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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清明节一过，我特邀大哥来石家庄小住几天，大哥是农民，是个种地高手。大哥在我那不大的菜园里种了一畦甜瓜、一畦窝心菜、几颗长豆角，还特意从老家带来几粒丝瓜籽，种在了靠葡萄架的旁边。浇了水，施了鸡粪，那就听天命了。 这样一来，我就多了一份牵挂，盼望有一天“小苗才露尖尖角”，有翠嫩的小叶长出土面。可是，事与愿违，今年夏天北方缺雨，土地干旱，都十多天了，地面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东西，我心急如焚。终于等到了5月中旬的一天，雨来啦!“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足足下了一小天。我仿佛听见菜籽、草籽们在土下蠕动、悄声相互交谈：“伙计们”尽量张开嘴巴如饥似渴的吮吸这贵如油的春雨吧! 过了两天菜苗出土了、野草出土了、野菜也出土了，但没有看到露出什么丝瓜苗来。我期盼着，熬过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观察，丝瓜出来啦!小苗才露尖尖角，仅仅两棵。随之丝瓜叶也长出来了，一叶、两叶、几叶，像枫树叶一样的叶片，阳光下亮晶晶的，微风吹来，随之摇摆，颜色微黄极惹人喜爱，却显单薄。一周后，野草长疯啦!已经看不到菜苗了。除草时，一不小心除掉了一颗丝瓜苗，仅剩一颗了，为此事一直惋惜。 丝瓜用途可多呢，丝瓜是皮肤细嫩不可多得的美容佳品，有“美人水”之称;丝瓜炒菜、做汤，微苦、微甜，口感细腻;把长老、变黄的的丝瓜摘下，掏出种子，留下丝瓜络，用来洗碗，不粘油、不伤瓷；丝瓜花能医治外伤出血;丝瓜藤能化痰止咳，还可以…… 丝瓜是一种普通植物，与其它植物应没多大区别，并没想到它有什么稀奇之处。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丝瓜开始爬蔓了，渐渐地爬上了葡萄架。一个傍晚，丝瓜在葡萄架横梁上迎着晚霞向西爬行，它那脆嫩的细秧的顶端，眼看着再往前爬，就没有横梁了，悬空了，随风摇晃，我担心会被风吹断。次日上午再去看时，它的小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横梁，稀奇的已掉头，迎着朝阳向东爬行了。难道丝瓜有意识吗？知道再朝一个方向继续爬就悬空了，它是怎么掉头的呢，想不明白。丝瓜的爬速之快，尤其是夜间，几乎每夜要长出半尺的距离。仅仅小小的一颗丝瓜秧，它来回爬行，已经罩满了不大的葡萄架，进而又向亭子挺进。丝瓜秧不过像大人手指一般粗，如不细看，连它的根在什么地儿，都找不到。这样细的一棵丝瓜秧如此的顽强、拼搏、向前，输送着这么多的水分、养分，供应前方，使得上面的叶子长得又肥又绿，爬在整个葡萄架和亭子的一侧上，一片浓绿。偶尔，有麻雀驻足、蝶蜂在花中飞舞，给人们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又过了一周，有的丝瓜花就变成了小小的绿色的瓜。丝瓜越长越大，重量也随之增加，最初长出的那一个丝瓜竟把瓜秧坠下来一些，直挺挺的悬挂在空中，风一来，随之摇摆，很玄的。我真替它担心，怕把秧坠断，丝瓜落到地上。 实践证明了，我这担心是不必的。处在地形不利、没有悬挂条件下的丝瓜不再长了，好像接到命令似的，已停止生长。而靠立柱的那两个丝瓜后来居上，发疯似的，不久就长到了70公分，像小孩的腿一般粗了，并且越长越大。这么大的瓜、这么细的一棵小秧怎么能承受的了呢，我又杞人忧天了。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忽然发现，悬在架子上的5个丝瓜都量力而行的不再长了，其中的一个大丝瓜还特意弯了腰，不知什么时候，它把躯体挂到了一个靠近的牢固的绳子上，考虑更稳妥。 今天早晨，我又看到了奇迹。顺着丝瓜秧顶端的爬行追视，从远处瞭望，亭子上面横竖平卧着，像碗口一般粗、足有70多公分长、每个恐怕要有三斤重，威武雄壮的两个大丝瓜稳妥的压在亭子顶部的上面。看来，这棵小小的丝瓜，它的全部力量、全部水分、养分，最后都集中供给了最末端最后生长出的这两个大瓜，它们不担心会坠下去，因为这里足够安全。 稀奇呀!难道丝瓜真有意识吗？它能统筹利弊，而且付诸实施。它能让无法承担重量的丝瓜停止生长;让垂直的丝瓜弯曲，并找到承重的支点;它能给处于有利地形的大瓜以特殊待遇，让它猛长，这是一个沉默的奇迹。是呀，天地萌生万物，对包括人在内的动植物等有生命的东西，总是赋予一种极其惊人的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张蔓延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无法抵御。我立在丝瓜架下面，无言静观，陷入沉思，想的很多，很多…… 2015年10月1日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