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线:原创散文发表网!致力于打造中国最专业的原创散文网!
推荐栏目: 爱情散文 - 抒情散文 - 伤感散文 - 情感散文 - 哲理散文 - 亲情散文 - 心情散文 - 游记散文 - 短篇小说 - 爱情散文诗 - 抒情散文诗 - 伤感散文诗 - 现代诗
精典美文推荐: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 散文 > 优美散文 > 伤感散文 > 前楼-后楼

前楼-后楼

时间:2017-09-20 13:20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朝野内外点击:
        
前楼--后楼
 
A

    整个城市下的阴霾是逃不掉的,乌云层层叠加在一起,如破旧的棉被沉沉地压住整片天空。每个在街上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弓着背,好像被这昏沉压得难以喘息,一个个顶着伞往前冲去,似要逃离开去,却怎逃得开去呢……
    每个人都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而其中有两个人不仅仅是希望,而是渴望。有着同样渴望的人都住在这里,一个四层的新式里弄房子。这样的房子每层两间主房,朝南的那间我们称为前楼,往往大些,宽敞点,朝北较为狭小些的那间我们称为后楼,除此之外前楼的旁边还有一间带着抽水马桶和欧式大浴缸的卫生间;对应豪华卫生间的是后楼旁边的小间,里面有旧时罕见的煤气灶,大碗橱和水斗,被称为灶片间。这在人们还以马桶和煤炉为生的时代,简直就是一种高尚物质的享受。这是一种旧时社会里还算时髦的房子,当然在新时社会的前三十年里,对于以住鸽子笼著称的上海人,每层两户的共用房简直就是一种奢侈。
  打开三楼的前楼房门,老式的家具摆满了这二十多平米的屋子。红木的大床,大橱,斗柜,八仙桌子,靠背的椅子,还有旧时的美式单门电气冰箱,圆润的轮廓,大凸的前门,只有新式冰箱三分之二的高度,就像漫画里旧时社会中大腹翩翩叼着雪茄的某某经理,真是难得一见。虽说是红木的家舍却是刻板平平,毫无花俏的饰纹,只是简单的沿着轮廓勾勒了一圈凹纹。而其中有四样却异常地惹人眼,一件就是一个很是破旧的大樟木箱子,看着这个木色和开箱的铁环和铜锁像是旧是乡下人家的东西,和这整屋子的家舍实在不相称,却被摆在显眼的地方,上面还讲究地盖了层镂花的茶几布,看这布的样子,似乎这个箱子还常常被翻动着。还有一件是家具中唯一一件奢华的红木品—一个极其精致的梳妆台,不仅仅是精致,还保养得很好,看来也是一件主人家的心爱之物。三折的棱镜下配着多边型的桌柜,柜内被腾了一个大的空处出来,可以放脚,桌前是一张欧式的梳妆凳子,上面包着红绒布,坐起来定是很舒服的。桌上放着头油,雪花膏,木梳子和一面小镜子。这第三件是个极大的书柜,二十平米的屋子已经算得大,然这书柜搁在里面仍显得异常的大,里面摆满了书籍,本本都发黄被翻阅了很多遍,却鲜有破损,即便有些坏损的地方也被小心翼翼地修补好,与屋子主人的身份很不相称。最后一件是整间屋子里唯一的一个像框,很小很小的椭圆像框,里面嵌着一张老照片,一个英俊的男人脸,微微斜着,象所有老照片里的式样一样,眼神凝聚而有神,却不望向镜头,似看着前面的一切信心百倍,那个时代特有的魅力,不怎么微笑,却很憧憬愉悦。
   现在这张照片并未摆在床头柜,而是端在一个苍老的手里,手上的纹路似被刀锋深深刻着。一个干秃秃的手指细细地描摹着相片上人脸的轮廓,一点一点,反反复复,忽然一滴泪珠滴落在相框上,那手指立刻伸开去,整个掌面急急地擦拭起来。这是一个老妇,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耳后,两个黑色的夹子仔细地夹起两边的发丝,额头却鲜有皱纹,白白净净的圆脸,有些塌陷的大桃花眼,细长的眼尾,小小的圆圆的鼻子,薄薄嘴唇微微泛紫,一脸呵呵的傻笑,眼里多是回忆。她本姓刘,平日介邻里称她李家姆妈,她喜欢别人这么叫她,所以渐渐大家都忘了她的本姓。

