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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或最终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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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7-03-21 11:57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无数山楼点击:
        
  一个人孤独是你在深夜面向灵魂时的深刻反思,是你看见“我”的存在的毫无意义。那些构成孤独的细节并不完备,当然也无须完备,因为孤独本身就是一种自我的觉知,而非推论、因果律下的必然,它先于一切在,存在于最初的地方。在此之上我们认定的意义及其展示的某种现象,使得孤独成其为我们感知、熟悉的孤独,以致我们将孤独任意处置,而忘了孤独自身的先于我们存在的属性,沿着时间的箭矢指向一个与我关联在一起的终端。那种终极的意义并不比最初的一切显然,它只不过因有我、与我捆绑而显得具有什么真理似的实在一样醒目地存在,但我们真的看见了吗?我们能看见有我的痕迹?当我们真见于此孤独时,我已不复存在。
  
  一、孤独的意义释放
  
  孤独带领我们走入人群,又带领我们远离人群。来去间,释放出本初的一些儿有,转瞬即又悄然隐去,那些确然的“有”究其本质不过是些临时的道具罢了,演绎着孤独不同的版本,保持原形或升级。变迁的是以“有”呈现的形态,在变迁的某个停顿处,孤独在不经意间流露,这迫使你意识到自己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并反思存在的意义。可你却不能停留片刻,在不断变换的道具之下,孤独就这样驱使你前行。或许,你会说每个人驱使自己前行的是一种自我宿命的选择,它带有深远的因果意义,这种事物普遍性的因果属性不正是原初的孤独么?在我成为我的进程,它深深地融入到我之中,推动着我往前。前面,可能是人群,也可能是孤独散发出的迷雾。
  
  人潮人海中,人们竞相买卖的是商品,不是孤独,更不是最初的孤独,它从满足内心的“想要”出发先于需求,以维系心的寂寞外壳,让心在物质的拥挤挤出的温暖现象里忘忧、忘掉孤单。而每次商品交易完成过程中都有伴随商品各自的以满足需求为标识的本初属性展现,有时容易以维系生命予以一笔带过。由是,灵魂深处的孤独被生存、生活的现象遮掩,或说被重新标注、定义为寂寞的类似品,如果此处非要说是孤独的话,那么此处的孤独并未面向灵魂深处和生命本身。一双双手交换着寂寞,交换着略带凉薄的情感(作为生命本能地带着自然的气息和作为社会化的人毫无弹性的金属特征),这种广泛属性的行为暗暗地说出什么,其中的人们体会到了吗?
  
  文字表面上的孤独二字,没有有别他者的特别之处。可往往我们在赋予、理解、明白词语孤独的一般意义后,将之植入反而把作为文字的孤独二字显现。尤其在文本里,读到“孤独”时,文字意义的孤独、经验世界的孤独以及哲学、宗教情感上的孤独夹杂在一起,或明或暗,在诸相孤独之下,不易觉察地始终都有一种不可说的东西隐约其间,它在我们处于某个忘身、忘我的刹那闪现,让你感觉到远处,过去或未来,有一种特别的东西牵扯着你,是孤独,是最初或最终的孤独,它先于我们的一切在引领着我们,无色无相。这无相的孤独牵引着我们的色身,贯穿在我们生命轮回的整个过程中。
  
  二、孤独之前最初的指向
  
  在孤独之前的定语“最初”,即为孤独指向的起点处(某个事物、事件、世界的开端),这种指向开启的丈量方式,或说表达,显示出的我至起点的距离,也暗示遥远处必有一个终端。正是这段距离的存在从而有了相对的指向,也显示了最初的孤独。好吧!你可能会说,这只是在语言、文字寻源究底,它未能彻底地对应于对象世界或者说它不是世界本身。那么,这借由文字显出的孤独的“最初”的指向,其“最初”的意义当回归于文字。但,语言、文字等表达工具在连接我与外在对象的过程中,由我而抵达,在此之中,语言、文字等表达工具也与我们一道存在其间。这时,已经不能再将之视作工具而剥离,也无法真的剥离。所以,希望找到脱离语言文字等表达工具可以示意的“最初”是不存在的,作为文字表达出的“最初”必在文字中,只有在文字中才得以实现由文字表达的“最初”。而且,这个伴随“我”的觉醒而来的“最初”也同样有趣地显示出有某个起点,一个我孤独的起点。那里,有我们一切感受的本来,或者说那里有一个表达意义上的我们的本来,亦即一切事物究竟的本来。
  
  至此,我们说孤独之“最初”,也就意味着在寻求我的最初、词语“最初”的最初以及我在其中的世界的最初。而孤独,在一切打开之前悄然入侵,我在的独立意义?毫无意义。孤独就这样与我一道于无之处出现,出现在每一个我之中。说在“我之中”不过是一件虚无缥缈的外衣罢了,并不能拗开最初的“我之中”究于孤独。只有当每一个我独自面向灵魂时,照见追究这个“我”的存在的毫无意义。此时,自觉的我敏锐地感知出发于最初并指向最初的孤独。而轮回里,“最初”必然导致孤独将闭合地引向终端,指向并符合于轮回最终的指向,于此,最初更有完整的意义。
  
