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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39

时间:2011-12-19 23:4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南方点击:
        

  童年记忆39/卯宏力
  
  卯宏力是一个孩子的名字。卯宏力不是村庄里的孩子,是村庄一个人家亲戚家的孩子。其实,卯宏力已经不是孩子了,在我还小的时候,卯宏力已经是大人模样的男人了。可是,卯宏力确实又是个孩子,记得,长得和大人一样高大的卯宏力,还和我们这些孩子一起去学校上课呢。
  
  听村里的人说,卯宏力是个憨包。一般的看法,憨包就是不明事理的人,可在我的记忆中,觉得卯宏力并不是一点事理都不明白的。有时,他其实很可爱的,那么大的一个人,和我们孩子在一起玩耍,一点也没让孩子们觉到他是大人的意思。一般的大人和孩子玩乐,总是无法全身心的投入,他们不过是在玩乐中逗乐孩子,同时也找寻自己过去的快乐。可是,卯宏力不同,他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孩子的游戏中去,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大人看的意思。就因为这点好,一般的孩子都很乐意和他玩乐。可是,孩子的家长却对孩子说,要孩子离卯宏力远一点,说,卯宏力会打人,而且他那么个大人,打起孩子来是可怕的事情!因为,他丝毫没把自己当大人看,所以,打起人来,自然以为自己是个孩子,但是,他的拳头发出的力,分明就是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村人说卯宏力会打人,这事确实不假。在某一天上学途中,村中一个调皮而胆大的孩子,就因为冲着卯宏力说了一句:“你这个憨包。”,便被卯宏力按倒在地,一顿暴打。亏得那个孩子十分机灵,最终才从卯宏力的拳脚下逃跑了,否则,卯宏力是可能活生生把那孩子踢打致死的。村中的一些壮年,会在一些时候把卯宏力当孩子来逗乐。大人逗乐孩子,弄不好就会激怒孩子的;大人离开童年太久了,便忘记了孩子会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发怒。村庄的壮年也总是在无意间就激怒了卯宏力,于是,卯宏力就把有力的拳头朝那人打过去,或者,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人的头上就扔过去。村里的壮年,在卯宏力的拳脚下受伤的也是有的。奇怪的是,在卯宏力的拳脚下受伤的壮年,不但得不到村人的同情,像是还要遭受村人的白眼和谩骂。一般的明理成年人,好像是不会和卯宏力逗乐的,他们知道,卯宏力打人任何时候都是合理的,卯宏力打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因为他是卯宏力,所以,无论他作出多么不合常理的事来,村人总是能够理解的。
  
  有那么一天,村庄的一个壮年,不知怎么的就激怒了卯宏力,而且,被激怒的卯宏力当时手里拿着菜刀,于是,卯宏力就用手里的菜刀将那个激怒他的人,拦腰砍去,致使那个壮年的肠子,一下子就从肚子里跑到地面上来了。鲜血直流的壮汉当即便昏死过去了,而卯宏力呢,也就那么自如地走开去,仿佛他只是砍断路边的一棵树苗似的。
  
  自打那个壮汉的肠子被卯宏力那么轻松地就放到地上去之后,村里的孩子像是再不敢和卯宏力一起玩乐了。上学的路上,远远的看见卯宏力,孩子们就疯狂地奔跑起来。卯宏力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他以为孩子们看到了什么好看的景象了吧,所以才会那么疯狂地在山路上奔跑。于是,他也疯狂地在山路上奔跑起来,待到他追上孩子们,发觉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事物发生,就问孩子们“:看见啥子好看的了!”孩子不语,只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排斥着他。卯宏力便在心中生出那种被排挤的孤独感来。后来,孩子总不理他,卯宏力就不再去上学了。
  
  卯宏力也劳动,帮他的亲戚家干活,干得十分认真,也十分卖力。只是需要随时鼓励夸奖着他才行;如果亲戚骂他,他把手中的活计一放,当即就会躺在地上伤心地哭泣起来。
  
  卯宏力,一个永远地停留在孩子世界里的人,我们村庄的人管他叫憨包。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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