   她就是渴望明日好天气的第一个。明日定是个好天气,她心理激动着,已有些颤颤。明日是她一生的好日子,说起李家姆妈定是要讲先前那个樟木大箱子的,这个大箱子才是家舍里与她伴得最久的,因为她从前的确就是个余姚乡间的村里女子。和那个年代的许多乡下女子一样,托着亲戚的路子,刘家姑娘十五、六岁就离开了破旧的农舍去遍地黄金的大上海。说是给家里省口饭,其实也是个很好的出路。那时的刘家姑娘定是如今日这般的欢天喜地,兴冲冲地来到了上海的棚户区,住进了表舅表姨或者表哥表姐的家,也实在弄不清是哪门子的亲戚,反正原来都是一个庄上的。草棚棚的破烂不堪,着实让刘家姑娘寒心了半刻,但是看看旁边那条比自家门前的河宽大的多的臭水浜,又不仅欣喜起来,这是盼了多久的地方,总觉得这里会欢喜的。
    也正是应了刘家姑娘的开朗的心,没几日,亲戚就给她找了份好差事,连带有了个好住处—去一户人家帮佣。这家人家住在霞飞路的小洋房里,本姓李,这煞是喜死了刘姑娘,早就听得霞飞路,这一去不就真真正正的住进了大上海了。
这日随着亲戚家的姐姐去了李家,路上的一番热闹景致自是不用说,且说这李家的洋楼甚是好看,虽然不大,却很气派。前面的院子是用水泥的墙围着,里面方寸来地也种了些树什么的,零零落落。房子是三层的洋房,里面的楼梯黑呼呼的有点窄小,不过大理石的台阶,红色的地板十分的舒服。她被领到底层的一间房内,这间屋子足足有三十多平米,四面帖着豪华的墙纸,欧式的家具摆设简直迷花了刘姑娘的眼睛,中间摆着个方桌子,四个贵气的女人围坐在四边正搓着麻将,这麻将牌刘姑娘见得直新奇,小小的像是骨头制的,后来才听说是什么象牙的。绚目的是那八只在桌上互相交替的玉手,真可是白嫩的不象是三十五、六的女人该有的,一律的红色指甲被修剪地非常美,不象如今流行的长方形状,那时候是优雅迷人的椭圆状。那晃眼的戒指已不是刘家姑娘能识得的了。姐姐的臂肘狠狠地顶了下看得痴傻的她,扬声说道:“这是太太。”刘家姑娘幡然醒悟,立刻应声叫道:“太太好!”
那为正对她们的女人微微抬了下眼睑,软软地说道:“哦,侬来拉。”
此时,另三位也回转身来上下打量着刘姑娘,一个微微一笑,道:“长得到蛮讨人欢喜饿。”
太太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阿拉乡屋头的,水灵伐?”转而和蔼地对刘姑娘说道:“侬到下面去吧,吴妈会告诉侬做啥饿。”刘家姑娘怔怔地低了下头,回身走出了房门,后面还听得女人们的声音:“诶,李太太,就晓得拿余姚好地方,好土好水养美人,看上去也清爽,侬也帮我寻一个……”
这一晚是刘家姑娘在李家的第一晚,也是第一个不眠的晚上,华丽的马路,奢豪的宅子,慈爱的主人,一切一切都像在做梦……
以后的时光更是让刘家姑娘在梦里过着日子。让她开始长梦不醒的时刻是一个周日的晚上,一碗银耳莲子羹开始了一切。吴妈让玉姑端一碗银耳莲子羹到小书房,玉姑是李家上下叫刘家姑娘的名字,因刘姑娘长的白润,家里居然也有过上私塾的远亲,那远亲给她父母提议了这个名字刘玉姑。这是玉姑头一次见到李家的大少爷,一张英俊的脸,一身学生的打扮甚是好看,瘦瘦地身形显得格外的文静。大少爷给别人的印象总是很安静,因为他寡言少语惜字如金,甚至让人觉得有一丝木讷,所以虽为长子,却看上去很弱,不如他的弟弟妹妹,那么活泼好动,强势有力。但是李少爷给玉姑的印象从一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她觉得这个少爷博学多才,懂得比谁都多,是个象天一样伟岸的人。那是从那一房间的书开始的,这个小书房虽然是供给李家的少爷小姐们的,但似乎是大少爷的专属,小少爷和小姐都只是偶尔来取本书,只有大少爷整日介躲在这里看书。每回玉姑都发现少爷手上的书和前次看到的不同,她总觉得他已经把整屋子的书都装在了脑子里。那时玉姑最喜欢看少爷倚着窗台聚精会神地看书,那专注地神情有着强大的引力牢牢地吸住了玉姑十六岁小小的心脏。
以后的日子玉姑尽量找时间去收拾小书屋,并不为了去看大少爷,只是想为少爷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深怕有一丝尘埃会影响少爷念书。久而久之,李家最孤独的大少爷也渐渐发现了这个长得很玉润的小姑娘,比起周围那些女子堆满了脂粉的脸,这张脸庞如此的干净美丽。最是动心的,是他说什么给她听,她都深信不疑,奉若神旨,他原没有朋友,这是第一个,也是第一个这么听他讲话的人。所以在玉姑眼里,大少爷并不沉默,而是个能侃侃而谈,风流倜傥,见多识广的翩翩佳公子,恐怕这个世界上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个这么认为。大少爷也似遇到了知己那般,平常的拘谨一扫而尽,才从书上得到点什么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她,这是从来到这个世界起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肯认真听他说话的人,第一个能让他抛却腼腆,自信满满告诉的人。

