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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时间:2009-05-23 18:16散文来源:原创 散文作者: 潇潇点击:
        

  听外婆说过,相爱的两个人对着山谷大喊对方的名字,如果能听到回音,就说明他们的感情得到了山神的见证,就可以相守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一想到她,脑子里就蹦出这句话,不知为什么,我一直深信,友情也是可以地老天荒的。
  
  晚上11:00,我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弥漫着药水味的角落里,白炽灯泡发出的光白的抢眼,但依旧觉得一切暗的可怕。闭上眼,耳边传来MP3里熟悉的曲声,光良的童话在耳边响起,那是她最喜欢的歌曲.深呼吸中,仿佛嗅到空气中仍留有的那一段情愫暗自荡漾,久违的画面在脑中浮现,记忆里充满着焦红的玫瑰香。
  
  她是个感性又有点自闭的女孩,发上带着淡淡的香味,我常常会觉得那是她带着阳光味道.她的颊是粉红色,只要阳光轻轻贴近她的面颊,微风轻轻掠起她的发丝,一切就都被她的气息所感染了,空气中留下的,就只有她的味道
  
  她告诉过我:“渴望的太深太久,那沉重无论是付出还是接受,都很艰难。”所以她从不渴望什么,也不苛求什么,但却为一次小小的幸福而感到满足。当我第一次同她分享我的喜悦时,她是哭着恭喜我的,她和我不一样,她烂漫多情却又不失天真,像个婴儿,而我却生活在云想和幻听中。
  
  她总爱笑着对我眨眨眼道:“我耍诈的!”那个表情灵动自然,像燕子的尾翼,总不经意间剪出别人的笑脸。那时却没有察觉到,有一天,这声音会变的飘忽不定,表情会变的凝重黯然。忽然记起我和她第一次手牵手在路边,边唱边走的情景,那时的两只手掌热乎乎的,温暖的好象热情洋溢的春天一般,现在想起来,不禁觉得,牵手仿佛就是为了要放手,而放手后的余温总是随着空气漂走漂远,你永远抓不着丝毫。
  
  她喜欢吟诵那些伤感的诗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或是,“泪眼问花花不语,惟有泪两行。”因为她多愁善感的个性,所以她总爱向我絮叨,“古人多情的动容,因为他们心中有沧海桑田的沉淀,有曾经随云饶雪的妖娆。”此刻想到这一切,让我感到气质里的伤心,骨子里忧虑,我并不缠绵,但也不得不恐惧,她下一刻就会化于落花飞雨中,飘荡的寻不着一点痕迹。这种意境迷迷离离,让我为之心神一荡。
  
  我喜欢看她笑,她笑的委婉动人,好象天使一样,但我又更宁愿她不是天使,起码翅膀更沉重一些,再沉重一些,不要轻易飞起呵!这是我的自私吗?好想留住这笑脸,但依旧不敢渴望的太深太久因为我不想艰难的负担那沉重。
  
  推窗望着夜空,5:05,此时已经是早晨了,不,应该说是黎明前的拂晓吧!这样的星空温婉而狂妄,和蓝调的都市映衬着,没有不协调,也并非很协调。现在的我已经陷于自己平静的世界,和刚开始她告诉我这消息时的心境截然不同,但还是酸溜溜的。
  
  窗外,街边的树残的只盛下枯藤败叶,秋天也快要过去了呢!刹那间的一颤毕竟敌不住流尘滚滚,只是,也许我真的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这般奇怪?最不平常的事,总是发生在最平常人的身上,“废陌临流不自持,”的痛苦莫过于此,是无奈与悲哀交织的心情吧!
  
  11:23分,主导医生走出手术室,向她的家属们摇了摇头,四周的空气紧绷了,10%的手术成功率,这样的结果近乎必然,我没有进手术室,没有见她临火化前的最后一面,因为我不想看到那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毕竟我还拥有她的微笑永远的……其实这都是定数,如果可以放弃痛苦,我们是真的拥有过实实在在的幸福——那幸福将是我一生咀嚼不尽的回味,而时时婆娑到几乎要忘却的,是那永无止尽的睡眠。我走出医院,那个弥漫着药水味的世界被我抛在身后……
  
  经过这一夜,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有些花开是为了谢的,有些人来是为了走的,有些时间是注定烧为灰烬的,然而有些感觉,却是可以保持不变的……
  
  她火化的那天,我没有去送她,而是背着旅行包去登山。到了那个被青松包围着的山顶时,我对着远处的高山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回音像影子般萦绕重叠在我耳边,我听到了回音,是的,我的回音呵!感情可以地老天荒吗?仅使,只是我一个人,---一个人的地老天荒!如果有来生,丫丫,请让我牵着你的手!
  
  风来了,又走了......


  
  【责任编辑:暖暖】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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