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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坟的眷恋
坟在山坡边，绿荫笼罩着，静谧的，现在有泼墨的绿色，有花草飘香，有现在知了在这儿拼命地歌唱着，父亲，他老人家一定不会寂寞的了，我想起父亲生平就喜欢唱歌，喜欢拉一把二胡子，在夏夜歌唱，现在，好了，这里的知子永远是他的知音了。 坟是新砌的，但坟上面已经长了一些各样的树草儿了，花圈的残样还洒落在四周，我仿佛是忘记了忧伤了，也许是父亲他不喜欢我们悲伤吧，就像他活着的时候，总是那么，保持一种军人的乐观，我突然间又想起他会在人群中发出一种爽朗的哈哈哈的笑声来了。 坟前的花儿，七里梅花开着，香着，旺着，这是上次五七来上坟时栽的呀，长得好好的，桂树也茂盛着…… 这时候，我们开始烧纸了，点香了，跪拜了，嗑头了。 炮响起来了，冲天炮刺耳地尖叫着，响声打破了村子的寂静，浓烟在坟的周围弥漫开来……大姐忽然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了。哦，老爸一生，辛苦的一生呀，省吃俭用，让人心酸不忍回想呀。…… 山坡上满了草丛了，我们要向上走去，还要给母亲也烧点儿纸钱，母亲的坟还在上面山坡上较远的地方，那里有好几位亲人的坟呢，奶奶，爷爷，姑姑，还有邻居那个年轻的上吊死的媳妇的根本就没有砌的不算作坟的坟了。 啊，草疯长着，路已没有了，只好一个人拿着镰刀在前面开路，我们陆续地上去了。给姑姑烧，给母亲烧，给爷爷奶奶烧，也顺便给邻居家的媳妇丢几张吧……再见了，这些亲人们哪，安息吧，愿您们在另一个世界，永远幸福，更祝您们保佑着您的儿女我们幸福安康…… 再见了，父亲，再见了，母亲，再见了，我的深深的眷恋与永恒的怀念呀…… 纪念一条蛇 看见了父亲的坟，我想起了一条蛇，一个多么美丽而又无辜的鲜活的小生命，却被无情地伤害而死了，它因为父亲的死与安葬而牺牲，也许它原本就生活在这个静谧的一角，饮着山泉，自由自在，与世无争。快活自在。可是因为父亲葬在这里，它却被乡村愚民无辜地伤害而死了。它的死因我父亲而起，那么也是与我有关的了，所以我要为它写一篇记，纪念它，一个纯善的小生命呀，让我为你赎罪。 要安埋父亲了，按当地的习俗，是要请一个阴阳先生来看阴地的，于是，就请了那么一位先生来，这位先生随着我哥哥走出去选地势，但是这位先生走到这儿，我父亲现在安葬的地方就不再向前走了，说这里是一块绝好的风水宝地，说对后代的儿女都会好，还说，下葬那天，会有一只不大的小蛇出现，但是请不要伤害它，如此等等说了一大堆的古文诗句来。 下葬需要挖坑，也叫挖井。总管安排的是几位乡村农民，说来真的好神奇的，真的没有挖多久，一条不大的小蛇出现了，但这群山村莽夫却几下子下锄铲，把小蛇当时就弄死了，我当时不在现场，但我知道这是真的，那条小蛇后来被哥哥埋在父亲的身旁来，人心的邪恶呀，我又怎么去说呢，愚昧野蛮充斥的地方，善良的美好只会被无情地毁灭，真善美与假恶丑陋往往就是混在一起的呀，我无言也无语…… 我的心头又笼罩着一点儿悲哀，纪念一条蛇，永远永远地祭奠它。感谢它陪伴在我父亲身边，希望它不要怪罪于我与我的亲人们…… 纪念一条蛇，纪念一条鲜活而善美的生命，纪念一种美好的失去，我深深地永恒地为你纪念，在心中为你立一块永恒的丰碑…… 美好的生灵，愿你安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