如果说是郎有情妾有意,那李少爷和玉姑却绝不能算上,因为两个人都太简单。一个是简单地找个能讲的人,一个是简单地只想给他扫屋子理尘埃,这种简单久久不被打破,久久不被注意。就这么过了六七年的光景,这两个说是木讷也算得上,仍然是这样得对待对方,简单地相处着。直到一天的一通电话使得一切都不再能那么简单。
李家的先生是个半大的买办,十分得精明,用得所有的关系为自己的生意打开方方面面的大门,据说就连这位太太的娘家也是个生意的踏石。这次他又觅得个大好机会,筹码就是自己的大儿子。当然也不竟然说是机会,毕竟这种人家讲得是门当户对,自己的孩子总归是要和做大官,做大生意的人家攀亲的,更何况对方是书香门第,女子大学毕业,和自己最喜欢读书的大儿子应该也是能琴瑟和谐,怎不是段美满因缘,怎不能传为一段佳话。于是便急急打回了电话,与太太在电话中商议了一番,算是定了下来。然而太太却隐隐有一丝忧虑,这六七年来,大儿子与玉姑私下的默契,她都看在眼里,不说破是怕年少风流硬是拆散恐怕起反作用,自己的儿子又那么沉闷,有个解闷的也未必是件坏事,更何况这两个孩子单纯着呢,也不怕有什么不体面的事情。现如今,孩子大了,婚事提到眼前,不管也不行了,幸好儿子的性格很是懦弱,挑明了他也不敢违孛父母亲的意思。但是这事情也要讲究点策略,硬拆硬拉,让孩子结了怨恨自己也不得趣,所以李太太平白得找了个事由先辞退了玉姑。玉姑愣了很久,她不仅仅是不舍,而是打扫小书房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不知以后该做什么,该怎么办。临走的日子,玉姑和大少爷道别,想了整宿的玉姑异常得乐观。少爷心中的悲痛和无助被玉姑震住了,她一如既往崇拜得望着他,好像说:只要世上有少爷,我什么都不怕。许是被玉姑单纯的无畏激励起了男性的勇气,李少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世人的性格极是有趣,有些人看似沉默寡言,懦弱无能,一旦下定了决心,却很难动摇。而且这少爷男生女相很是细腻,平日里也没什么嗜好,毕业后已在银行里供职,身边自有些积蓄,他心理暗暗作了打算,且周全得做了计划,愣是把玉姑接到了外面的一个住处悄悄得养了起来。
简单也注定了单纯,这少爷这时只是被激起了男性的尊严想保护玉姑,所以这头些日子,每个周末,他只是给她送些钱粮,维持生活,等后来钱夹宽裕些了就顶了先前说的那间前楼,趁着送钱他也悄悄匀了些书,外置了些书来这前楼,以后周末的读书就在这个屋子里头,依然是一个静静地读,侃侃地告诉,一个默默地擦灰尘,痴痴地听。
再过了些日子,李太太也就和儿子提了婚事,如预想地儿子沉默了很久,不怎么肯听,时间久了些就默许了。后来也提心吊胆地陪着儿子相了亲,幸好那家小姐不讨厌儿子的木讷,还甚是喜欢,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过了关,欢喜得大张旗鼓准备婚礼,也顾不得儿子了,就连婚礼前日儿子反常的请了公司的假外出也不于理会,连想都未曾去想。
