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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那些女人的微笑!

散文
时间:2011-09-01 14:3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花影吹笙点击:
        

  微笑生活,是一种积极健康的心态,是彰显着生活的美妙与幸福微笑仅仅是脸上的一种表情,痛苦悲伤是否在这些自欺欺人的安慰里就冲淡了?那三个女人微笑地承担与坚守责任,淡漠后的笑容是否书写着别样的思绪?我忘记不了那三个女人微笑,是命运微笑
  
  黑妹
  黑妹很黑,可以说黑的像块炭。洁白如云的牙齿、黑色幽默似的笑容、散乱的头发,这些拼凑的微笑推挤在的脸上,怎么看的那么令人心纠结?
  矮矮的身高,应该不足一米六,黑色的皮肤似乎写满了她的黑色命运忧伤。她是个买来的媳妇,是一个比我们村庄还在南方的地方买来的。家里贫穷,总共四个兄弟姐妹,她是大姐。买来的钱不多,才两万……年龄很小,买来时只有十六岁。
  男方家境也不富裕,光棍王老五已经三十多岁了。村里没文化的大龄青年过了二十五就非常的着急,找不到媳妇,生不了娃娃,似乎多大罪孽似的。家常家短的,遇到一个熟人就好奇地问问结婚的事,托这家,托那家打听未婚女孩的意愿。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女孩对他感兴趣了,家里的人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不知道哪天,他们家领回来一个怯生生的姑娘,黑的像炭。
  暑假回家,妈妈和我闲聊村里的大事小事,才知道多了这么一个女子,比我还小。有一天经过那家门口,看见一个像炭的女孩怀抱里抱着个孩子,正在哄这娃娃睡觉,我好奇地上前,她微微地笑了笑……
  回到家,我详细地问妈妈她的详细情况。不知道姓名,我开始习惯称他为黑妹,这是她一个特色。她的公婆并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她刚来时总是把她关在房间里,对她大声呵斥。孩子生下来了,戒心就放松了点。听说有一次,黑妹逃走了,逃到上海,男人家怎么也找不着。带着怒色,一伙人冲到黑妹贫寒的老家,乱砸一气,吓坏了几个弟妹和老人。她的父母就想方设法的将黑妹从上海骗了回来,亲自送回到男人家。看到出世不久嗷嗷直叫的孩子,忍受着丈夫和公婆的斥责,黑妹强忍着泪水微笑着,再也没有勇气去想逃走的念头。
  一年后,看到她骑着自行车从马路上回来。我问妈妈,黑妹去哪了?原来,离村庄十几里的公路旁有一个工产,那里生产塑料蔬菜水果,供装饰和演戏所用。黑妹早已经在那里打工了,公婆不许她闲着,所以每天都去工作。
  一次,我在路上碰见她,我们彼此都比较陌生,但是她还是投来浅浅的黑色的微笑。我注视着她的笑容,也送了她一个微笑
  
  玉华
  这次见到玉华,她已经住在养老院里了,和她的丈夫根一起住进去了。我经过养老院门口,她独自一人正站在路旁眺望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我走路的动静惊扰她的思绪,她随意地回神看见了我,蓦然见,向我投送一个浅浅的微笑。多么熟悉的微笑,只是那身影已经如此苍老与矮小。
  玉华,曾是邻县的一个女人。听说是因为姐姐嫁到我们村庄,后经人介绍嫁给了根。玉华的姐姐生了三个孩子,玉华却一生没有子嗣。玉华,小时候发烧,烧坏脑子了,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自我记事起,她的姐姐早已去世,她的妯娌经常想方设法骗她做事情,因为免费又蠢傻的人只有她一个。她不知道生气,也不知道向丈夫投诉,丈夫在水泥厂整天忙碌怎么会知晓。
  玉华喜欢和妈妈聊天,于是我才从她们的谈话中知道。玉华喜欢吃花生,每年春节,或许她最高兴,因为那是每家每户都有很多花生,可怜她的人总会送她几把花生,她乐呵呵的,仍小心翼翼的。
  玉华表达的意图总不是很明确,但是她喜欢来我家,和妈妈聊天。妈妈说自己和玉华的姐姐很熟,她姐姐人很好,差点做了我的干娘,但是我未出世她就去极乐世界了。或许她姐姐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妹妹。
  矮小的身材,经常被别人欺负,却傻傻的笑着。说到这儿,我内心深处也隐隐忏悔。记得是很小的时候,我们一群小孩都未上学,看到伙伴们都欺负玉华,我没有阻止却也上前欺负,口出妄言,但是我从没听见她的一声指责。很多年少的事情已经淡忘,但是这件事情从未离开我的记忆。忏悔的呼吸喘着粗气,因为抵挡不了她一惯如此的笑容,于是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
  我总以为玉华的记忆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忘记那些频繁的伤害,每次遇到都微笑地和我打招呼。
  玉华是个勤劳的女人,虽然矮小的身材和孩子般高,但总是能看见她背负着大大的篮筐去山上拾柴火,然后背着满满的一筐回家。玉华的丈夫和她一般矮小,笑起来,黑色的牙齿和挤在一堆的皱纹很吓人,但是他和玉华总是微笑着,而且很和谐。根还有三个兄弟,个个都是儿女成群,小楼房漂亮又洁白。但是年迈的妈妈已经八十多,却和根与玉华住在濒临倒坍的土瓦房里,终身没有享受到天伦之乐。玉华还是见人就微笑着,或许只能微笑了吧。
  十几年过去了,她驻足在养老院前方看风景,那远方有座山,有个小水塘,有几户人家,还有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她的微笑还要投放哪里?从身后走来的根,和她并排站着,或许此刻正在相视一笑。
  
