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伏伏的鲜血

出来有风，大概九点五十，太阳苍白，寒冷催逼的缘故吧。从局里出来就开始头晕，是近两天才会有的状况。过去也有，都是太忙碌才会有的。但是仅仅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就因此不心静而血压升高吧！

不是什么大事，但去年的冬季，也是此时，去办理住房公积金取款，跑银行，跑房管局，一连三天不知往返多少次，反正血压升高了，把本来送给工作人员的一盒口香糖，从大门“咣当”一声投射出去：“我来了三次，你这不行那不行，怎么办才行？”和她坐对面的女人跑走了，她还坐着。我问她贵姓，我知道他们的软肋，如果非真正的官太官妻，他们害怕什么我知道。

如是，这次血压升高的原因，一想到要办事儿，哪怕一个小事儿，血压就不稳了。单位的章好盖，就是另两个地方的章。昨天我骑电动车，速度快，好的多些，但紧紧张张去了，对方是个女孩儿，戴着眼镜，并不斯文，她说：“我不管你这，你得去盖这个证明，得复印这几张表。”看到我的单位，又该口说：“证明你可以不开，你看办事处牟主任只要愿意。”我陪笑着说：“那好，你看我填的表，行不行？还需要什么。”从政府部门出来，已经黄昏，五一路上，寒气凛冽，行人匆匆来往。

今天过去，忍着微微的怨气，仍然笑脸，但是她不再像昨天那样盛气凌人，而是和蔼地说：“要是你爱人没有领独生子女费，你2月5日之后可以来找我。”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的心很静，而且她“啪啪啪啪，”一连四个章。出来我镇静地在天光下一看，妻子及社区的章一并盖了，出乎所料又在意料之中。

但是没有想到，我猜测妻子的医院证明未开，会在办事处打坝，我也准备好了熟人的电话。但我对办事处那个爱理不理的女人说“要什么医院证明，快绝经的人了，要什么带环或怀孕的证明？”她则说：“你这照片不中，太老，再照。”我解释后，她去问了；听到她从办事大厅过来，还是说不中。我出门向北，推开大厅的门，对屋内的两个办公人员解释，那个有些年纪的人说，结婚照就行，我说这就是结婚照。谁知我问错了人，对面的那个工作人员才是管事的，她板着脸说：“肯定不中，再照！”

我说我原来也是干计划生育的，办事不是这样的！我面红耳赤，好像这张笑脸不是自己的。“啊呸！”我几乎恼怒了。这时候她回心转意了，说那去办吧。然后我填表填证，交给她，她接过去没有细看，进里屋又出来，带有一丝的风和声。我仍然站着，拾起她仍在桌上的证书，说谢谢啊。

外面的空气真好，街上行走的人们，有多少要到我的办公室办事儿呢？我不会这样的。而社区及某些部门的原来“一站式服务、要亲民爱民”，实际上却是“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越在基层越血压高，起起伏伏的，她妈的，什么素质！我还是知道里面情况的，那些不出门的普通市民，遇到这样的部门和人，该如何是好？我们不是流着同样的鲜血？