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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从童年到了青少年期，家庭的压抑和对后爸的不接受，使得他越来越反叛，经常逃学。漫阑看到儿子的不是，却是管不得，只能偷偷的哭泣。后来经常会因为头晕而昏倒在地，耳朵也嗡嗡地鸣叫了起来，胃部也常常痉挛而痛得满身冷汗。可怜漫阑只能独自承受这机体和心理无尽的痛楚。身体的病痛尚可求治于医生，头晕的毛病只能调理，胃痛是因为胃溃疡所致。建刚仅仅只能做个伴而已，做着能做的一些事情，端茶倒水，煎药劝服。没有思想交流的男女是很难从心底得到愉悦的！通过一两年的中药调理，病痛好转了许多。可儿子依旧不能使她宽心，儿子小林高一就辍学了。为此小林差点和建刚大打出手，结果是小林以出走躲着了事。仍凭漫阑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不管小林怎么让她痛心，儿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是心头肉，是和二仔留下来的结晶。或许漫阑在看到小林时就会有看到二仔吧，对小林好就是漫阑必须兑现得对二仔的无言的承诺！漫阑有个亲哥哥，读书跳出了农门，在首都北京平步青云，也算有些头衔。漫阑为了不济的儿子小林，只能挂着厚脸皮上北京求助于哥哥。怎奈哥哥出身寒门，寒窗苦读，一个人在北京摸爬滚打也是受尽生活的历练，但农民家的孩子淳朴正直的秉性一直留存，根深蒂固。哥哥也心疼于小妹漫阑，心想若漫阑是个男儿身，定把她留在北京好好照应，助其打拼。怎可奈漫阑是个虚弱的农村妇女，只得叹息妹妹的命运多厄。现在漫阑为了不成器的小林，上门求助。虽然哥哥天锡心里责怪漫阑没管住小林读个中专什么也好。可面对兄妹亲情，也为使这可怜的妹妹稍微能得安心，应了妹妹的请求。经过努力，小林得以招进县自来水厂工作。 日子在念与不念之间划过，漫阑行动说话做事都小心谨慎，走起路来蹑手蹑脚，生怕大声说话惊到了鸟儿，快步走路踩到了蚂蚁。偶尔还是会想起死去的男人，怎能不让她思念。皱纹悄悄爬上了她的眼角和额头，白发染上了鬓毛，两只眼睛总是朦胧有泪，嘴唇干裂泛白，皮肤松弛皱褶。四十岁的漫阑过早的有了衰老的迹象。二十一世纪了，漫阑还是日复一日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对她来说每天都是一样，从来就没有新鲜感一样。此时，女儿小丽已在广州打工了，小林也在县自来水厂学了修理技术。小林还算踏实地过了几年，2002年就和本厂的一个独生女孩结婚了，婚后很快就有了儿子。由于县城里的工友们闲暇时爱呼朋唤友地凑在一起打牌，一来二往，小林竟迷上了打牌。而小林的媳妇也喜欢打牌，这样就会生出许多矛盾和冲突来。况且小林成家后一直住在县城，和媳妇的父母一起。久而久之在长辈的眼中，就看到了小林的不是。而小林的媳妇小云也就常常在漫阑面前诉说小林的种种不是。漫阑听到这些就会责骂小林，责骂根本就是于事无补，这样磕磕绊绊过着。漫阑依旧为儿子操着心。 2014年将近六十岁的漫阑，还得不时听到小云对小林的控诉，并说着要离婚之类的过激的话语。漫阑当然急在心里，躁在嘴上，无助的母亲只好跟亲朋好友诉说小林的不是。女人无助时，通常会选择向人诉说，以表怨气无处可撒吧。国庆节的那天，阳光灿烂，漫阑在家招待着走访的三姐玉兰一家和女儿女婿一家。漫阑家现在住的是个红砖青瓦房，热水器、洗衣机、液化气等都用上了。