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扫视废墟的群落，感慨隔世若梦的风云际会，今人也若君王。踏访先哲未竟的工程，既是对历史的尊敬，也是对当下的慎思。一路苦旅，一路扼腕，一路感慨，终尔，行囊够沉重的了，走进一间雅舍坐定，摩挲中国历史的几个纠结点，探视个究竟。终尔，壮阔走向了深邃，浩叹吁作了啸声。
　　一如惯看飞天美人，颀长的背是水蛇离潭的俊相，可人的眼是消雪融冰的真际，楚楚的掌是舒胴蜷藕的美艳。自妖娆起，从优雅收。在斗室里倒腾历史，绝非暴殄天物。况且，放眼同济，大半境况不是死了猴子就是破了锣，没戏可演。演也不好看，讲句实话。此处玩味，却大有看头。自打历代君王嫔妃，下人臣子如诸葛亮上了马，一去不回头之后，差遣一堆堆废墟来今世卧底，靠一处处邋遢狼藉的伤痕来动人心魄。延续了王气，厚重了历史。而与此同时，赤壁伟岸的山脊在昭示着东风一败连营八百里的感伤，山西晋商的算盘噼里啪啦作响撩动票号运作的气象，游走在风口浪颠上的上海市民正承受着一个群体性的认知危机，欧美文化的介入，中西文明该如何在扬弃里相融相长。倚竹而玉立的女孩儿刚在沙拉店里大快朵颐过，娇喘里飘摇着沙拉酱的香味，修长的手指掐得这个冬天生疼。彤云密布，这皑皑复霏霏的情调，又如同去岁。依据感觉向先辈的文字风格上靠过去，心里有了保证但仍然是巨人怀里的开心果顶多只能为巨人带来一时欢愉，而对我个人来说，无异是在过干瘾。这么厚的一本书，我把它当成楚霸王当年扛起的青铜鼎来着力对待。作为继逶迤苦旅之后的遥远冥想，想精诚赤子如何应对小人毁损，想文化巨子怎样一个趔趄就漾动出了华夏文明澄澈明丽的浪涛。由毫末见大千，由瞬间及终古。以笔杆作弓，以文字为箭，往宗教哲学书法文学建筑等诸多领域，射它一个满弦，探知这些人类智慧与自然风物在时空两极中的微妙对应，并由此对生命，人格，道德等等诗意的存在，伸发一种诚挚的诉求，平和的祈盼，悉心的劝慰。
　　夕阳下，残垣断壁的历史遗留在叹息，在默默地叹息。叹息的对象，是一层层风烟凄迷的印记，一串串凹凸有致的形象。苏轼，峨冠博带，与鹤同雅，徜徉在轻舟清溪的逸趣里，行云流水地写就一首首好诗。那些看似旷达的句子，却成为沟通忧伤心境的灵犀。词境的拓广，生命的升华，就在祖国大地一处山穷水恶的所在，朝野政坛一角逼仄冷清的席位，漂亮地完成了。苏轼在黄州酝酿的一片氤氲是一种典雅的人文养分，润泽千古。多少次释卷回味，思兴悠悠，心存魏阙，如沐春风，乐不待言。余秋雨用一个即内察而又旁观的视角，尝试对笼罩在苏轼周身的政治力量，文化机制，舆论气场来一次入圈擒羊，让隔代足够遥远的今人在置身那些美丽的意境中同时也能收获超脱岁月的共鸣与感悟。进而纳入自身，提升生命的格调。余秋雨的惯常笔法是在大尺度叙述整个事由的当儿，趁着读者心思正悲恻时，蘸蘸文化的墨韵，点化一下，让文章的理趣，情趣里顷刻间弥漫感动。
