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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雪花入梦来

时间:2009-12-08 14:3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小蚕点击:
        

【导读】:帘子边上有道逢,透过那道缝,清晰的看见,车夫,只是头顶有一方棚子可以挡雪.可以想象,雪花,是裹着北风迎面扑来.而蹬车的时候,身子几乎是离开了坐垫,一步一步,慢镜头一样的登.当穿过一条小巷的上坡,车子无法行走.车夫就跨下车来,弓着腿,用手拉.....­

 


  很久不做这样的梦了,站在无垠的雪地里,雪花,象一只只美丽的白蝴蝶,在头顶萦绕,盘旋着。张开臂,伸出手,于是那蝴蝶,便纷纷的停泊在指尖,手腕,有的,甚至爬上了鼻翼和眉毛上。­
  ­
  落在地上的雪,细细的,软软的,就象铺了一地的绵白糖。捧起一把雪,轻轻的揉搓,那种凉凉的感觉,便透过肌肤,渗透到骨髓的每一寸血液里。窝起手,放在唇边哈哈气,于是一股暖流,便在失去知觉的手指里,缓缓流动。刚想去抓第二把雪,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个梦而已。­
  ­
  我知道,这个梦,缘于昨夜归来的时候,曾经听见小雪珠,在伞边和身旁的枝叶里,沙沙沙的蹦达。­
  于是,那雪,便裹着一个美好的憧憬,入梦而来!­
  ­
  淡绿色的窗帘,阻隔了渴望的视线,也把那个梦,隐匿在若即若离之间。­
  轻轻的,掀起窗帘的一角。哦,天,这洁白的世界!­
  “下雪了!下雪了!”我对着还在床上的儿子,欢呼着。­
  “起床,起床!”儿子一骨碌,从被子里爬了起来。衣服也没穿,赤着脚,就跑到窗口来。“哇!”带着满足的笑容,一溜烟的,又钻进被子里去了。­
  ­
  穿好衣服,饭也没吃,就嚷着要到楼下打雪仗。­
  我说帽子要不?他说,不要!­
  我说围巾要不?他说,不要!­
  我说手套要不?他说,你怎么象个老太婆!­
  我对他翻翻眼,谁要管你!­
  ­
  雪中的对决:­
  ­
  窗外的世界,真美!厚厚的雪,已经让这片天地,走进了童话世界。­
  地面铺上了棉花糖,房子成了蘑菇屋,矮矮的灌木丛,也仿佛陷在了一捧又一捧的棉花里,而那些干枯的枝桠,更象是小女巫手中,晶晶亮的魔法棒!­
  ­
  “妈妈,快点!”儿子在楼下的声音,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来了,来了!”想想,还是在脖子里,围上了一条淡紫的围巾。因为我害怕,那雪灌进脖子里的感觉。­
  ­
  在我们这个地方,冬天,有的时候,雪花,就是一种奢望。记忆里最深的一场雪,还是在我八,九岁的时候,那雪似乎已经到了膝盖。只是那个时候,我生病躺在床上,只能用耳朵去聆听雪花快乐。­
  后来,年龄愈来愈大,雪,却愈来愈少,愈来愈薄了,去年,整整一个冬天,就没见到一片雪花飘过。­
  ­
  而今年,这已经是第三场雪了,三场中,最大最厚的雪,整整飘了一天一夜。­
  “妈妈,接招!”正想着,儿子的雪团已经飞了过来,赶紧闪身让了。从手边的矮树上抓起一团雪,“看我的!”儿子哪里是我的对手,他的雪最多只能打在我的身上,而我的基本都在他的脖子那边开花,散开的雪花,爬上儿子的脸庞,钻进儿子的脖子。看着他咧着嘴巴,眯着眼睛,缩着脖子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
  儿子似乎不服气,一边躲,一边跑,一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纯净水瓶,“现在,我有武器了!”儿子挥挥手中的空瓶子,对我示威着。­
  这瓶子倒也有作用,我的雪团刚近他的身,他啪的一下,就给打散了,不过倒也没有了还手的机会。我说,咱们在这里打棒球呢!他也不管,依旧把瓶子,挥得忽忽的。­
  乘他不注意,一个雪团,又飞到了他的脖子边。看着他缩着脖子蹲了下去,于是赶紧过去看看,谁知道,我刚蹲下来,一个雪团,已经塞进了我的脖子里。天,那凉凉的感觉,儿子哈哈大笑,只剩下我哭笑不得......­
  ­
