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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行走的魂》系列之篇六《遗失的黄土地》
时间:2014-10-07 11:45
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余愁点击:次
记忆是一个上了锁的抽屉,珍藏着那些尘封的曾经。在陌生的城市里奔波,能追忆起来的也只有故乡的影子了。
春风夹杂着几许寒意从初吐新黄的山坡上如约而至。河沟里的溪流开始有了声响,几只飞鸟划过长空,脱去厚厚的棉袄,乡村的春天是属于孩子们的。
捣雀窝几乎是乡村的孩子们最美好的童年记忆了。切切实实的童年与幼雀融合在一起,便成了一道永恒的过往。每逢周末放假,我们就几个人结成一组,偷偷地爬上别人家的后屋檐,那刚要出窝的幼雀还没来得及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就被我们毫不客气地纳为了“宠物”。有时候大人们会拿着棍子追赶我们,骂我们是小鬼。当然我们也不甘示弱,你一句,我一句,就喊起来“山娃娃”。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大人们和小孩子之间的喊山娃,却成了乡村绝无仅有的演出。
岁岁年年,不知从那些雀窝里飞出了多少只幼雀。然而,那些捣雀窝的日子却从记忆里悄悄地溜走了。长大了,没有翅膀的我们也飞出了故乡的大山,渐渐地,谁还能记起那段童真无邪的年华呢?
当最后一缕炊烟还弥漫在山头的时候,夏天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月光洒在了乡村的每一个角落。放牛的孩子们在河沟里学着青蛙放声高歌,风儿悄悄地从羊角上吹过,羊羔子哭喊着寻找着妈妈。
静美的黄土地上,乡村的夏天是绿色的。老房子静静地躺在繁茂的大树下,山坡的两侧苞米节节拔高,就连那铲了一茬又一茬的野草都要以重生的劲头在山坡上绽放浅绿。燕儿划过,给猪儿拣草的孩子们唱着没有腔调的歌曲,惹得大人们收起镰刀站在山坡上笑的拾不起腰。
夏天,村口的大树下,总有着老头子给一帮小孩们讲述解放前的那些事儿。爷辈们总说夏天好,像孩子,我们也说夏天好,很自在。
农民们把烟斗轻轻地一磕,秋便从牛背上踏踏实实地来到了黄土高原。
我对秋是有着很深的迷恋的。家对面是一片偌大的杏树林,每天清晨出门,总会看到黄灿灿的一片。我唯独留恋过那片杏树林的黄。秋风吹过,黄叶从枯枝上飘零而下,彷佛对这个村子有着道不尽的幽怨。
老树林也是村子里永久且唯一的守护者,它目睹了一批批外出创业的青年人,又见证了一代代埋葬在故土的耕地者。但是,除了砍柴者的进入,世世代代谁也不会关注那片古林。人们只知道,当那片杏树林变黄的时候,就是秋收的时候。从此,牛儿摇动着尾巴架车走出了圈门,伸出黝黑双手的农民们又开始丰收一年的喜悦。而这大地呢,却丰收着一载载老去的庄稼汉。
腊冬是个飘雪的季节。银装素裹的川子里老山坡静静地躺着,仿佛一个失聪的老者。如果说城市的快节奏能给人一种刺激的话,那么乡冬闲逸的步伐就是人类心灵的缓松剂。
农民们卸去劳作了一年的疲乏,安心地从地里走到暖烘烘的土炕上,孩子们一边打闹一边帮母亲缠着毛线。而庄稼汉最期待的就是过年了。富有富讲究,穷有穷说头,贴上五谷丰登的对联,把龙威撑起来,提前在心田里播下来年的春雷,这庄稼人的种子,便就是土生土长的孩子了。
其实,我只是借着浮躁的思想偷偷地回了一次故土。走出了大山,走丢了童年。莫不是那份记忆的牵绊,谁也不会回头张望,甚至连回家都变成了一种惆怅。。
十年前,我把所有的童梦都藏在了故乡。如今,我对故乡的怀念就可怜的只剩下那些零碎的记忆。然而不经意的十年后,不知故乡仍否还能记得起我这个走丢了的游子哩?
黄土地如人,更如人生。日子久了,它就会消失了原来的面目。就算你再怎么地去审视,那些曾经美好的,也透露着难言的苦涩。
独留一份珍藏,把记忆的散页装订成一本时间的古书。在这繁华的城市里细细翻阅流失的过往,我,这到底是要走到哪儿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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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淡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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