　　曾经的经巫山云雨毕竟遮不住三峡紧致浩荡的水势，由它先在白帝城做一个兴味隽永的小结，又在三峡出口处小住片刻，眷顾一下两岸的华夏南蛮，之后，向沧海果断地进发。一段壮美的流泻，就这样与重峦中的黄河遥相呼应，与塞北的黄帝陵相唤成友，极为大气地浸透在中华民族的血液里了。而寄栖于苍茫大地之上的人事变迁，社会更迭，季节轮换，王业盛衰，土木废兴等诸多量化或非量化的存在，却在某些诡异小螳螂的暗地操作下使历史演进的大军车颠簸了几步。小人，人鬼惧怕的社会性存在，是对社会自身某些纰漏的恶性适应的结果。小人的家底，是我们在社会参与中的被放大的人性弱点。走近前去据理力争或全然不理，只会让失控的事态更加迷离，嫌疑的阴影在猜忌的推动下迅速扩大，显然有失明智。而研究这一特殊群体，摸清其种种情状，明察其阴暗机理，知晓了小人所用的软刀子及其招数，会有利于我们在密集匆忙的人群中安全地挤进挤出。在《历史的暗角》这一章节中，余秋雨以宽容的笔调，既让我们认识了小人的处世伎俩，又给予我们一个思辩：小人就算在暗角里穷其闪转腾挪之本领，毁损光明，猥琐可憎，但我们也应该看清，某些偶然性的伤害背后，其实是那善良的本真。人之初，性本善。君当明察秋毫。
　　一个伟大的时代会在蔑视小人的风气之中延续辉煌，但一个小人横行的悲剧时代同样有可能锤炼出刚正不屈的志士，譬如浊世独清的屈原。
　　竹影泻月泉，斑驳镂雅心。遥远的绝响，响遏行云。啸声在吵吵嚷嚷的俗世里震动着青山绿水，昭示着天人合一的正道，羞煞了魏晋前后那些在名缰利锁里恋恋不舍的顶戴花翎们。“竹林七贤士”，逍遥又潇洒的名头，遥印陶渊明在东篱下，赖把金菊随手采的那份悠然。虽然不及陶前辈超脱的彻底，但也相当真诚。他们在一个乱世里承受着不应独担的文化压力：由于受到政局动荡，民族融合，思潮杂烩所带来的多重刺激，这个敏感而热忱的群体倍感失落彷徨。寄情山水以慰藉衷肠也算是情中之理。他们，心系水火中的苍生；他们，会被起用而终究又遭排斥；他们，倾一腔碧涛化作野溪，欲索性不管而又念念不忘；他们，魂兮逍遥而炽热。穿行竹林的他们，感动着目光挑剔的我们。余秋雨把他们一一剖析，仿佛是在风雅浓郁的集会上指认至交。言语娓娓而恳切。
　　漫溯历史
　　抚慰文化经纬中切入心扉的痛
　　废墟继续在时光荏苒中消逝
　　在夕晖灿烂时宁静地看哀鸿归迟
　　云说那是拥古的静气
　　水说那是守今的先知
　　弹落一颗念珠
　　水乱云湿
　　佛说天命若归轮回如斯
　　
　　视际八荒，思接千载。那些消散在历史中的飞天落雁，霓裳兰舟早已黯然尘封，流落在华夏文明演进的边滩，成了缘起朦胧的化石，令后人蹙眉费解。而余秋雨踏寻古迹，亲临现场，函询掌故丰富的当地居民，翻阅册卷浩繁的文献典籍，为那些文化疑点的破解提供了某种可能。让大众走近伟人，亲近历史；以古为鉴，从而更自信地把握今朝。这，也许正是余秋雨迈上文化长征的初衷吧。
　　艺术会内耗或扭曲生命。如果对艺术灵感的痴迷达到了极致的话。电影《梅兰芳》与《霸王别姬》便是很好的例证。艺术的独创性会迫使拥有七情六欲的俗身放弃对个人名利的考量和对政治舆论的迎合。而文化的价值却会因艺术创作者忠于艺术的操守而走向永恒。穿梭在历史苍穹下的文化青鸟，会为处于精神荒原中的人们带去爱的喜讯。今人朝花夕拾，试图唤醒沉睡的青鸟，为我们唱响关于大爱，感恩，生命，永恒的赞歌。余秋雨借着对文化的领悟，写出了一个温暖的寓言，让读者在质感的世事沧桑中，萌生对万物的悲悯情怀。
　　趁星汉盈盈
　　采撷几支轻灵的雪花
　　那住在天国的美神