  楼上的一家三口,也跑了下来,父亲示威着,母亲尖叫着,孩子奔跑着。儿子看得有趣,也跑到人家后面去偷袭了一把。远一点的地方,两个大一点的男孩,在打雪仗,可能是他们追逐,奔跑,欢笑的声音,吸引了儿子,儿子很快就加入到他们的行列。见儿子有玩伴了,我就在一边,堆起了雪人。­
  ­
  雪中的插曲:­
  ­
  正在玩着,妹妹突然打来电话,说她的孩子生病了,现在不能小便。妹妹的声音很着急,因为孩子才出院不久。我知道她那边由于是新区,平时车子都很少,更别说这冰天雪地里.于是赶紧给附近的一个亲戚打了个电话,又对和儿子一起玩的那两个大一点的男孩关照了两句,就立刻离开了。­
  ­
  车子,压得积雪,哧溜溜的响.一路走着,这才发现,雪实在太大了,很多树枝,已经被压断了。铲雪车,还有环卫工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尽管如此,那抱成团的雪花,还是让车子的速度,行驶得尤其缓慢.­
  ­
  车子,一直开到妹妹的楼下,尽管孩子的身上已经裹了几层毯子,可是孩子的奶奶,还是用自己的身体,在遮挡着雪花.于是,赶紧开门,让他们进来.路上,孩子的奶奶似乎在抹眼睛,妹妹也不说话。我也只有用没事的,没事的,来安慰他们。其实这个时候,除了安慰,除了静静的看雪花,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
  挂了好,进了科室,医生听完讲述,眼神似乎有点疑惑。放下孩子,磨磨揉揉压压,孩子竟然在床上撒起了尿,象拧开的水龙头一样的尿,热乎乎的冒着热气。年轻的医生直瞪眼,可是也没有办法。“你们这些家长,真是的!孩子没要小便呢,你们急什么.....!”任凭医生教训了!­
  ­
  孩子的奶奶眉开眼笑,妹妹也说话了!孩子也开始哭了!­
  原来,在这雪天里,最让人开心的,竟然是孩子的小便!­
  ­
  雪中的身影:­
  ­
  走出医院的时候,雪花依旧在飘.地面的积雪已经被车轮,碾出一道一道灰色的辙。因为离家不是太远,就叫了辆三轮车.三轮车夫向我要了平时双倍的钱,我觉得他狮子大开口.没有答应,后来按照我的价格,有一辆车子走了.­
  ­
  也没顾得上看清车夫长得什么样子,就赶紧坐上车子.车子前面有一道帘子,用母子扣和棚子连接起来,就仿佛在这雪地里,躲进了一个临时的,可以移动的家.­
  ­
  只是,车子一行走,我就感觉到了与往常的不一样.结雪,在轮胎下滑溜溜的,车子一会儿滑向东,一会儿滑向西,随时似乎都有翻倒的可能.心,拎得紧紧的,手也抓住了座位边的扶手.­
  ­
  帘子边上有道逢,透过那道缝,清晰的看见,车夫,只是头顶有一方棚子可以挡雪.可以想象,雪花,是裹着北风迎面扑来.而蹬车的时候,身子几乎是离开了坐垫,一步一步,慢镜头一样的登.当穿过一条小巷的上坡,车子无法行走.车夫就跨下车来,弓着腿,用手拉.....­
  ­
  看着自己被别人这样拉着走,心里挺不自在的.我掀开帘子说,我下来吧,这样太难走了,他说就一点点,不用.­
  ­
  无法看清车夫的面容,也无法看清那个面容上的喜怒或者哀乐.只能通过那个背影,来揣摩或者联想他为何要在这雪天搭车,为何要以同伴都无法接受的价格,来接下我?­
  ­
  下车的时候,车夫擦着鼻子说,这路太难走了!­
  是的,太难走了!很久不在雪中走,我已经忘了什么叫难走!我觉得自己无法以最初的价格,来支付他,更或者,心中还有另一种感觉,在驿动......­
  ­
  雪中的眼睛
  ­
  当晚上打开了电脑,一眼就看到了背在大人背上的,那个孩子回眸的眼神.­
  ­
  孩子的眼神中,没有我们看见雪花时的那份惊喜,更多的似乎是一种无奈,和对雪的失望.­
  是啊,过年了,该回家
  ­
  山那边的眼睛,在眺望,山这边的眼睛,在守望.可是那久久思念中的归乡路.却被这场漫天的大雪,所遮挡.­
  高速公路的封路,车站人口的滞留.焦灼了多少心,忘穿了多少眼.­
  ­
  很自然的,又想起父亲,妹妹他们,本来说好,放寒假,就带着孩子一起过去的.可是这大雪,却让去的去不了,归的归不来.­­
  写好帖子的时候,一个信息来说,明天,又要下雪了!­  ­
  突然之间,又想做一个梦,梦见,等所有的眼睛都欢笑的时候,那雪花,再在天空,纷纷扬扬......­

[责任编辑男人树]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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