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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 辽远湛蓝的高空下,一片无边无际的向日葵地。向日葵直直地排着整齐的队伍,像是接受检阅的部队。它伸着硕大肥厚的叶片，像不断向上托举物品的大手掌，桃面冲上，不肯倾斜；它张着圆圆的，镶着一圆黄丝缎的花瓣的脸，永远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张望、微笑。它们的脚下有斑驳细碎的光影在游移，嘻戏;在早晨它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似乎接到了天边。这是平原孩子眼晴里的阳光下的向日葵，浩瀚，海一样的广阔；艳丽，金色的伊佃园。 秋天，风卷走了向日葵满头金发，吹棕了杆、叶，吹沉了向日葵总是昂起的头。它低垂着脑袋，像是与养育它的土地对话,悄悄叙说它的秋事。土地只能顺其自然，如果向日葵的杆叶归了大地变为养料，那么明年会有新的无数向日葵新生命自由诞生。 人类不会放过秋获的时节。职工们挥舞着闪亮的镰刀,把沉甸甸的向日葵大圆盘,割下来，集中放在车上。货车把成车、成车的向日葵一股脑地倒在粮库的场院上，向日葵堆成了一座一座的小山。这时，老师领着一至三年级的小学生，围着一座座小山，坐下来，左手扶着向日葵边沿，右手一根小棒，照着向日葵的大麻脸"噼噼啪啪”一阵敲打。葵花籽就急急忙忙跳下来，只剩下空空的蜂窝状的圆盘，被人扔向背后的空处。一座座葵花山被小学生蚕食移平，留下一堆堆粒粒饱满的葵花籽。 烧荒 秋天，收割机行走在一片片金黄的庄稼地里。它走过的地方，留下了浅浅的贴地桔秆，每隔60多米留下一小山状桔秆。连队的马车，把地里的桔秆装上满满一车又一车。职工装草有相当技术，把草垛成：长大约8米,宽大约6米，高大约3米多的长方体。每家拉两车草,就够一年住家烧火做饭使用了，大地里还剩下人们不愿要的麦草和拉不完的玉米秆。那时常常把剩下的草烧掉,说是不影响来年春耕。连队把烧荒任务交给四、五年级的小学生完成。 小学生喜欢烧荒麦草。每人准备烧荒用的大约三、四米长的长钩子,点然一堆大草垛(草垛一般三米高),每人钩一团正在燃烧的麦草,跑向另一垛麦草并点燃它。有时在跑的过程中，火灭了，又跑去引新的火种。孩子们跑着笑着，挥动长长的火钩，点燃一堆又一堆草山。累了，一起坐在一个草垛上，望着滚滚的浓烟说笑；饿了，跑到不远处的玉米地，一人掰回两穗嫩玉米棒，扔到火堆里烧，等那堆火灭了十几分钟，就用火钩扒出那烧得微焦的玉米吃。吃完，学生们的手、嘴都是黢黑的了，一不经意，小手去擦汗，小脸也抹成黑黑的道道。等一天烧完荒回来，都成了“黑小鬼”了。 烧玉米桔秆的荒，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二千米的地头，一个来回，不用火钩，全用手拿玉米秆，传递火种，快不了。如果不懂，迎风传火，会呛得直流眼泪。等烧完后，已是中午，烈日当空，又渴又饿，再没有充饥的嫩玉米了。记得带队的老师分给我们一人一颗糖以缓解饥饿。含着奶糖，回望点起的大片浓烟，心里甜丝丝的。 锄禾 初夏，地里嫩绿的玉米苗跟旁边疯长的野草比起来，显得可怜而脆弱。差不多野草已欺服它，排剂它，已快失去立足之地了。没有人的帮助，玉米苗很难在秋天结出硕果。那时，不时兴用除草剂，需要人工除草，广阔的庄稼地，职工人数少，无法完成除草任务。军民农场需要中学生的支农活动。 学校接到任务。学生每人从家里拿来锋利的锄头，放在车斗里，锄头摆放整齐后，同学们从大型“油特”的车斗四周向上爬，扳住车斗板，翻身跳进车斗。一车就是两个车斗，满满的人聚集在车上，车前一同学把一面红旗插在扶杆上。车开动，微风习习，红旗招展，同学们的歌声飘荡，同学们支农的热情高昂。车到一玉米地头停下了，地头插了几面彩旗欢迎参加会战锄草的学生们。一连长致欢迎词，并示范了锄草的要领。很快学生们一字排开，一人一垅，长二千多米的地头,锄完就结束。开始，你追我赶，个个同学都不甘落后。可是过一小时，有的同学手上就磨起了血泡，只能咬牙坚持，速度减慢了。锄到地中央，大多同学都想解解“内急”，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有公厕可上！几名女同学带头向几百米以外的大壕沟跑去。大壕沟，切面梯形,深三、四米，里面长满齐膝青草，天然公厕，留一名同学堤上望风。而男生向另一方向的大壕沟奔去。经过同学的努力，消灭了野草，玉米苗成行成排地显露出来。连队干部一再表扬学生们的认真劳动的态度，一再感谢对他们的支援。中午，劳动就要结束，连队的车拉来白白胖胖的圆肉包。同学们第一次头顶蓝天，脚踩大地，在田间地头进行了人数众多的大会餐。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