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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是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这座旱塬上的城市本该荒凉萧疏，但甜甜的水液染绿了千万人的心田和城市的每一寸山梁和空地，黄河不但打造出了百里城市风情线，而且经过鸿蒙亘古积淀，创造出了一座文化名城。 先说水车文化。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我第一次来到兰州，看到黄河南北两岸矗立着山一样高的水车，悠悠地将黄河之水汲入水斗，然后又慢条斯理地升入云端，将水倾入木槽中，那水流就欢快地奔向兰州的四面八方，去滋润干渴的土地；我惊悚地闭起了眼睛，因为幼小的心灵还经受不住这庞然大物的恫吓。以后我又多次来过兰州，水车逐渐减少，他们的功能已经被另外的现代化的提灌工具所替代。最近我又一次去兰州，黄河两岸早就没有了水车踪影。水车，这古老的提灌工具，已经走进了兰州水车园和兰州水车博览园，成了旅游者赏心悦目的著名景点，也成了老兰州人回味和寻找水车情结一个平台。 历史远去了，但兰州人浓烈的水车情怀并未消失。你在兰州的公园里走走，在餐馆里走走，在大街小巷间走走，忽然一辆或者几辆缩微水车就会扑入你的眼帘，他们虽然没有当年的水车那样雄峻壮观，但也玲珑可爱，或如车轮、磨盘大小，或如锅盖、牛肉面海碗一般小巧。它们都在鲜活的水流中转动，水花闪闪，芳草萋萋，在太湖石和黄河奇石的映衬下，吱吱咕咕，唱出的韵律还是那样的古朴。如果段续老人在天有灵，他一定会感慨万端，自己悉心创制的兰州水车500年后仍运行不辍，还顽固地活在一代又一代兰州人的心魂中。 有了黄河就有了桥。兰州黄河上飞架的第一座桥俗称中山铁桥，这座桥建于公元一九零七年，是兰州历史最悠久的古桥，也是漫长黄河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桥梁，因而有“天下黄河第一桥”之美誉。它是德国人建造的。修建铁桥所用的钢材、水泥等材料都是从德国购置，海运到天津，由京奉铁路运到北京丰台火车站，再由京汉铁路运到河南新乡。 我仿佛可见：那是一个早晨，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从新乡火车站简陋的货场里潮水般涌了出来，车轮声、马蹄声、铃铛声，还有梆子、秦腔、花儿、马的嘶鸣，汇成了一曲众声混杂的交响乐，响彻漫漫古道，从新乡到西安，从西安到兰州，从光绪三十三年八月到第二年五月…… 在没有桥的日子里，春秋夏日人们靠羊皮筏子、浮桥和小船横渡。冬天河面结冰，浮桥拆除人们只能在冰上行走。当时有这样一首民谣:黄河害，黄河险。凌洪不能渡，大水难行船。隔河如隔天，渡河如渡鬼门关! 光绪三十二年春天一个春寒料峭的下午，一个名叫布鲁斯的英国人风尘仆仆站在黄河北岸，感慨万端：城市对面的河宽将近有300码，河水尚未解冻。冬天人们就在冰面上直接经过，听说每年解冻的时候都会淹死很多人。在河面早就不再安全的时候，这些人还坚持走这条冰面上的路…… 1955年7月1日，兰新铁路黄河大桥通车。这座大桥是新中国成立后在黄河上修筑的第一座大桥。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兰州黄河大桥如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黄河从西固达川入境到榆中与白银交界的乌金峡出境，这一段黄河成为兰州城区桥梁最密集的河段。大大小小的桥梁就有30多座，巨型通车桥梁就有13座。他们结构迥异，姿态万千，美奂美轮。