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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里的一次归巢

散文
时间:2012-11-20 16:10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云朵点击:
        

  秋,渐渐的来临,叶子也从远处开始了点点的斑驳,随风而翔,滑在脚下,隐没了许多尘封己久的记忆。
  车缓缓驶进山路,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挤进来,映在道路上,扑朔迷离的美丽。森林里小草的清香也偷偷地潜入鼻内,引你去寻找那些曾经熟悉的小路上的气息,回忆中的思绪零乱起来。
  久而未回的家,就应该在那十里地之外吧。
  每次回来的路上精神状态都是出奇的好,看到了树也是亲近的,石子也是亲近的,甚至连拂耳而过的山风也是亲近的,将手伸出窗外,于那风中偶尔轻轻的拍打树叶,让心随着叶子的抖动而惬意的颤动。
  随着车轮在一点点的行进,心也因为越来越近而有些复杂,有些激动,也有些莫名的失落。是呀,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这里已经因为熟悉而陌生了。头依在座背上,眼睛目不转精的看着车窗外,心却早己开启了车门走了下去,梦一样的踏草而行,让我在这条小路上慢慢地找回原来记忆里的我,脑海里开始出现原来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颦一笑,那个自由、纯真的我,那个快乐、开心的我,远处的嘻笑声也似乎响了起来,我看到了我们的身影。车镜上映到了我幸福的笑容。
  几经展转,行尽崎岖的山路,我们渐渐看到了几家稀有的房子,或者剥落了墙皮,或者已经倒塌,让人有一种很凄凉的心境。又行了很远,才再次看到路两边还有几处房子,但已经杂草环生了,甚至有的已经淹没了房屋,路也变得越来越狭窄,蒿草盖着玻璃窗划过。
  终于在路的转角处看到了家的影子,车子还没有停稳,我已经打开了车门,下得车来,便直奔家门,门没有锁,推开了院门,院里的草已经有一人高了,很生机的样子,簇拥着长着,那抹绿色的后面就是我的那记忆里的小屋了,对院子里的杂草竟没有了厌烦的情绪,轻轻的拨到两边,向里面走去,来到门前,我却被一种惆怅的感觉填满了内心,内心纠结的痛让自己无法走进去,抚摸着门,思绪万千,站了很久,泪在眼里打转,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打开这扇门,收回记忆,环顾了四周,似乎一切不再属于我,又或许我的意外出现让这里显得越发的凄美,转身,离开。
  突然多了一种无家可归的结。很痛。
  沿着玉米地走向河边,临河而坐,仍是习惯的坐在石头上,把脚放进河水里,看着游走的小鱼,合掌捧起,却不见了小鱼,原来鱼儿已经从手的流动中溜走,去了别处戏耍,我凝望着手中的清水,苦笑着摇头,原来我不若鱼般自由。
  炊烟袅袅升起,晚归的人们吵醒了林中的寂静,人们在三五成群的谈笑着,偶尔还可以听到林中小鸟儿的雀悦的叫声,引来几个孩子的欢笑。那份秋的凉,袭上身来,让人不自主的想起季节的变迁,披上外衣,和几位旧友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火苗中跳动着陈年旧事,被翻出来,暖暖的如篝火般温馨。
  星星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攀上了夜空,人也渐渐散去,留下自己站在院子里,周围的空气很静,孑然的杵在那,把衣服裹的紧紧地,让思想在这里停下来。夜风吹过树林,婆娑作响,沟巷很深,黑色的带伸向远方,零星的星星忽远忽近的陪着我。
  关上房门,走向路边,看着几家灯光隐闪的庭院,我又想起了那间屋子里的过往,于是走了过去,屋子也没在夜的黑里,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静地让人心里好冷,站在墙角里回忆那些或喜或悲的故事,一片片地编织起来,网络成云的衣裳,随风飘扬,散于远方。泪又一次于不觉间成行。
  一夜无眠,天未明,便起身离开了,因为已经不想再在那种让人留恋的心境里离开,这样悄然地或许会让自己少些惦记,少些不开心。再别了,这想念的地方,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的归来,那间不敢再去碰触的小屋,那些划痕,那些故事,都留在这里吧,与那扇不敢开启的门一起讲述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期望吧。
  清晨很凉,心亦然,放下不舍在那秋色的山间溪水、树林里,给自己的寻找系上一个遥远的锁。在归来的路上丢弃了钥匙,不再找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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