜赶回古城，大妈还坐在客厅里等我，当我出现在大妈面前时，大妈拉着我的手说：“快，救救他。”我推开他的房门时，他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旧伤在流血，家里狼藉一片，他看到我立即发怒吼叫“你给我滚出去，不要你管，”我也不客气的反击他说：“我也不想管你，可你如何对待你的母亲，她为你流泪，你要她在你面前出事是吗？”他听我这样说，他怏了起来。我不管他如何固执，拖起他就往医院跑。 在医院里，医生询问到底如何造成的，他低头不语，大妈说：“是他孩子的妈妈......”当大妈还要说什么时，我立即答话说：“夫妻两人闹得好玩，不小心撞倒了，”大妈看我一眼，医生继续检查再也没问什么了。若水他看了我一下，闭上眼睛谁也没说什么了。 从医院回来已经早上了，我赶紧把家里东西清理，又赶到超市去买菜，看着若水喝了一点汤。我又要去酒吧上班，因为，年底酒吧生意好，不能请假，再说，前几天误了工作，熊哥不高兴，所以，我只能是下班后，再赶过来照顾他。就这样往返的诚意感动了他，他比以前态度和亲一些。 有一天，他对我说：“身体恢复好多了，不要这样来回照顾了，在外要多多休息，休息时候回来。”我看到他的脸上气色好多了，也就放心了。在我离开时，我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不要等我前脚走，后脚又闹脾气，”我说完后，做了一个鬼脸生怕他生气，而他很平静的说：“不会了，我们现在离婚了，我和她......”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不要告诉我，你们过去的经历，我不想知道，过去会让你心痛，看到你痛，我也会心痛，”若水不理解的说：“为什么你也会心痛？”我说：“因为，我会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你的生活里，那么，你就不受伤了，”当时的我没有思考，顺口说出，也没有别的意思，可他直眼愣住了，他自言自语：“你真有一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一般女人都喜欢打听别人隐私，”我装着没听到。 年未，酒吧很忙，没有时间上微信聊天。记得，腊月二十八，他打电话给我，问能不能回来陪我妈吃年饭。当时，他这样问我，把我难住了，没想到他会邀请我去吃年饭，可是我每年都到雪姐老家去过年，因为，过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已经把雪姐的家当成我的家。当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他时，他懂我的意思，想了一会儿说：“你初一可以回来吗？”我说：“回来，”他一听高兴的说：“这样吧！大年初一，我和我妈在寒山寺门口等你，因为，我妈信佛，每年的第一天都上庙祈福。”这就是我第一次同他约会。 大概半年后，有一天他问我：“白露，你还想在酒吧工作吗？首先，声明我不是歧视吧女，我个人认为你学服装设计比吧女更适合你，你自身就是模特儿，服装在你身上就是领导新风尚，你应该把美呈献喜欢美，追求美的世界。”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歧视我，而我对他表明了我的难处，因为熊哥债务没有还清，现在无法离开，我理解，也为他考虑，我也不想让人背后议论他的女朋友是个红尘女。 正当我为难时，若水拿钱给我叫我还给熊哥。他这样做一方面让我喜，另一方面让我忧，我认为从一个债主解放，转到另一个债主手里。我徘徊，很矛盾，想了好几天，我主动对若水说：“你帮我还债，很感激，但我会还给你的。”若水笑着对我说：“小傻瓜，我们结婚还需要还吗？”我很认真的说：“我不希望别人误会我图你的钱，还是让我还清你的钱后，我们再结婚好吗？给我一段时间，不会很长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不接受你的钱。”若水被我犟脾气投降了，在他的帮助下，我离开了酒吧。 若水他帮我找了一家制衣厂，制衣厂的老板很赏识我的才能，还派我出去学习，没过一年，我从底下员工，提升到设计室的组长。 这一年来，我很少回去陪他和大妈，相反，他一有休息就过回来陪我，上这个学校，赶那个学校，我们的约会就在中午吃饭时间，晚上，我做作业，他就静静等我做完。