　　可懂人间红尘
　　月亮是思念的泉眼
　　映见了隔帘涌动的泪潭
　　缥缈是苏轼的泪漫进了历史
　　啸声彳亍在魏晋的凤尾竹间
　　裁一尾诗行放生在
　　文化的湖畔
　　让涟漪晕开潋滟的流年
　　若将情意入丹青，且到丹青难画处。尺余卷画，竟藏玄秘。富春山居图，峰对野烟旷，云锁众壑深。
　　岭断云连，象尽意远。这幅佳作受这般评价自然是笼统模糊。诸位看官，请细看之：
　　此图分为平，远，高三重景深。平景状摹人物情态，远景经营空间变化，高景组织俯仰错落。主峰领舞众岭，整幅图基座稳扎。随着山脉向四方重峦叠嶂开去，云烟的浓淡次第聚合，把整幅图的意境拓升到了浩渺无端的地步。风采自是一番新，减却景景历历在目的浅近。近景人物的设置，点化了天地人三合的真意，众岭烘托主峰，翩跹出和谐自然的律动。深浅云烟的优游，让沉稳多了些许灵动。烟霭在飘游，逸情在漾动。格调高古而冲淡，色彩沉着而淡雅。
　　不用‘荷叶皴’技法呈现岩体的峥嵘，不用‘大斧皴’技法表达山峦嶙峋的情致，更慎取‘雪麻点’技法营造迷离旷远的韵味，黄公望自出机杼，偏执地用赭黄与枯褐及其近似的色系，在雄奇的山石上竞艳出彩，用横空而出的视觉冲击力宣泄着平齐云天的宇宙情怀。
　　在笔墨极淡空白处，才更是匠心独具，承儒道之深蕴，诠释人文精神与自然法度之间的暗合相生。远景中的山岳只余轮廓，树木淡影憧憧，一切似融为一气，万物似归于虚化。而在其中极静至清处又涌动着新生，酝酿着机变。于是，整幅画便纵横出一个立体而圆熟的艺术境界。道生阴阳，阴阳生四极，四极生八方，八方生六十四卦。六十四卦，相克相生，相辅相成，生生不息，绵绵不绝。可见，其间洞天，除巧夺了君那一望乱心的美眸之外，还慧生启智，劝君造级浮屠，悯怀苍生。
　　一卷彤云盈盈着雁影
　　声声霞虹娇片片莲姿媚
　　教我如何不恨费生
　　断笺一字金凉夜千泓泪
　　浮跃在夜光杯里你绣唇抿吻
　　外院的寒气冷却了斜晖
　　爱恋的禁卫军倒戈在夜城前
　　攻心
　　柔柔啊
　　锦书没寄错只是镶嵌了你秀颜的羞晕
　　笔墨抖血染卷夕景
　　牵引今宵的风筝去放飞昨夜的美梦，我在雪地上奔跑，你在图书馆里笔耕。梦在圣诞的狞笑中迷醉，迷醉是我唯一的故人。
　　舒卷看山岳竞秀，看云海起卷，思生之无常，思死之有憾
　　梵高驰骋着大片的金黄色块，展现着生之绚烂与死之疯狂，令人头晕目眩的星空，令人血脉喷张的向日葵皆是孤绝妙笔，震天呐喊。
　　莫捺斜执调色板，用画笔捕捉朝阳在破夜吐彩的一刹那，海面上微妙丰富的光影变化，令人驻足片刻，想入非非，玩味再三，从大自然的壮美里推见生命的活跃。
　　毕加索用抽象的线条和形体往往在一个重叠的意象里抒发对战争的憎恶对人寰的悲悯。
　　…………
　　不必引述过多的范例来做比对，西方绘画艺术，流派纷呈，风貌各殊。中国画，师法自然，得其环中。或摄神取意，或精工细描。或泼墨纵笔地勾勒山水，或纤毫毕现地状摹花鸟，但都继承一脉雅训：贵存我，敬自然。笔藏天地正理，墨合万物法度。
　　归结到富春山居图上，中国画意境全开无遗，让回合渺远的韵味恣意卷面，慰藉众生。
　　袅袅
　　墨丝儿在砚湾里逡巡
　　一笔抽出蛟龙尾
　　悠悠
　　润我纸上江山
　　