  而在我们出现的当下,一草一木,念及根本,也都会把我们带向遥远的一个起点,使我们更广泛、普遍地觉知事物的本来,在起点处,孤独将“孤独”自己毁灭。我们这些碎片带着孤独的遗传信息各奔他方,而各自的基因片段上都复刻着一节相同信息——孤独,最初的孤独。
  
  三、最初与最终指向的一致性
  
  如上所述,在轮回的劫难里,最初与最终的指向是一致性,即:我孤独地存在轮回中,我的孤独在我之中、亦在世界之中,在我与这世界之间有所分别时,于是因“我”凸显而有了方向,确切地说是方向以某种我们可见的形态、方式如实物、现象一般显现,而不是方向的产生,方向始终在其中。从孤独指向的起点处出发,随着我的孤独径直指向一个终端。
  
  在事件演变的线性指示里,时间似乎要把我们的思考带向与起点截然不同的指向,但我们忘了,时间并非独立于事件的存在,像身边的座椅一样与我连在一起的存在,独立于事件的时间是没有意义的时间,它在事件里显出的方向不过是事件本身内在倾斜的体现罢了。何况表征一个事件的因素不仅仅是时间,孤立的线性的时间难以完成事件的表达,时间和空间及其它潜在的边界条件共同构成了事件演绎的舞台。
  
  为此,我们说最初或最终的孤独,其实是我所栖居的事件的一种内部特性,也是事件中“我”的属性的表现。其方向性也是以上属性之一,而孤独容易模糊这种方向,让我们认为孤独只是情绪化的产物,是自我的个性化的东西。但这种现实中为人熟知的差异化的孤独不过是我们作为个体在人群中透露出属于生命个体的一些儿信息、现象,它并不指向最初或最终,是当下即去的。而最初或最终的孤独属于每个人生命体本然存在的内容,它们的一致性也是基于生命本身而言,在轮回中最初和最终的指向是一致的。
  
  孤独使我沉默、深刻,同时也推着我不断前行,遵循着事物之所以为事物的必然前行。而我们却无从感知这种必然,我们感受到的是孤独,与身俱来的孤独,不是后天制成的。
  
  四、相对于“我”的最初与最终的对称
  
  沉浸于孤独的此刻的(我们称之为现在、当下或其它)我,在时间和空间共同构成此刻,不由自主地想到与此刻相应的过去和未来的远处,过去和未来总是以此刻中心对称地分布在两端,总有某种贯穿于过去、现在、未来的东西牵引着,呈现某个方向性的特征。它隐含了我们在其中的时间和空间属性,可常常将空间的广度给忽略、抹去。而将一切置于一个更宏大的系统来考量时,才会发现容下一切事物的名为空间的在,把我们生命行于其间的宽广展现。以“我”为中心的远方及我在“此刻”这个包含空间、缘等将孤独淋漓尽致地显露,而此在与孤独对称,这是一种宿命式的不幸,亦即:“我”注定与孤独同在,这也使得“我”保持最初的一切品质,看!这个“我”即是原初的我。这也使得每一个此在的我得以返回最初的本来,为此,以实现事件相对于“我”的最终的是。
  
  通过以上最初、最终和“我”的孤独的意义揭示,我们说:相对于“我”的孤独的最初与最终是对称的。这种相对于“我”的孤独的最初与最终对称的属性深刻地反映了贯穿于事件中的某种根本的东西,在我们轮回的劫难里支撑着“轮回”的结构,使最初与最终的孤独之于我保持对称的同时,以孤独的一致径直领引着我们。
  
  当然,这个“最初与最终”须与事件里“我”联系在一起,否则,我们说在我之外的“最初与最终”没有事实上的指向,它不能用以修饰我之中的孤独,我的孤独与我有相同定语。而与我联系在一起的“最初与最终”的对称性将远处的所有拉至眼前,让我们看见从最初的地方出发后旅经沧桑后终将回到那个对称意义上的未来,说“回到”而非“到达”,因为“未来的远处”居于我们的轮回里,它与最初有相同的内部存在。换句话说,最初和最终在我们的轮回里有着本质的一致,它们相互交错、更替着,变换着我们孤独的模样。想想,孤独轮回的模样,心中暗暗难过,因为我们都知道,这变幻的模样下面是不变的“我”的孤独。你不禁感受到冷,感受孤独泄漏的“我”慢慢走失、注定独行的悲伤。冷,这个表征温度高低的字眼,经常用来形容孤独的特点,最后“冷”自身也葬身孤独。
  