  妈妈
  永久的颂歌歌不尽她的恩情。生活的苦与痛并没有收走母亲微笑永远是那么灿烂真诚!她,一生做好一个善良女人,可亲可敬的女人,用毕生的爱诠释她无私的爱,忘记一切疼痛与悲哀,只为一个前进的憧憬……
  一直喜欢的歌曲“世上只有妈妈好”。真真切切地,我亲自见证了这个伟大的女人沧桑岁月的风霜刻画在她柔弱的身躯,一点点,一点点地将她的青春年华悄移给她的孩子。
  童年的我喜欢躺在妈妈的怀里听她讲故事,她会说好多好多的故事,稀奇古怪的故事总是令我神往!妈妈也喜欢讲她自己的故事。贫穷、失去双亲、叔婶的欺辱,压迫着一个青春美好梦想
  曾经问过她是否喜欢爸爸才嫁给他,妈妈说不是。在她心中想读书,想嫁给解放军,想做一份体面的工作,想和爷爷弟弟一起生活……而这一切如今已经成为幻想。那时候生活贫苦,经历着文革的洗礼,为公社挣工分养活爷爷和弟弟。省吃俭用希望给弟弟读书,做个出息人。她的爸爸生命没钱治病,一直拖着,最后去世,她的妈妈就和别人相好了。叔叔婶婶冷语相讥,最终外婆就狠心的走了,去了新疆,一去不回,只听说嫁别人后生了几个孩子,似完全忘记妈妈与舅舅了。最近几年,听说外婆去世了,我问妈妈是否想念她。妈妈噙着泪水说不想,可是我听见她和舅舅通电话时不时问起离开他们的狠心妈妈!
  于是作为孤儿的她,在叔叔婶婶的欺压下,她的爷爷也反对不了就将妈妈嫁给了爸爸。一肚子怨气无处可诉……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给弟弟更好的生活,她屈服了安排!她和爸爸并没有感情,经常彼此吵架,甚至生下哥哥仍旧离家出走。可是最后还是难以割舍那份血缘!
  不知上天是天妒英才还是让可怜人继续遭罪,哥哥的命运就那么轻飘飘地离开妈妈了!正当那时,我的出生,爸爸的重病给这贫寒的一家雪上加霜。妈妈好想哥哥,哥哥才六岁就……平时看不出妈妈的思念,只有我不听话时,听见妈妈不时的叫“长生,长生(哥哥的名字)……”看见那浑浊的泪水,哥哥去世前叮嘱我代替他好好照顾爸妈,我竟然把她气哭了,我就看见我自私可恶的灵魂
  苦命的女人生活总会一波三折。婆媳关系不好,自我记事,奶奶和妈妈总是吵架。我也看得出来,奶奶总是维护叔叔一家人。
  可是尽管奶奶是个恶婆婆,在她去世时妈妈还是毕恭毕敬地做着一个好媳妇,谁也不曾说闲话。妈妈是个维护尊严的女性,她会据理力争,决不妥协。村里的人不讲理,侵犯家里的利益,妈妈也敢七月怀胎带我上阵。听说打翻到沟里去了,幸好我的命硬,健康快乐地活了下来!无论是炎炎烈日还是寒冬酷暑,妈妈总是个女强人。如果别人家都有一个顶梁柱的话,我们家就有两个。妈妈的肩比其他男人的肩更有力量,农活全是妈妈的工作,村里的人谁也不敢瞧不起她,她绝对是好样的!
  时间过得好快啊!妈妈已经老了,如霜的银发藏在曾经的青丝里,皱纹如暴雨后划开的沟壑挂在妈妈的额头,生活的负担将她的肤色粉刷成黝黑……看着妈妈的脸颊,浮起的微笑令我心碎,可是她却很开心。因为走过,因为有我,因为时间将这一切转变成责任,因为她感受得到幸福。现在爸爸妈妈时而会吵架,但是妈妈对爸爸已经有了真感情感动于妈妈脸上的微笑,那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憧憬!
  后记:女人花,开在女人的酒窝,无论是何种生活,不要轻易收起自己的微笑。像向日葵般,生活是面向明天的,生活是面向太阳的。只有祝福,只有憧憬,只有微笑。祝幸福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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