　　有一种陶醉，叫心神超脱，有一种崇拜，叫俯身稽首，有一种乐章，它意味弥深，足以唤起生命最强烈的悸动。不像舒伯特的火树银花，不像李斯特的华丽婉转，不像莫扎特的随性率真，让人左右逢源，俯拾皆是。贝多芬，挽天河净洗众生，用至情至性的音乐，告诉人们什么叫灵魂的交响曲。
　　如凤凰浴火重生的感觉吧。
　　当接踵而来的苦难围在四周，让人无法呼吸时，唯一的出路就是彻底地看穿，勇猛地突围。人成各，今非昨，世事沧桑里消融了几多有情生涯，不必叹惋生不逢时，且惜取那些令人感动的瞬间。那弦音是丝丝入扣的劝善，是直探心底的激活。听呵，那生命交响曲是大海深沉的呼吸，夹裹着摧毁一切的能量，在云际恣肆地穿梭，在耳畔突兀地回荡。这才是壮丽征服，而我，是音响光荣的俘虏。
　　道可道，非常道。仿佛极贴近，极明晰，引人寻觅，启人深思，却又无法准确言说。贝多芬带给我们的遗赠无疑是丰厚的。在今日乏善可陈的音乐世界里，我把聆听他的作品看作是最提神的怀旧，最神圣的踏访。
　　西方的音乐在贝多芬的时代达到了巅峰。这个面相有些狰狞，深居简出的男子其风采一时无俩，在这具瘦小的躯壳里翻卷着人类最浩荡的灵魂。而东方古典音乐家也为舞蹈而摆弄着丝竹金石，为一次次王朝的更替描上绚丽的边幅。为了把贝多芬看得更深入一些，且让我把镜头切换到古韵悠长的东方。尽管两者隶属于两个完全陌生的音响疆域。
　　在封建国度那耸入云霄的金殿上是绝不允许有自我情感的抒发，所需的只是为盛世的排场增添一份热闹。工致优美的乐章也曾出现过，但也逃脱不了附庸宫御的矫情。于是，在远避红尘的山寺里，月华清绝的枫桥边，飒飒做声的竹林下，灯影幢幢的浔阳江头，被压抑的欲望，被捉弄的酸楚，被排斥的衷肠，被贬迁的忠谏便融为华夏文明千古不泯的绝响，那钟声，笛声，啸声，琴声百转千回的回肠荡气，洒脱绚丽的风生水起。富有灵性的书法家们把细腻感性的旋律化为美女簪花般的笔画，而敏锐善感的剑客会在曼妙婉转的音乐里悟出一套招招峻险的剑术。东方古典艺术延伸是多极的，但又是相通的。建筑是立体的音乐，绘画是平面的旋律，舞蹈是摇曳的音符，甚至可以说，丝竹是古典，金石是东方。作为大众喉舌的音乐其命运在历史演进的大潮中是浮是沉，终究跳脱不开中国独特的国情。
　　盛唐时期，音乐诗馀，相映成辉。一大批才情喷发的诗人同时又是引弦催声的高手。他们的脉搏里跳动着强劲的音符，他们的作品在中西文化交流的时期曾一度在被珍藏敦煌的洞穴里，同时不可避免的散落一些在沿途的驿站里。纵观千古声乐大观，在东方古典的视听盛宴上，以‘春江花月夜’‘高山流水’‘广陵散’等为代表的诸多音乐是其中不倒的极品。
　　梨园弟子纤腰软衬三春怨，秦淮八艳琵琶撩拨九重情。多少次蓦然一瞥中，只图看尽卿全篇的历史；多少次无心拨弦时，唯求君于无声处听惊雷。这，就是东方古典音乐魅力之所在。
　　而这些巧设机关，暗藏深韵的艺术手段在贝多芬看来就显得有些婆婆妈妈的了。他一出手就是带有核弹级冲击力的，轻易就把众生的意识收归到自己旗下，带领大家从惊涛骇浪里驶向前方充满霞光的海域。
　　我们敲击幽幽古堡，听取空灵深邃的回声，我们掀开沉沉夜衾，沐浴醍醐灌顶的圣光。如悬崖，总是给人以大气沧桑的震撼。如瀑布，总是给人以泻尽壮怀的畅快，在贝多芬的音乐里，有太多的震撼，太多的畅快，太多的唤醒，以致我们在凝神片刻中就经历了心灵的嬗变，重返人类谦逊博爱的祖源。
