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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栖身

时间:2012-01-06 18:4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彩虹飞点击:
        

  ――谨以此文为自由、和平、环保祈福
  
  1
  
  一只灰色的麻雀仓皇掠过,叫声哀哀,翅间散乱着洇血的绒毛,眼里闪过一瞥惊恐,褐色的瞳孔仿佛还印着偷猎者狰狞的身影。盯着它弱小而踉跄的孤影,我的心一沉再沉……
  面对庞杂莫测的世俗,相对于冰冷强硬的体制,我们孤单的个体,不就像这只脆弱而无助的鸟儿:默默无闻地栖身于某个角落,殚精竭虑地觅食、筑巢,抵挡着风雨寒暑的侵袭,警惕着老鹰的利爪,还得防备不知从哪儿会伸出来的一管黑洞洞的枪口!
  想到埃及叱诧风云数十年的穆巴拉克,想到乌克兰养眼而又善辩的季莫申科,想到韩国黯然坠崖的卢武铉,想到投湖自尽的王国维、老舍……他们都撞在了体制的枪口上,弹指间伤痕累累,无处逃逸!
  更何况微弱如王持昌(悦悦爸)般的小民,饱受丧女之煎熬,还要忍受网上看客们无端的指责,更何况软弱如杨武般的逆来顺受的百姓,惨遭辱妻之奇耻,还得背上“不抗争”的懦夫骂名!
  自由天堂的美国,占领华尔街的示威者被驱逐拘捕;纸醉金迷的伦敦、巴黎,寒风中有流浪者无家可归;城市化图腾里,有无数强拆者蛮横的棍棒;带血的GDP数字背后,笼着“开胸验肺”、癌症村的阴影;洁白的“iphone4”商标,蒙上了流水线员工中毒致残的污痕;还有为高价商品房压弯脊椎的“钢需”们,还有被撞烂的校车里,祖国花朵那血肉模糊的弱小身躯!
  强势而又淡定的,请你告诉我,你们掌控的秩序和游戏规则,为什么会垒成这样沉重的大山,压得童孺羸弱几乎停滞呼吸?强权一旦与流氓联姻,贪婪和冷漠杂交,泱泱世界之大,这些冤屈着的沉默的大多数,这些可怜可悲的苍生,何处哭诉,何处安生!
  
  2
  
  一群鸟儿在空中箭矢般飞散,叫声凄厉,是唤伴寻子,还是诀别的哭泣?人们在庆典在山呼,那狂轰滥炸的礼炮,惊乱了鸟们在广场的悠闲散步,倾覆了他们精心筑就的暖巢,炸散了他们和睦的家族……
  我的眼前闪过了一战、二战的阴云,还有仍硝烟弥漫的海湾、北非,衣衫褴褛的难民,在轰炸机和飞毛腿导弹的呼啸中辗转,挈儿带女,流离失所,离开世代耕作的家园……
  列强擎着民主的旗帜,以血腥和残暴去推翻独裁专制,然后“博爱慈善”地殖民、倾销、掠夺:拿走石油、金银钻石,拿走穷人仅存的骨气和自尊;只留下无法收拾的乱局,让仍然愚弱的国民依旧生活在饥荒和恐怖里,四处讨乞,苟延残喘!
  傲慢而又孔武的,请你告诉我,谁给你这个权力,用高度精准的卫星定位和尖端武器,凶残而有预谋地屠杀同类?无论你以什么冠冕堂皇的名义!自从地球有了人类,就有了自私和贪婪,就有了仇杀和战争,狡诈胜过狐狸,凶残狠过虎狼!为什么不想想,他们是你的姐妹兄弟,他们也有呼吸会思考,他们同样享有自由生活、安居乐业的权利!
  
  3
  
  恍惚间,成千上万的鸟儿在天际迁徙,铺天盖地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心底:森林被焚烧,湿地被开发,高山被推平,飞禽们的家呀,已在瞬间夷为荒地!掉队的幼雏被摔成肉泥,疲惫的老鸹悲鸣而毙……这,难道仅仅是鸟儿们的末日?
  终有一天,鸟儿们将永别这个世界,他们的栖处何在?是自然博物馆的珍稀标本?是两宋文人的花鸟工笔画?是《百鸟朝凤》唢呐曲、《天堂鸟》的排箫?还是老人向儿孙呢喃的花香鸟语的记忆?
  当贪得无厌的日本捕鲸船年年启航,远洋又有血腥泛起;当科考队驻扎进南极,企鹅们开始惶惶不可终日;当列强商量着分割北冰洋,北极熊的家园又能保全几时?
  威武的老虎蜷在动物园,安享“主人”的伺候;宛转悠扬的画眉,只能在笼子里唱着“自由”之歌;喜欢冲峰逐浪的海豚,不得不在丈方的游泳池里嬉戏……
  智慧而又优越的,请你告诉我,你的安乐窝筑在哪儿?是花园、泳池俱备的山间别墅,是霓虹闪烁的豪华都市?你是否每夜都睡得心安理得、酣畅淋漓?你可曾想到,当机器的轰鸣彻夜高奏,当贼亮的车灯刺破夜幕,当夜总会的激情狂潮般涌起,这尘世就再无安宁之日!
  到了那个最后的日子,洪水吞没良田,地震颠覆巨厦,鲜花、雕塑搅作一团,化为粉齑,地球家园被贪婪之手毁灭,上帝无奈地紧闭双目,不忍卒睹……
  那个日子,生气盎然的蔚蓝色星球将火星一般沉寂,再也无人、无禽、无兽、无树、无花,只有死亡、荒漠、化石堆积,空旷的荒野诉说着匆匆的过往,诉说着多么温馨的栖息,诉说着那曾经天堂一般的美好时光……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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