  五、在时间序列上标刻的一切事物
  
  探讨了显示孤独特性的最初与最终的指向、一致和对称后,再返回到标刻一切事物的时间序列上来。如前所述,时间里包含的不仅仅是时间,也没有一个独立、自在、纯粹的时间,它和空间、我等一切外在紧紧连在一起。在此意义上,我们借时间这个道具所表达的孤独看看,看看可在时间之上一切事物为何却总透露出如是孤独?感觉孤独也像被这时间锁标刻,将最初、当下、最终的意象给出,流露出时间标识下事物、事件、世界的本来,我们无法保存的世间恒如梦的忧伤。我们意识到这时间刻度下的“我”的存在,也是孤独的存在。当然,事物内部的“有”一旦显示出来即为虚无,或许,从本质上看事物没有所谓内部,事物本身即是虚无。那,有着时间箭矢的孤独呢?最初也好、最终亦罢,都为虚无。
  
  套在时间上的一切显得多么真实,看着孤独,也被计量着流淌在我们的生命历程里。可是,你却不能纠结于那些被计量的时间;虽然,仿佛计算出的时间才是真实的时间,尽管你深知“我”并不需要一个计算出来的时间,甚至不需要以“存在”来显示自己,想想最初的我,裹在一个因果的躯壳里,躯壳充盈着还不名为孤独的忧伤,诚然,“孤独”、“忧伤”等都是在“我”被确认以后随着我一道赋予在“我”上面。这样说来,我之于世界即为一个孤独的存在,为世界所包容,也为世界所拒绝。当我们被清晰地可在时间刻度上时,孤独也显得如此清晰。时间,成了显示孤独的计量工具,而在我们之中得以显示的最初和最终拉长了时间上的这些刻度,使之变得模糊,时间刻度上显示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孤独亦如此。
  
  在时间序列上标刻的一切为时间丈量的同时,也为时间锁闭、释放,连着孤独飞向最终的,当时间的影子逐渐淡去,一切更像是在作一次遥远的回归,径直指向最初的地方。
  
  六、对与孤独搭配的最初或最终的感受
  
  作为孤独的现实载体无法回避对孤独的感受、无法回避与孤独搭配的最初或最终的感受。而我们感受到孤独究竟是什么呢?它有一个真实的是吗?说甚三千大千世界,能容下的都已容下,不能容下的必不属于世界的存在。那孤独?必然地出现在一个我的生命之中,伴随着“我”时隐时现,时常,我却不能准确地捕捉到孤独的在;偶尔,我想最初的我时,它才一刹那间划过天边;有时,我也会想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终点,那时总会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向前,我会在一瞬间回到生命的故乡,感受一个人的孤独。
  
  孤独处,回音那么稀薄,即便是充满希望的远方也变成从“我”延伸的一场漫不经心的回忆,远得令人绝望,说绝望不过是相对希望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叫做“绝望”的东西,只是那种“我不在其中”感受将远方变得更远了,身旁所有的事物都在离我远去,像一个个的碎片向着远离完整的方向飞去。孤独,即是我的一个不完整,一个个碎片,它要回到它的最初的地方,我的最终的孤独模式。而我,一旦破碎将不复存在,孤独也将不复存在。
  
  而在人群的冰凉里,我们感受到的是冷么?我问自己。然而,即便不是冷又能有什么可以体现出个体意义存在的感受呢?这种感觉让人回到一种曾经的伴着“我”出现时的情景,打开自我的感受也打开世界的温度。多像温度消失时“我”的消失啊!轮回的劫难中,反复出现的东西不断变换名字戏弄着我们。好吧!一切都是戏的一部分,这冷或就是我们最初或最终的孤独的另一种形式,跟距离一起显现于生与死之前。
  
  七、在孤独之前选择
  
  站在孤独之前,我们还要选择吗?我们可有选择?最初或最终,我作为个体生命在无尽世界想要显示的独立存在,这种所谓存在寻根问底却毫无意义,而我们这个铺展开来的同类项也如此。我/我们存于其中却毫无真实意义的在或许正是一种世界本来如此的意义,也是一切事物最初或最终的孤独所是。我们在孤独中捧起来的意义是虚无,一个为自己所囚的虚无,一个同样了无所有的虚无。
  
  我们真是在选择吗?大地上,你曾经到过的所有回忆都烟消云散,去了最终的孤独,我听过灵魂的回忆抵达的地方。那里,一个我独自向前,阅尽沿途风景,两旁是我一心称名的青青翠竹、郁郁黄花。没有“选择”,“我”清澈而透明,映出不二的孤独。此刻,孤独不需要选择,也无从选择,它有它在我之中的自在逻辑,引领着“我”默默前行。
  
  一个人孤寂地面向自己,静静深入到思之中。观向自己,一个我的存在、世间一切事物的存在写满孤独。而这孤独并不完整,泄流着时间和空间以及规则之外的意义。孤独啊!我存在吗?你湮没我和我的前世今生,在你之中,我湿漉漉,浑身浸透。你说,这只是“我”的痕迹,只有我能看见的痕迹,也是我最初或最终的孤独。
  
  注:2016.9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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