　　在失去爱人的日子里学会独对流云静湖，一回回在凄迷的荒梦里一声声呼唤她美丽的名字，又一叠叠折起蝶笺，让忧伤把我充满，来去无意的燕子啊，你可知道她可在那朵蒲公英上亭亭玉立哟，我：：：：：：：：一提笔就误入荷蒲深处，那份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又萧杀了一层，可又能怎样呢？日子照样前进，走过千山万水，讲完撒哈拉的故事，那些浮现云端的记忆片断会随霞幔一起，翩跹成凄艳的风景，抚慰夕暮的哀伤。千江有水千江月。听听贝多芬的曲子吧，在涅磐似的洗礼中，生命会由此而笃定，淡雅。
　　风筝在夜里迷航
　　月如舌瓣舔去云的睡衣
　　飞天破壁曼舞在诗的楼宇上
　　咄咄咒语悬挂在城堡的铃铛里
　　岑寂如沉睡的木乃伊颐指气使着萌动的絮语
　　琴音翔起
　　一枚精巧的微叹
　　带去了带去了德古拉男爵狰狞的梦靥
　　曾经澄波万里的思念，在茶具里蜷缩着日益丰腴颀长的身子。敢问天涯葬花人，几度置之于丹唇皓齿间，吁成枫红的雁声？
　　琴弦中的无限烟波，澎湃而绮丽。
　　墨池舞姿，千般峥嵘；甜媚笑容，百样娇柔。
　　在观赏这些精彩的舞蹈中，我立即追想到了贝多芬。
　　中国书法艺术，独步世界文化同济，。在翩跹舒展，游走龙蛇的笔势里，暗藏唐诗的韵律，遥印舞姿的娟然。而着眼兰亭序，我们才会在出神入化的笔致里略窥其美艳之一二。
　　兰亭已去，字迹不泯。狂舞群魔，美妖独舞，一次舒卷观摩，就是一次悟道。
　　行云流水，自然无痕。历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艺术通则。
　　一字一坐禅，错落出清冽的雅致，跌宕出微茫的风致，漾动出绚烂的情致。何其美艳，辄几奇绝。细看来，‘之’字诀引领群魔狂舞。一个字，恰如中国结，精巧难耐，宛如莲花座，坐化俗身。灵秀标格里，撇捺折钩皆是竞艳的舞动。流转挪移里，点画空白俱盛清酒。
　　拆繁就简钩带连。
　　恣意巅峰的快意，巡游砚池的醉意，都在这方寸之间，幻化出逼视众墨的书法样板。
　　总有一种萌动，会抛出一条条绳子系诸我们的心舟，把我们从隔梦相欢的惘然中拯救。也总有一种波动，会越出一尾尾月牙儿勾起我们易醉的梦舟，把我们从一笑了然的萌蘖中惊醒，也总有一种律动，会渐出一浪浪柔情拥紧我们睡去的思念，把我们从消逝荏苒的韶华里抚起。也总有一湾涟涟搏动，会抿出一枚枚符码参差我们单调的勾画，把我们从涂鸦抹贴的浅薄里度化。
　　韶陵有梦，一梦千古。浅渠招月，幽壑揽星。一卷右军书帖，宛若雁行飞上了彤云，思翔情笃。
　　黄宗大吕呐喊着，蜇痛文化神经日渐麻痹的众生，右军书帖飞动着，挥斥着千古一笔的风流。
　　外院的雪花无声无影的落下，攀着寒风，兀自性感，羞惹了一个季节的秋波。而眠息枝头的梅子，做着红豆的梦，独语着‘巧目盼兮’之类的词句，忘记一个闪电乍现高脚杯，裂隙泻尽一汪红透的玫瑰露。今观右军书帖，洞若观烛似的看到某些暗合。列位看官，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