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若
每一回在床上,都会把昨天的感觉埋葬一回,
没有一场盛宴,是为了欢迎我又一次醒来,
黎明又怎样,只是又一次把我摁在那里。
那天上的光,只会照顾已经得到过慰藉的身体!
我在墙角下,和所有在墙角下的心一样喘息!
我是被白天滤掉的无数个我,穿出村庄,脱掉旧壳,
头顶飘着一面标有农民大军的旗帜,在同一方向上爬行,
乞讨着每一座城市的稀薄空气,营养明白的供应不足,
如果我是一只饿疯的飞蛾,那城市就是迷了眼目的灯火。
这所国度蒸蒸日上,与土地的距离越来越遥不可及。
我们带着行囊,浩浩荡荡如雨季搬家的蚁民,
洪水内涝,山崩海啸,老龄化,
就拖上一片泥水声,第一个退出新的街区。
我们是平民窟的来客,汗水带走,留下空城。
那错乱的租来的不够栖息的屋里,
如果,这就是多余的存在的废墟上的荒村,
如果,这就是多余的抗争的不屈服的来访,
就请画一扇门吧,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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