中饭后，漫阑又和三姐玉兰当面说起了小林的事来。说着说着就摸起了眼泪，三姐玉兰就跟着伤心落泪。玉兰沉重的对小丽说：“小丽柏仔，你妈妈现在为了你哥哥小林的事很伤心，怕小林真闹出离婚来了，你们得帮妈妈多出出主意。”转念一想又说：“要不，今天下去你们就去县城规劝规劝小林......”。听了玉兰的话，小丽决定陪着漫阑去县城看看小林。在路上时，就分别打电话给了小林和小云，因为小林和小云闹着矛盾正分居。小云答应一起来谈谈，小林却推说不在家。漫阑径自来到小林所在的分水厂，这个分水厂是让小林夫妇独自守着的。厂内铁门虚掩着，人却不在。漫阑和小丽、柏仔带着外甥推开铁门进到厂内来。漫阑打电话给小林，不接；打电话给小云，也不来了；漫阑只得着急的打电话给小林的叔叔三仔。县城西的这个水厂方圆有七八亩地，除了建有水厂相应的建筑物和构筑物外，围墙内种了很多的蜜柚树，此时正是一颗颗淡黄蜜柚成熟挂满枝头的时候。水厂的机器轰隆隆地响着，循环水哗哗地流动着。漫阑一边踱步四处瞧瞧，一边着急的等着。突然，柏仔看到一个人影在柚子林中闪过，貌似是小林的身影。等告知漫阑和小丽一起去找寻时，却不见了踪影。漫阑和小丽带着小外甥进到办公室坐下，柏仔爬上水池顶部，想登高望远，是否能觅得踪迹。当柏仔从水池上失望地正要下来时，小林正好站到了水池正下面。柏仔叫了声哥哥，小林也不好再跑去，只悻悻地说：“你们来干什么？”语气中饱含了不满。柏仔说：“来走走咯”，接着还是坚决地言归正传问：“你和嫂子为了什么事，经常这样吵闹？”小林涨红着脸说：“就是为了打牌，说我输了一万多元。”随即小林和柏仔边聊边进到办公室来。怎知，小林一到办公室看到漫阑就大发雷霆，大喊大叫：“你到底要何解？你喊这个喊那个来，打电话给这个那个的，说你儿子不是。”漫阑和小丽开始吓了一跳，漫阑慢吞吞的说：“乃几，我还不是为你好，想帮你来说清楚咯。”小林继续大作，不依不饶喊道：“你这么搞，是要把我搞死吧。”对着漫阑大嚎：“你迟早要把我搞死......”讲的唾沫横飞，难以自抑。漫阑听到这，气愤的拍着桌子也嘶嚎：“乃几，我为咋个会搞你咯”然后脆弱的瘫坐在凳子上，对着桌子一顿磕碰自己的前脸，哭喊着口里念叨：“天地良心啦，你那死去的爹啦，我怎么会要搞你啦，哎呀呀......”小丽赶紧去劝慰漫阑，柏仔和儿子都愣住了，事情太突然了，暴风雨爆发得太快。而漫阑已磕得满嘴流血。小丽哭着对小林诉说：“你这冒良心的，这么大还要让娘操心。是我都不会管你”。屋内哭声呜呜~~~~，小林也哑言了，只是不羁地圆瞪着眼珠呆站着。稍微平息了后，柏仔说：“打打牌不是什么错，男人即便做错了一些事，能顾家能改过也是可以的。”接着又对漫阑说：“你也不要只盯着哥哥的缺点看，哥哥身上也是有优点的。”然后又说道：“钱输了就输了，还了就好了，夫妻之间也不要老抓着些小辫子说事，都要互相包容。”......小林不满的说：“你看看她这样子，要死要活的，不要在我这里闹。”漫阑不依不饶的说：“你还这样不听话，我告到你领导那里去”。......慢慢的，都归于了平静，或许发火动怒都费精力，或许亲情总是砍断骨头还连着筋。小林拨了蜜柚分给小丽一家三口吃，漫阑也帮着忙乎招待小外甥。最后，漫阑找来了扫帚簸箕，把地上的瓜皮籽等扫干净了。漫阑依旧要回到她独守的新市农村，临别，小林送了几个蜜柚让小丽带上。 漫阑常常会对着小丽和柏仔念叨，现在心脏也有问题了，总是出气不赢。也常常会念叨，她会活不得长久。谁又能懂得她呢？她依然选择做个妈妈，依然守着农村的一亩三分地。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