那日少爷坐在前楼屋子里看着梳妆镜里的玉姑,玉姑还是那么欢天喜地,她把自己打扮得格外俏丽,红色的衣衫红色的裤子红色的布鞋,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玉姑向来就手巧更何况如何去向裁缝说去。她还托老乡拿来了放在老家的樟木箱子,这整个屋子都是少爷置办得,只有这样是她自己的,在乡下怎么也该有个嫁妆吧。少爷有点酸酸地看着玉姑,如此的委屈她,决不是他的属意,但是他的力量也就够这样了,他是违不了父母的命令,哪怕玉姑的眼神再灿烂。玉姑却不以为意,她美滋滋地抿着头发,抚摸着这新置办的梳妆台,刚搬来的时候真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乡下相好的男女定亲也就是件首饰,而她的少爷向她提亲却是给得这么摩登的东西。虽然这亲是暗结得,没有父母没有亲戚,虽然结在少爷正式婚礼前头,总有点像乡里财主娶小妾。可对玉姑来说真是梦里的美梦,她觉得来上海算是来对了,见过了那么繁华的马路,住过那么奢华的房子,还能跟着那么英俊博学那么高高在上的少爷过日子,真是夫复何求,今天是她的喜日子大喜日子,她是打心眼里幸福。她如此幸福,让少爷也渐渐觉得幸福,这个可人才是支撑自己内心的力量。
那晚洞房,玉姑又羞涩又欢喜,把个玉润的脸绯红起来煞是好看。原本这个少爷比起玉姑更是紧张得紧,涨红着脸一直羞到耳根,可是玉姑越发的羞涩小小地躲闪,到又让他放开了胆子,按着自己的想法来,这一番下来让这对玉人享尽人生,尤其是这少爷从未有过如此快意。想来后一日,这少爷和那位小姐木头似得相对,胆怯得应付,定是索然无味,而这一个索然无味对于男性将会维持一生。
   但这个李少爷到底是个怯懦的人,听说这位进门的少夫人是个有些追求的新女性,很讲究男女平等,亦或女尊男卑,是个要做主的人,所以先前看上了少爷的性格。但女人毕竟是女人,那少爷原本就木讷沉默,如今这么个强悍的妻子,又在外有了属意的人,就越发的懒得理睬,大事小事也只是应个声,原本在事业上想有些作为,但又遇时代变迁,百废待新,也就灰了心意,只是守着手上的一些事情不争不抢。在家里提议逃去香港的时候,他应挂记着外面的人,所以执意不去,理由却是说自己住惯了上海,害怕香港的新鲜人事,最后独独剩了他们一屋守着这空房子。这一切的一切越发得让要强的少夫人恨得什么似的,直嗔怪自己当初选错了人,但心底里许是日久了生着情,也或许是打一见到李少爷就喜爱,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理却一横,事事都自己揽下,也不去理会先生了。

