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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走出大山的那一天
喜欢在每个夜晚
念着爸妈
念着老家
这些年
我写下了三百多万字书稿
时光镜子里的诸多身影
总离不开爸妈
离不开老家
老爸能写出歪歪扭扭的名字
每次提到私塾先生
尽管只读了三天
故事却很长，不愿停下
老妈说，她没有进过学堂
那个时代三餐吃不饱饭
老爸有自己的文字
他的文字在弯弯的扁担上
在庄稼地里
老妈有自己的心思
她的心思在沉甸甸的竹背篓里
在桂影浓浓的远方
爸妈不认识我的文字
却爱听、爱看
我作词的《妈妈的竹背篓》MV
播放在老家饭桌上的手机里
庄稼熟了
一茬又一茬
那是爸妈满意的作品
我的耳旁在回响
爸妈年轻时的歌声
从弯弯的扁担上滑出
从甸甸的竹背篓里溢出
飘荡在山谷里的每一个春秋冬夏
儿女大了
都不在老家
爸妈弯了腰驼了背
一如那弯弯的扁担
一如那老变形了的竹背篓
白发，淹没了歌声
泥渍，蚀透了犁耙
总忆起那个假期
妻子蹲下身子
把布满老茧的爸妈的双脚
一只一只地抱在腿上
用湿润的眼神
相继剪瘦泥色的指甲
厚载着我的话匣
我已生花发
带着她们常回去陪伴
舍不得离开老家的
老爸老妈
作于2014年4月16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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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