不知怎么了，几回他总叫头疼，我说陪他到医院去看看，他对我说可能是上次受伤后遗症，过一段时间会好的，我也信他说的话，就没有在意。没想到，有一天学校打来电话，说若水送到医院，我一听急火火往医院赶，到了医院校领导告诉我，若水突然晕倒在课堂上。初步诊断是脑瘤，脑瘤还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需要开刀。现在医院等着家属签字。我问学校领导同他本人说了没有，如果他本人不配合，就是家属签字也没用，校领导认为我说得有道理，由医生同他本人说明。 若水知道他的病情后，他不同意开刀，他说先治疗试试。可我同他聊了一下，希望他听医生的建议，早一点医治。可他还是不同意。大妈知道后，对我说，他可能担心医药费的问题。面对这个问题，我要承担责任，因为他的存款都给我还债了。 我想了两天，向任何人借钱都不会有这么多钱给我，我找了雪姐说了此事，叫她帮我向熊哥说说，我要到酒吧工作，并象以前一样，每天的收入给他10%的利润，同时借一笔钱。可熊哥没有答应，后来，我主动找他说，如果到美院当人体模特儿的收入，另加给他5%的利润，他才同意借钱。我拿了钱后，找学校领导帮忙，说是校方借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别人捐款的。 由于学校领导的帮忙，若水同意做了手术，那期间，我每天上午到医院去照顾他，下午到美院做模特儿，晚上到酒吧上班前，一定到医院陪他一会儿，然后，对他说，晚上我要上课。起先，大妈对我有一点想法，问我为什么不能整天陪他，我借上班，上课的理由，可大妈不这么理解，对我说了过份的话。 后来，医院出院时，医药费还差一点，大妈找到学校，希望再给一点帮助，校领导说，他们能力有限，他们想办法叫学校捐款，大妈奇怪地说：“你们不是有能力吗？若水开刀拿出一大额的资金，现在就是小数字，应该拿得出来。”学校实在没有办法同大妈说什么了，只好告诉大妈，钱是我出的。 大妈直接找我，问钱是从哪里来的，我一一如实说明，大妈很惭愧地说：“白露，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对大妈说：“只要若水病好，我做什么愿意，请大妈不要对若水说此事。” 开刀后，我提出要同他结婚，可他没有同意，他借理由说：“刚开刀要休息一段时间，养好了再结婚。”没办法，我也扭不过他犟牛，我们没结成婚。 半年后，他的脑瘤转化为晚期脑癌，在他离别前，我们回忆第一次约会的情景，我不解的问他：“你第一次约会，把我约到寒山寺，而且是大年初一，当时我真得不敢想，你不怕别人议论你吗？你是名校的老师，怎么会同酒吧女约会，”他看着我说：“你与从不同，我不介意别人怎么想，”我好奇的说：“与从不同，没有啊。”他说：“别人看你是红尘酒吧女，是一个出卖自尊，而我看你是一个善良，自尊，自爱的女人，只是处在特种环境里，被迫去做而不愿做的酒吧女，所以，你具有的品质是很多女性没有的。就这点让我约你，我希望你幸福，我们约定每年初一，我们在寒山寺祈福......。” 晚期他，忍受痛苦，他拒绝治疗，因为花销太大了，他不希望我们背负更多的帐务。大妈和我不能见死不救，为了能让他活一天，我们也要努力去做。钱没有了，把房子卖掉，我们知道医治没有多大希望，也要让他少受痛苦。钱花了，人还是去了。大妈对我说：“我们尽力了，不后悔，让他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他是开心的，”现在大妈同我一起租房子住，我会永远陪着她.....。” 听了，白露的故事，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不知该如何评价她，然而在我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敬佩。本来朋友叫我去昆明过年的，可白露的故事紧紧的抓住我的心，没办法，脚步随心而行。 大年初一，我到寒山寺祈福。当我跨入槛门时，满天的云彩飘落在寺塔上，人们就象天上星星，穿梭着幸福的佛珠上，无数十指合掌，接福吉祥，人们点燃的香火，随烟波袅袅带去远程的亲人，远程的亲人，也看到约会的笑容...... 哪笑容中，我看到了白露的期盼，盼望他的情人来相会。她再也不怨宿命不公平，可现在的她，她很感激这个宿命让她遇到爱她的人。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