    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少爷变成了李同志,玉姑也为了省些爱人的难处,出门做了生活。但不变的是,每个周日的早晨,玉姑总是美美地打扮一番,乐呵呵地迎接她的少爷,黄昏,幸福地挽着少爷的臂弯恋恋不舍地送出门去。新式的里弄房里不同于石库门的房子,家家户户都闭着门户,不相往来,大半都住着旧时候手头有些小钱的人,多半也未必做什么好营生,所以大家都默契地互不往来,即便知道些什么也只是家里暗暗议论一番。所以到了动乱的时候,玉姑也因为人际简单,又深居简出,偶尔还回乡避避风头,所以也未出什么大的事体。到是少爷家却经历了一番大大的磨难,幸而少夫人是个有点经略的女子,变通周旋的确不输给男子,本来夫妻两个为人又不张扬,帮少爷避了不少大劫。这些共苦难的经历到使夫妻两近了很多,默契了很多,风浪中,风浪后,到也开始相敬如宾起来,使得少夫人爱夫之心更切,这也是为什么她直到后来隐隐觉得外屋的事情,欲加追究终归放弃,最后郁郁寡欢,恨恨而亡。也使得少爷多了愧疚之心,让他断了离婚再娶玉姑的念头。而这个时期到是玉姑最难的时候,这个浩劫整整十年,十年间少爷为了避免生事从未来过前楼,玉姑也曾想偷偷去看看少爷,但也知道形势紧迫,还是死死地守在前楼,每个周日依然穿得清清爽爽坐在椅子上直瞪着门,一动不动,一眨不眨,惟恐一个不经意错过了门外的声响,即便要躲风头也绝不挑周日,去了乡下也要在周日前赶回来守门。
就这样过了十年,一个周日玉姑仍这么瞪着房门,忽然门“嚯”地一声开了,少爷苍老得扶着门框,玉姑惊坐在那里愣了许久,忽然回过神来,像十年前一样欢天喜地地迎上前去。两个单纯的人啊,正是这么的简单,简单地让人吃惊。玉姑从未觉得少爷会不再回来,少爷也从未想过过了十年这前楼里会有改变,两人除了老了许多,其他一如十年前一样,就似乎这十年空白从未在他们两个的世界里出现过。李同志也变成了老李,玉姑也变成了李家姆妈,老李对李家姆妈的话越来越多,李家姆妈脸上的幸福也越来越多,到像年轻了许多。他们也曾有过孩子,早前悄悄地生在乡下,后来才带在身边,孩子成大人了也渐渐明白了些事情就忿忿地离开,不过什么也没有改变李家姆妈对老李的爱慕,这该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慕吧。他们坚守着这个恒定的约会,即便中间少夫人跟随儿子去美国探亲,老李还是固守周日原则,没有在平常的日子去过前楼。
    这几年少夫人的身子越来越差,一来恐是年轻时候争强好胜弄垮了身体,到后来对于自家先生那段婚前就有,婚后未曾割断的风流事终究不能释怀,所以今年一开春就撒手人寰了。老李难过得好几宿不曾睡,这个歉疚怎么也偿还不了了,想想一路走来的艰辛,忆起了夫人种种好处,不禁感伤难抑。然夫人面前老李总是强烈地觉得无力无助,有些无出头之日的无奈,这种日子也将结束,更何况等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爱人如今能名正言顺了,所以悲后也未必大悲。想到他的李家姆妈,他又是一头欣喜,虽是觉得对不住亡妻,但也难以自禁。在玉姑面前自己是何等得高大,何等的伟岸,用孩子们的话,就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数起到周日的日子,久久不能入睡的老李进了甜甜的梦乡。这个梦乡里有着他的玉姑,而玉姑的梦乡里也有着他的少爷。
    这大喜得前一天气候是如此的恶劣,但是李家姆妈还是那么的好心情,望着手中的相片,又好似看到初见时的少爷,“反正上海我是来对”,她喃喃自语着……
 
 
 
 
 
 
 
 
 
 
 
 
 
 
 
 
 
 
 
                         (散文编辑:江南风)
请点击左边分享,把文章分享到您的QQ空间或百度贴吧,让更多人阅读!
顶一下
(9)
100%
待提高
(0)
0%
------分隔线----------------------------
               
最新评论  共有个评论

查看所有评论

发表评论 点击查看所有评论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
优美散文
  • 大地与村庄

    地与村 村东边有块地,从东干脚延伸到鹤仙岭。鹤仙岭,我们叫“和尚岭”,石头多,草...

  • 月半弯

    我不知道为什么,圆圆的月亮总是那么皎洁,那么透亮,而这弯月,却如此钝浊,如此昏暗...

  • 最后的麦田

    只有这几块麦田,纯真的金黄的麦田,像残留的孤独的灵魂。...

  • 是否

    是否 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怀 是否 你真的不懂我的爱 是否 你真的不明白我在表白 是否 你...

  • 人性,种种色色(原创)

    现在网络高速发达,各种陷阱无处不在,稍不留神就掉进了坑而上当受骗。他认识一个女人...

  • 单反治愈症

    佳苑不爱财,一生白发人...

本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