深安大桥主桥为蝶形拱桥结构，远远望去，黄河上像一只巨型玉色蝴蝶在展翅腾飞；银滩大桥是现代斜拉式桥梁，夜晚斜拉杆上连缀的彩灯齐放，像一把悬在夜空中的彩扇，分外美丽；金雁黄河大桥是中承式钢箱系杆拱桥结构，看上去如飞天神女的飘带从天而降；雁滩大桥享有兰州第一虹桥的美誉，桥型为三跨度钢管混凝土刚架系杆拱桥，白色的主桥上腾升起三拱红色的拱架，像三道彩虹飞架南北，煞是好看……这段黄河就是名副其实的桥梁博物馆。 黄河不仅仅流淌着母亲的乳汁，也冲刷和锻造出美丽的黄河奇石。如果黄河两岸有挖掘机的轰鸣，就有黄河奇石爱好者的身影。他们捡石头，比石头，买卖石头，玩赏石头，其乐融融。 原国务院副总理谷牧参观兰州奇石后欣然命笔：“黄河奇石美天下”。黄河奇石是黄河献给她勤劳善良儿女们瑰宝，可和五、六千年前华夏文明发祥地之一——甘肃马家窑的彩陶文化相媲美。是兰州人引以自豪一笔自然财富。 在兰州有多少座黄河奇石馆谁也说不清楚，有展馆的地方就有奇石展出，有公园的地方就有奇石馆；学校、工厂、单位、宾馆、餐饮店、住宅小区内画龙点金的摆上一些黄河石；而公共场所大门口往往要立一块巨型象形黄河石，有的似牛，斗气冲天，有的似虎，威风八面，有的似马，腾空万里，有的似龙，驾雾云天。兰州的许多家庭的橱窗里也出现了黄河奇石的俏丽面容。我到一位朋友家去，见桌上置一块硕大的名为“迎客松”黄河画面石，我说桌子是写字的地方，放一块石头干啥？朋友的女人惊诧地望着我，像看着一只窜进她家的大猩猩，她微笑着说：“你一个读书人，距离兰州又不远，是不该说这样话的？”于是她向我讲起“室无石头不雅，园无石不秀，山无石不奇”美学道理来。听毕，我赧颜羞愧。不要小看黄河边榆树底下一位衣衫不整的蜷缩着抽闷烟的老汉，说不定他就是一位奇石鉴赏专家。 有了黄河就有了黄河湿地公园，就有了浑身都浸润着黄河之水的黄河雕塑。兰州的湿地公园有银滩湿地公园，滩尖子湿地公园，水上公园；在建和将建的有雁儿湾湿地公园、马滩湿地公园、代家湾湿地公园、黄家滩湿地公园。至于小型的各色“湿地公园”那在黄河两岸处处皆是：游艇上众人喝酒玩牌取乐，游艇两旁翻滚着黄河的浪花；下面是浩浩汤汤的水流涛声，上面却是茶府、酒吧、歌厅；佳树丛中，碧草芳菲，百花吐艳，人们怀抱黄河涛浪，脚踩黄河神韵或晨练，或引吭高歌，或静心垂钓…… 如果把黄河兰州段比作飘落的一条人间飞天锦带，那么黄河两岸花树丛中闪烁的一尊尊雕塑就是镶嵌在飞天锦带上的一串明珠。 最著名的雕塑就是《黄河母亲》，是目前全国诸多表现中华民族母亲河的雕塑艺术品中最漂亮的一尊。雕塑由“母亲”和“男婴”组成构图。母亲秀发飘拂，神态慈祥，身躯曲线优美，抬头微曲右臂，仰卧于波涛之上；右侧依偎着一裸身男婴，头微左顾，举首憨笑，显得顽皮可爱。她象征着哺育中华民族生生不息、不屈不挠的黄河母亲，的快乐幸福和茁壮成长的华夏子孙的自由安康。 《筏客搏浪》呈黄河巨浪翻卷状，皮筏斜飞于浪尖之上，破浪跃起，有搏浪追风之感。青铜铸成的筏客跪姿昂首挥桨，其后有一跪姿少女，右手拢鬓，神态安详。这尊雕塑再现了昔日黄河上以皮筏为渡的交通方式，是兰州黄河文化的主要内容。 《生命之源》由水池、金字塔型基座和巨型彩陶组成，水池直径25米，雕塑总高14.2米。彩陶、塔身、流水，加之错落有致的树木花草及灯光的衬映，完美地向世人展现了黄河文化的厚重璀璨、源远流长、亘古不息，又有水是生命之源的寓意。 兰州还有三大名片之说，就是一条河——黄河，一碗面——兰州牛肉拉面，一本书——《读者》。要享受和知晓黄河文化，你就来一次兰州吧！用你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用你的肌肤和浑身的细胞和黄河文化亲密接触，你一定会感受体验到兰州这座城的惊人魅力，也一定会留下一辈子的美好记忆。 甘肃永登一中家属院（730300）康瑛 电话13919186638 邮箱kyydyz126.com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