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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饮寂寞

时间:2009-06-09 22:2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彼岸蝶舞点击:
        

  这不是一座夜的城市
  
  白天会和所有的上班族一样,等待拥挤的公车,会偶尔出现一些慵懒的神情,会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吃着快餐,会一起计算着下班的时间。到了晚上,就会化一个精致的妆,穿着黑色的裙子,留恋在每个酒吧里。
  
  我喜欢穿黑色的裙子,踩着高跟鞋,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习惯了用右手托着腮帮子,看酒吧里不同的人群。我喜欢看微醉的女人,脸上红霞飞是最好看的时候,妩媚的,迷离的,满是诱惑。
  
  来酒吧的人,你既不知道她或者他来自何方,又将去到哪里。或许她有无限的衷肠和心事无人诉说,只能端着酒杯,独自饮下杯子里的酒,我必须承认我是一个花钱买醉的人。
  
  在安静的酒馆里喝酒,一个人太容易落寞了,后来,我就不常常去了。除非是想沉淀的时候,那么,我就会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一坛米酒,盛在大碗里,喝的是畅快,并不是醉。
  
  我踩着高跟鞋,推开了酒吧的门,昏暗的灯光,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坐在隐秘的位置,点了冰纯嘉士伯和百威,然后拿出一根烟点上,放眼望去,在酒吧里的哪个女人不是在抽烟呢。我不爱一个人去酒吧,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坐在吧台,所有人都会看出你的寂寞,所以每次都叫上了她,我的挚友陪我坐在酒吧。
  
  她说,写字的人,都有过去。
  
  我莞尔一笑。陪她干了那杯酒。有的人,自然能和你心意相通,所以不用说的过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我们相视一笑。
  
  临桌的一个女孩子醉倒了,我说那个女孩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她随着我的目光望去,那个女孩头枕在好朋友的肩膀里,我们没有看清她的容貌。然后继续听着音乐,喝着酒。
  
  我抽第二根烟的时候,她说,喝酒抽烟的女人都有伤痕。
  
  这次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和她说起了《东邪西毒》,我们只谈起了那个慕容燕,无论哪一个是她,总有一面是有伤痕的。若不是时间这么残忍,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那个醉生梦死的人。
  
  在酒吧里,我不喜欢看见那些没酒品的人,庆幸此生还没遇见。我想带上自己的笔记本,坐在酒吧,一边饮酒,一边打字。后来,想想还是算了。酒吧始终不是咖啡吧。
  
  所有的人都不要我贪杯。仿佛一个贪杯的女人,最容易跟着男人走,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我从来不贪杯,适可而止,我迷恋微醉的感觉,飘然然的,脚步轻盈,很舒服。
  
  他说,哪一面才是你呢。古典气息的那个整日醉在汉服里的少女,还是那单纯的爱幻象的你,或者是微醉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用手摇晃着酒杯的你,甚至是玻璃女子,易碎,脆弱,依然固执倔强的要坚强的你?
  
  哪一面都是我。
  
  那年,阳光说,寂寞女人,最容易上床。每次,他都喜欢在酒吧里猎艳,每一次,他都会偶尔伪装成个失意的人,端着酒吧摇摇晃晃的坐在单身女子的旁边,或是故作深情的一笑,然后搭讪,最后一起扬长而去,这是酒吧的潜规则。他叫我蓝儿。是幽蓝的蓝。我喜欢趴着,听他讲每一次在酒吧他的收获,然后再看那些陌生人的脸。他从不叫我的真名,只是轻轻的唤我,蓝儿。他喜欢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唱歌给我听。他会说,蓝儿,收起你的眼泪微笑一个。
  
  我托着腮帮子,听着那个男孩,用手拨弄着吉他,那样的情景,忽然怀念起一位失散的朋友,他叫阳光,他唤我蓝儿。他说我寂寞
  
  他唱“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那个记忆之中的少年,17岁的雨季,许下的山盟海誓,终于在时间里崩塌。我的少年,还会记起我们的歌吗?懵懂青涩的爱情,随了满树的樱花纷纷落下,凋谢在大好时光
  
  我看见那个醉倒在桌上的女孩儿,被她男朋友扶起,出了酒吧。如果换作是醉倒的我,我的亲爱,你会不会像那个男孩子一样,背我回家?我的亲爱,你知不知我想念甚是。但是,你已经不是我的亲爱。别怪我,为何醉生梦死,只因醉了才不会再想起。
  
  她总是会提起,成都,九眼桥,酒吧一条街,那次,我彻底醉倒在那里,被她扶回去,大约一年以前的事情。酒吧里送走一批又一批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来来去去,我们身边的位置空了又满座,再到空,那个唱歌的男孩,收拾好吉他,也出了酒吧。夜深了,我还在这里,浅饮着寂寞
  
  喝到后来,索性拿着酒瓶喝,嘉士伯的瓶子,细长的,像女子柔软的腰肢,如水蛇一般。
  
  酒不醉人人自醉,想醉之时未醉,是一件苦痛的事情。她说,人生快乐时且快乐,即使不快乐,也要努力快乐,虽然这过程里有着酸酸的泪水
  
  四月二十日,是哲的祭日。我低低的说。
  
  哲?
  
  晴晴的哲,她的爱人。两年前,他去世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真正用心爱着的人,有时根本安慰不了,只能心疼的看着。你都知道的,我没朋友。就只有你,欣,岸,小梧,晴晴。所以我很珍惜这份情意。如果哪一天,我一脸落魄的出现在你跟前,你不会不管我吧。
  
  她说,肯定不会。
  
  那个远在厦门的女孩,固执的说,亲爱的,真希望有一天陪你醉。
  
  她是个不会喝酒的女孩,却要陪我醉。我笑她。都别醉了。喝咖啡吧。她也笑了。
  
  我们把剩下的四瓶百威存在了酒吧,然后出了酒吧,在凌晨的时候,吹着冷风,在风中燃了一根烟,她说,去麦当劳坐坐吧,那里24小时营业。她去点餐,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街上已经没人了,一瞬间好安静,甜筒,麦辣鸡翅,薯条,她端着过来,递给我甜筒,然后坐下同我一起吃。
  
  最后各自搭车回家,一夜无眠。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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