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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了晚学，送走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孩子，我躺在闷热的狭小房间里，听不惯枯燥乏味的音乐，我闲的无聊。想起白天不该发生的那事，我一骨碌爬起，我想该出去转悠转悠吧！扯开紧闭的房门，外面的空气依旧，我无可奈何。看了看死沉沉的校园，我才发现，我已不属于这个地方。脚下不停的挪移，好久过去了，牙利的河边仍旧离我很远。我无精打采早已丧失了信心——还是走吧，也许那里最美。 一路上没人理我，我也不去理别人，在滚烫的空气里我汗流浃背，油腻的衣服粘在身上，皮鞋开始吱悠吱悠的叫唤，一种力量告诉我，不能放弃。 在一片灰沉沉的杂石堆里，我看到了水，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我找不到往日的清新，精疲力竭的我脱掉了臭气熏天的鞋袜，顾不了太多我累倒在一片枯草滩，我想了很多很多……周围死一样的沉寂，偶尔听到怪鸟哭泣的声音。我不甘心，这里曾是我的乐园,这里美丽的景色曾让我从沉睡中醒来，也许它们还是那样，是我变了，我一个人，非常害怕。望着天空，我找不到金黄的夕阳。空旷的草滩，一只尖嘴的飞鸟离开地面，呱呱呱呱地叫着，刺耳的嘶叫令我毛骨悚然，我分明看到了它在我头顶�喜欢系呐绦� 忽然，我眼睁睁地看到它在高空像一颗跌落的陨石斜斜地砸向我的脑袋，真的，我没有夸张，我更不会说这是作文里面的渲染，不是，真的不是。有人说离弦的箭很快，我没有见过，也许就像那样的快吧！它离我急速的拉近，我已看清它像镊子一样的尖嘴。我一骨碌爬起，胡乱的抓起石块，朝它使劲的扔去。我没有抱希望打中它，更没有时间多想这其实就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在离我不过两三米的地方，它改变了方向，又像地面卷起的一阵旋风，擦地又直升半空。我没有想到，盘旋了之后的它又一次铺天盖地的朝我扑来。刹那间，我想到了《动物世界》里瞪着圆眼的苍鹰，就是这样三番五次的扑捉猎物。我分明看到了尖嘴杀气十足的每一次就对着我这颗水汪汪的眼睛。 一只小小的花鸟，竟像一位老谋深算的谋士，一次次有计划的做着它预料之内的事情，头顶的天空像一张尖嘴织成的大网，我无处可逃，大网下的我，抓起石子的动作竟那样滑稽可笑，从那一刻起，我觉得人真是太渺小了。我叫苦不及，惊慌失措的应付着一次次突如其来的空袭。我不敢马虎，我真真切切地认为，我幼小的生命竟像动物扑食那样的不长久。 十几次一阵紧一阵的捕杀，我喘不过气来。“蠢东西啊！难道你就不怕死吗？我是大名鼎鼎的人啊！”也许它听到了我哀号中的哭腔，它心软了，一个轻松的展翅落在远处的沙滩上，我没觉察到它一丁点的疲倦，我心惊肉跳，顾不得可笑，心里怦怦像塞了只兔子，胡乱的套好鞋袜，我想离开，我已不属于这里。 慌慌张张中迈开步子，看飞鸟飞走的方向，脚下一软，一声撕扯心肺的尖叫，我魂飞胆散——一只麻肚子青蛙粉身碎骨，血胆滩涂一地，残不忍睹，我肝胆俱裂、五脏欲焚，瘫坐在地，对着缓缓地洮河流水，一个曾经无忧无虑、快乐无比的男人，竟莫名其妙的号啕大哭。 我明白了，一个人是经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挫折和打击的，也许这只是生活开了我一个玩笑，也许是我开了生活一个玩笑而已。我想：这仅仅是一次意外的巧合，真正变了的是我自己。但是在这里，我的的确确明白了:当挫折接踵而至，当失败如影随形，我们不能放弃所有的努力听信人生命运和别人的安排，走自己的路，与其说是强者的判断，不如说是弱者的忍耐，有些时候，决定一个人命运的除了机遇，还有耐力——也许不仅仅是这些吧！ 2004．6．24于牙利洮河边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